三殺手刺險 夜半棺槨怖

三殺手刺險 夜半棺槨怖

暮色蒼茫,五仙教早已是一片廢墟。廢墟上野草幽深。死一般的寂靜。

廢墟上沒有他們要找的線索。

婉晴面對着暮色下的廢墟,目光似有抽泣。

“這裏看來什麼都沒有”。

“是的”。

“看來我們還是要去蘇州城中”。

婉晴點頭。默立未語。

高玉成又道:“天色漸晚,走吧”。

暮色影暗人暗嘆。人已走遠。

雲是天上霧,霧是地上雲。

三月十五日,傍晚。鳳凰古城,小鎮有霧。

已到黃昏,古城一匹馬兩個人。青石的街道向晚,兩人已走入街道。

街道很是熱鬧,叫賣聲不絕於耳,剛從廢墟走來的他們,似乎感覺到了一種溫暖,一種生機。

小孩子盯着一串大大的冰糖葫蘆,腳步不移,目光不轉。女子拉着他的手臂。

“吃什麼吃!趕快回家!吃的你的牙都沒了”!孩子的目光中充滿渴望。誰人沒有童年呢?誰童年不愛吃呢?

“童年是多麼讓人懷念”。

“是的”。

婉晴搖了搖頭“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

孤兒的心向來是柔弱的,婉晴從袖中拿出些錢。

“你要給他賣糖葫蘆”?

婉晴閃動眼睛:“好像是的”。

糖葫蘆不過三文錢,婉晴給了一錢銀子,這要買多少?婉晴只拿了一串。

“不用找了”。“那怎麼行”?賣糖葫蘆的說道。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原則,誰也不例外。強施的錢財,無意中傷人。

“好吧”。

婉晴伸出手,一伸一接,賣糖葫蘆的手中卻並不是錢,是毒蛇!毒蛇般從手中竄出,眉刺直刺眉心!

這一刺始料不及,這一刺意外之外。

刺如毒蛇,婉晴腳踩七星步,身形連退。

身形驚的街上行路馬,馬上黑衣人。馬嘶蹄快,高玉成眼疾手更快,身形一提,飛上馬身,手勒韁繩,急忙勒馬,馬住聲長驚,婉晴更是一驚!婉晴銀劍斜起,迎上眉刺。馬鞍暗藏刀,黑衣人刀從手出匹練迅速,一刀分三式分別向高玉成心臟,小腹,腰眼閃去,這些事發生在霎那,高玉成劍原在劍鞘內,剎那光轉,高玉成劍光飛轉,間發之差,一劍三式撥開刀身,高玉成身形遊走,人劍疾走,劍身再展,又出三劍,黑衣人身心大驚,身形一退,回刀做擋。高玉成乘勢出劍,一劍更強一劍,“鐺”的一聲,劍尖刺在刀鋒上,黑衣人頓足再退,滾鞍在地。黑衣人在地,手中刀停人未立,高玉成人劍飛出,一閃即至,黑衣人手腕一轉刀光急封,黑衣人一刀雖封,高玉成劍尖至,劍鋒一變虛空三刺,黑衣人刀勢絕,劍鋒裂衣刺胸,劍鋒再變,閃到咽喉處。

高玉成面色一冷劍尖一抖隨即問道:“誰派你來的”?黑衣人目露驚恐,面色一變,還未出口,人癱倒在地,血已從口中流出。高玉成伸手一探黑衣人服毒而亡,高玉成心中一凜:“好歹毒!”

婉晴出手並不比眉刺慢,招式隨機變,已連向眉刺削出十九劍,賣糖葫蘆顯然帶着拚命的心,手中眉刺雖急快,但破綻亦較多,婉晴劍光收,劍尖閃電般刺出,眉刺並沒有擋,迎着劍,眉刺同出,這個人顯然做同歸於盡準備高玉成大驚,及時輕叱:“小心!”同時劍鋒凌空削出,一劍施出,有去無回,銀光一閃,一縷鮮血閃出。

婉晴心驚:“好險”!高玉成額頭也有細汗。

帶孩子的女子早已被剛才的狀況嚇得不輕瑟瑟發抖,半點挪動不了,倒是那孩子非但沒有一點害怕,這目光還是盯着糖葫蘆,糖葫蘆散滿地,孩子露出心疼的目光。

女子再次拽了拽孩子:“趕緊走!”

“等等!”

女子見婉晴上前,急欲奔走。孩子沒有走。因為婉晴手中不知何時冒出來了一串又紅又大的糖葫蘆。

“來!給!”

孩子並沒有接在手。他有點害羞。吃別人的東西難免會不好意思。

“吃吧!”婉晴已把糖葫蘆塞到手裏。

“謝謝姐姐!”孩子露出甜甜的笑容。

這一幕高玉成看在眼裏。

小孩子臉黑黑的牙齒很白很整齊。

黑黑的手指很長,指甲修的很乾凈。

笑聲未落,高玉成眉頭一揚,心中一閃:“不好!”

“小心!”聲音未落,身形倒拔而起。

任何人都想不到這小孩子會是殺手!

或許小孩子更容易做殺手!因為誰也想不到!誰也不會提防!這不正是一個殺手最好的潛質?

暗殺中的后招!

婉晴身形仰身急翻,飛魚倒翻,可還是不及。一聲裂錦,左臂衣帶被刺破。

他用的是何兵器?

詭異的身形,鋒利如刀的指甲。

指甲如鋼刺!一刺接着一刺。一連九刺,九刺急封,封住婉晴的的路,九刺交錯,急如火焰,火焰已射至咽喉,長劍破封,急如快雨。高玉成一聲輕叱,長劍倒轉,一轉再轉,轉削為切。

暗殺者,以險為勝。長劍入,破險招為劣勢。高玉成身形搶先,劍身欺前,這一切萬鈞破力!名劍鋒利這一切絕無退路!

雙臂血齊迸!暗殺者一聲哀嚎,聲音撕裂!兩個人影翻飛掠空而出。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鬼母子殺!”

“鬼母子殺”?江湖名殺手一百單八位。

殺手中以鬼母子殺最為陰險。鬼母養了很多孩子。這些孩子都是殺手!

“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誰派他們來的?”

高玉成不知。

婉晴問:

“我們要不要離開這?”高玉成隨即道:“既來之,則安之”。

夜已漸深。先住下便是了。

雲來客棧,客人來,自是相迎,兩人已住下。

紅床暖被。高玉成婉晴已是疲倦之極。

“嘭嘭嘭”一頓敲門聲。

“誰?”高玉成低喝。

“客官可睡下了嗎?”說話的是客棧小二聲輕喚。

“有什麼事嗎?”

“是極,是極。”

婉晴欲開門。

高玉成示意。

“小心。”

來的只有小二。後邊沒有別人。

小二帶了一壺暖酒,一泥暖爐。

“客官天寒夜冷,喝酒取暖,暖爐碳火生,兩位早些休息。”

高玉成一笑。

“多謝。”

“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婉晴似乎仍在提防。看樣子經歷的事果然不一樣。

小二面色閃爍,舉步欲出。

高玉成又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小二點頭。

婉晴有些不耐煩。

“快說!”

小二憨笑。

“是了。”

“兩位客官,有些話不知當說不說。”

婉晴一寒道:“你這不是已經說了?”

小二又是憨笑。

“賠罪!賠罪!”

“廢話免了!”

“我看兩位都是外地人最近時日本地有些不是很太平,兩位夜裏若是聽到些什麼動作,大可不必理會。”

高玉成摸了摸鼻子,神色一凜,疑道:“這話什麼意思?”

“客官不要誤會,也勿用擔心,只是半夜若是聽見什麼,切記千萬不要看”

“噌”的一聲,寒光閃長劍落到小二脖頸,婉晴長劍喝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小二似乎被嚇得不輕。慌慌忙忙跪下。

“大爺饒命,”聲音發顫。“兩位饒命,小的沒有什麼意思,大爺們饒命!”

高玉成手臂一檔,抬起劍身,手一抬,劍已入鞘。

小二渾身發顫,背後已汗透。

高玉成淡淡道:“你起來吧,沒事。”

小二腿軟,起了三次。高玉成扶起他,說道:“半夜裏不知什麼事,我們見不得?”

小二牙關直顫,磕巴說道。

“最近事比較多,不是很太平,半夜聽說有鬼行,半夜趕屍人,據說看見他們有的會有危險,所以小的特來提醒,我真的不是壞人”

高玉成心中一忖。眉間若有所思。

高玉成道:“據說湘西有趕屍者,夜半趕屍鬚生人迴避。”

小二點頭微笑。

高玉成一笑。對小二道:“好的,我已知道,無論什麼,我絕不看”。

小二已退。一股冷風起,出門后仍不自禁的猛打了一個激靈。

婉晴道:“這小二我看很可疑要不我跟上去看看?”

高玉成制止:

“這地方看來真的不太平,要小心。”婉晴點頭。

婉晴忽問:“真的有鬼?”高玉成一笑:“幽冥之事不可說”。

“你見過嗎?”

高玉成道:“可怕的不是鬼”。

“那是什麼?”

“是人心。”

燈熄人入睡,萬物長寂。

三更鼓聲,鼓聲三點。

三點鼓聲落,燈籠如螢火。

寂寂長街,杳無人聲,遠處飄來一陣鈴聲。

鈴聲一陣,忽的又沉靜下來。

高玉成婉晴兩人忽的驚起。

低聲一沉。

“來了!”

長街忽的來了一群人。燈籠光亮幽若,綠色揉成一團。

那些人置身在朦朧月光下,浸潤在白霧中。

那些人頭帶斗笠,身披蓑衣,身形飄忽,陰森鬼氣。他們身形飄忽,動作卻僵硬。

他們抬着一口棺材。

半夜抬棺?棺材裏是死人?

婉晴道:“如此深夜這些人想要幹什麼?”

高玉成定睛一看,忽的聲音僵硬道:“這些人好像有一股死氣。”

“人怎麼會有死氣?”婉晴一頓又道:“莫非他們是死人?”

高玉成頜首。

婉晴暗聲道:“好恐怖!”

高玉成冷笑。

婉晴道:“這裏地處湘西,聽說這裏有種蠱毒,有一種人”。

高玉成接問道:“什麼蠱?什麼人?”

婉晴道:“屍蠱!趕屍人!”

“趕屍人?”“嗯。”

屍蠱專下死人身,死人便如活人,趕屍人趕屍。

“趕屍人趕屍,屍人抬棺,棺材裏躺死人,這從沒聽過。”高玉成冷笑:“棺材裏或許不是人。”

婉晴道:“棺材裏是死人。”

“棺材裏不一定非得死人,活人。”

“你是說棺材裏有其他的東西?”

高玉成未語。兩人身形已悄然跟上。

寒月不知何時從空中隱去。悄無聲息,大地一片黑暗。

“夜半一口棺,棺木去向哪裏?”

棺木入密林,人入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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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劍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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