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71.第 71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率50%,防盜時間24小時此時工作室內很安靜,沒有客戶。

穿着淺藍色工作服的女孩正埋頭坐在前台,她低頭看着今天的日程表,特別是十點時的這位。

頭疼。

叮,電梯到了。

前台姑娘一抬頭,就看見染着一頭張牙舞爪漸變色長發的少女,嚼着口香糖進來了。

“陳小姐。”前台立即起身,鞠躬。

陳錦路朝她瞥了一眼,眼神輕蔑又高傲。

前台沒敢多話,直接把人她帶到最裏面的辦公室。米色的房門安靜地關着,前台在房門上輕敲了兩下,推門,請陳錦路進去。

一臉桀驁的女孩在進入房間,看到站在窗口的人,眼神還是不由一滯。

即便她已經連續來了一個月,每周都見到這個房間的主人,此刻仍忍不住生出驚艷的感覺。

窗口的人穿着淺米色高領毛衣,黑色闊腳褲,衣服剪裁可謂簡潔至極。

基本看不出什麼樣式,就是最簡單最經典的那種。

只是她身材太好,特別是那一寸細腰,被高腰闊腳褲這麼一勒,登時有種盈盈一握的感覺。

“哎,我今天有事,到時候提前走,你不許跟我哥告狀。”陳錦路斂起眼中的羨慕,不客氣地說。

此時站在窗口的人,走到桌子旁。桌子上的陳設很簡單,沒有相框,倒是有個透明姓名牌。

蔚藍。

陳錦路端詳着這個姓名牌,真他媽不公平。

這女人長得好看不說,連名字都這麼好聽。蔚藍,多楚楚動人。

不像她這個名字,錦路,俗氣。

蔚藍問她:“想喝點兒什麼?”

艹,又是這句話。

陳錦路不耐煩地問:“我說你能換句話問嗎?我來了一個月,四次,你每次第一句問我喝什麼?你們哈佛就這麼教你的?”

蔚藍安靜地看着面前的人。

全然意料之中,從陳錦路到她的諮詢室開始,就沒停止過找茬。

她手指已經按在電話上,前台迅速接通,她看着陳錦路,眼神淡然,“倒一杯熱可可進來。”

陳錦路喜甜,這是她第一天來工作室的時候,被蔚藍輕而易舉分析出來的。

沒一會,前台端了一杯熱可可進來。

房間內登時被香甜的氣息縈繞着。

蔚藍沒繼續看着她,反而是打開面前的錄音筆,按照慣例,從陳錦路踏入這個房間開始,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應該被記錄下來。

這是一個職業心理醫生的職責。

待準備好之後,她重新抬頭看着自己的這位諮詢者。

陳錦路,北京某校高三學生,家境富裕,準確地點說,應該是特別有錢。

她父親是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坐擁幾十億身家。

自然陳錦路擁有不少富家子弟該有的毛病,厭學、傲慢、沒有自律、出言不遜、花錢如流水。

陳錦路一邊敷衍着蔚藍,一邊環顧這個陳設簡單又舒服的辦公室,直到目光落在角落的衣架,上面掛着的駝色毛呢大衣,還有一個黑色鏈條包,雖然是香奈兒,卻不是今年新款。

陳錦路喜歡奢侈品,每季出新品,她都能如數家珍。

於是她不屑中又有點兒同情地說:“蔚老師,你這個包太舊了,款式也老氣。”

蔚藍隨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神色淡然。

陳錦路見她眉眼不動,似乎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對於十八歲的叛逆少女來說,最在意的大概就是自己的話沒被當回事。

於是原本的那點兒輕視,立即爆炸成十分。

她說:“我爸成天說讀書、讀書,可看看你,還是從哈佛畢業的,背的還不是箇舊款包,還不如我以後直接接手我爸生意。”

終於,在陳錦路自我吹噓的長篇大論中。蔚藍微微勾起嘴角,反問:“是嗎?”

陳錦路回頭看她,滿臉不屑。

直到蔚藍緩緩開口:“可不管你爸爸是誰,同樣坐在這裏一個小時,你得支付我一千。”

蔚藍的心理諮詢費,算時薪,每小時一千。

原本得意洋洋地陳錦路張了張嘴,隨後,一張臉迅速燒成緋紅色。

氣的。

*

晚上,六點準時下班。

蔚藍家就住在附近,她提着包出來后,直接按了電梯下樓。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就到家了。

蔚藍住的地方是個四合院,是她外公外婆留下來的,獨門獨院。

她小時候就在這裏長大,那時候周圍還沒這麼多高樓大廈。這一處庭院就是她的天地,房前的那兩顆樹,一株是她姐姐蔚然出生時,外公種下的,另一株則是蔚藍出生時種下的。

外公親手做的葡萄架子還在,只是葡萄藤早沒了。

紅牆赭瓦猶在,卻不見舊人。

她沒什麼交際,平常放假也喜歡窩在家裏。偶爾回東城家裏,跟父母和姐姐吃飯。

所以一個晚上,她的手機都沒響。

直到近十二點,她快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有信息進來。

她打開微信,點開信息欄,看到備註為諮詢者陳錦路的微信,給她發了信息。等她點進去,信息提醒接連不斷進來。

都是陳錦路發的。

她發了好幾張照片過來,背景要麼昏暗要麼充滿各種炫目燈光,顯然是在酒吧。

這麼昏暗的燈光下,鏡頭裏兩個人雖面容有些模糊,還是叫人認得出。

女孩她不認識,男人叫周西澤。

她的未婚夫。

手機再次震動,陳錦路又發了信息。

這次是微信小視頻,明知道陳錦路是刻意的,發來的也必定是跟周西澤有關。蔚藍還是伸手點開,嘈雜的背景音樂在安靜的房間裏,無限擴大,五光十色的燈光不斷變換,可是鏡頭裏兩個人的濃情蜜意卻如何都擋不住。

穿着白色毛衣裙的女孩,伸手攬住周西澤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下。

周西澤輕笑了下,伸手扣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幾秒的視頻,證據確鑿。

這位剛送了她求婚鑽戒的男人,出軌了。

蔚藍盯着手機看了一會,竟是有種意料之中的,這件事她似乎並不意外。她把手機扔在床上,起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五分鐘后,手機再次響起。

蔚藍大概猜到是誰打開的,拿起手機后,看了眼名字,還是接通。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現在在哪個酒吧?”陳錦路大咧咧地聲音中,透着一股惡作劇的得意。她給蔚藍發這種照片,絕對不會是出於善意的提醒。

相反,她大概更多是想看到蔚藍的失態和窘迫。

以至於蔚藍沒有回複信息,她就迫不及待地打來電話。

蔚藍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來,今晚必會被騷擾不堪,於是配合地嗯了一聲。

陳錦路果然笑得更開心,她說:“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認識你未婚夫的,我告訴你……”

“你們在哪兒?”蔚藍打斷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果然蔚藍的打斷不僅沒讓陳錦路生氣,反而惹得她笑地更開心。

陳錦路說:“我們在皇后酒吧。”

她還很貼心地告訴蔚藍,在哪個區哪條路上,就差恨不得說,你趕緊來捉姦吧。

蔚藍聽完,準備掛斷,只是電話那頭卻傳來咦地一聲輕嘆,然後她聽到陳錦路輕如飄煙般地聲音說:“我好像看見宋沉了。”

這句話讓蔚藍眉頭微蹙,待要再問時,對面已經掛斷電話。

蔚藍看了半晌手機,終於,還是走到衣櫃旁,開門,換衣。

初冬的北京,依舊冷地瑟縮。蔚藍穿着米白色大衣,拿着包從家裏出來,很快走到停在外面的車上。

這會兒是深夜,路上車流不多。蔚藍的車開得很快,以至於半個小時就到了酒吧。

她把鑰匙給了泊車人之後,走進電梯。待電梯門一打開,明明還有很長的走廊,可嘈雜的音樂聲已經鋪天蓋地。

蔚藍拿出手機,開始給陳錦路打電話。

可是打了三次,對面都是無人接聽。

等她在酒吧里找了一圈,陳錦路沒看見,倒是先見到了周西澤。他正端着酒杯,身邊坐着是個他朋友,兩人正勾着頭在說話。

沒一會,一個穿着短裙的女孩走了過來,擠到周西澤懷中,坐下。

周西澤一手抱着她,一手端着酒杯,洒脫、肆意。

倒是跟那個跟她在一起時候,克儉、溫柔的模樣,完全不同。

蔚藍站在原地欣賞了一會,想起自己的正事,剛轉身,就看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咬牙切齒的陳錦路。

她一頭漸變色長發,在酒吧的燈光下,越發張牙舞爪。

“你還不上去干他們,這對狗東西。”陳錦路咬牙,顯得比她還生氣。

蔚藍皺眉,想起之前她打電話的那句話,低聲問:“你沒事吧?”

陳錦路眨眼,“我能有什麼事情?”

蔚藍表情緩和,點頭;“既然你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陳錦路撇頭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蔚藍已經轉身走了,陳錦路拉住她,指着身後就說:“你男朋友出軌,你都不管的?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於是,她停住腳步看着陳錦路,淡然道:“顯然,我是啊。”

陳錦路懵了,面前的蔚藍太淡然了。從她遇到她開始,她就平靜地像一片湖,不管投進什麼,似乎都掀不起她的漣漪。

就連現在,未婚夫出軌這樣的事情,她居然都能這麼泰然。

“艹,這種情況,你就該拿酒瓶子懟爛這兩個賤人的腦袋。”正巧有服務員端着托盤,從他們身邊路過,於是,陳錦路直接拿過酒瓶,塞到她手裏。

蔚藍總算露出微詫,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此刻一直喝酒的周西澤,抬頭看到了蔚藍。原本坐在他腿上,捏着水果盤裏的草莓準備餵給他的女孩,一下子就被他掀翻在沙發上。

周西澤追過來的時候,蔚藍正準備把酒瓶還給服務員。

只不過一抬頭,就看見周西澤已經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窘迫,憋了半天,開口問:“蔚藍,你怎麼在這裏?”

*

蔚藍有些頭疼地看着周圍,半夜裏警局並不消停。這個派出所大概是因為轄區酒吧多,鬧事的居然不止一個兩個,這會兒還有人在罵罵咧咧,似乎很不服氣的模樣。

之前酒吧里有人打架,警察到場。

至於她為什麼也會被帶過來,抬頭望着不遠處的周西澤,他頭髮都濕透了,之前一直滴答着紅酒。

“你們兩個情侶?”警察過來問蔚藍。

之前陳錦路為了讓警察抓走周西澤,極其誇大其詞,愣是把周西澤描述成在酒吧里揩油的登徒浪子。

周西澤朝蔚藍看過來,終於忍不住起身走了過來,說道:“蔚藍,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再說,何必讓外人看了笑話。”

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靠在牆壁的陳錦路。

蔚藍伸出手臂拂開他的手掌,眉眼雖淡然,卻透着冷漠。

周西澤自知理虧,可是再多的話也不好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說。好在此時,有個警察走了進來,問道:“哪位是蔚藍?”

蔚藍抬頭,就見模樣清秀的警察看着她,突然笑得開心。

“嫂子,您放心,焯哥正在過來接你的路上,有什麼委屈,您先跟我說。”

顯然陳錦路的突然認罪,讓她也十分驚訝。

不過在片刻驚愕之後,蔚藍迅速問道:“據我所知,死者以前是在類似洗浴中心,從事洗腳或者按摩等工作,即便如今養尊處優,但是她在體力方面絕不是一個陳錦路能輕易制服的。”

肖寒震驚地看着她,“你怎麼會知道?”

他可以確信,他剛才只是透露了死者的姓名,絕對沒有透露過多的信息。

如果蔚藍單單隻憑那幾句話就猜到死者以前是幹什麼的,那,太可怕了。

好在蔚藍並沒讓他驚訝太久,她將前幾日在餐廳偶遇的事情,告訴了肖寒。當時陳錦路和杜如麗在餐廳相遇的事情。

陳錦路諷刺杜如麗一身洗腳水味,說明杜如麗以前確實是在洗浴中心這樣的場所待過。杜如麗本人則說她是干力氣活出身,她這樣的年輕姑娘,無非就是幫人洗腳或者按摩。

肖寒即便心底詫異微減,不過對蔚藍的推理還是欽佩。

他說:“你說的不錯,杜如麗確實是按摩出身,大概也就是在這種地方跟陳鴻源搭上,進而被包養的。不過經過我們化驗科的檢測,杜如麗血液里含有藥物,具有強烈致幻效果,別說女人,一個強壯男人都能輕鬆迷倒。”

所以,如果杜如麗是被迷昏的,那麼陳錦路未必就沒機會下手。

從這個角度,倒也能說通。

秦陸焯在他們說話期間,一直側着臉望着窗外。

直到肖寒說完,他轉過頭,“陳錦路和杜如麗之間關係緊張,你覺得陳錦路會有機會給杜如麗下藥?”

陳錦路在公共場合都能如此羞辱杜如麗,杜如麗怎麼會對她沒有戒心。

只怕陳錦路出現在她三米之內,杜如麗都要小心翼翼。

肖寒自然也考慮到這層。

但他說:“現在最關鍵的是,陳錦路已經承認是她殺人。”

“如果她是為了保護真正的兇手呢?”秦陸焯聲音淡然地反問。

蔚藍:“又或者,她是在保護她以為是兇手的那個人。”

肖寒在他們兩人之間轉頭,來回看了一遍,終於吐出一口氣,點頭承認:“確實有這個可能。”

只是這句話,叫秦陸焯徹底冷下臉。

他冷笑了一聲,重複了一句:“有這個可能?”

“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就這麼糊弄的。”

肖寒驚地趕緊抬起頭,解釋道:“隊長,你誤會我了。我們不僅僅口供,還有物證,而且陳錦路昨晚沒有不在場證明,她聚會的那些朋友全都證實,她昨晚十一點就離開了酒吧,我們也調查了監控。”

至於這個物證,他沒說是什麼。

房中出現片刻沉默,秦陸焯直接望向蔚藍,用下巴點了點,“她是嫌疑人的心理醫生,或許真的對你們有幫助。”

肖寒微怔,沒想到秦陸焯真的幫他說話了。

就在肖寒考慮這個可能時,他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穿着警服的年輕男人進來,着急地說:“肖隊,您看,死者家屬在網上接受採訪。”

肖寒接過手機,播放了這段視頻,蔚藍和秦陸焯沒過去看,卻都聽到了手機里聲嘶力竭的聲音。

“我妹妹才二十二歲,就這麼被人殺了。到現在警察也沒給個說法,我父母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把她當成掌上明珠……”

蔚藍哼笑,引得秦陸焯瞥了她一眼。

年紀輕輕就在娛樂場所打工的掌上明珠?

視頻採訪就幾分鐘,點擊量卻很高,這麼一會兒已經上百萬了。

肖寒看完,直接把手機扔了回去,怒道:“胡說八道。”

視頻里接受採訪的是死者哥哥,話里處處透着一股,這件事警方沒有全力偵破,背後肯定有惡勢力,有人想要一手遮天。

小警察接過自己的手機,小心翼翼道:“肖隊,還有個更不好的消息。”

肖寒揮手,“趕緊說。”

“這個案子上熱搜了,死者住的那個別墅在微博熱搜上。”

肖寒瞪直了眼睛,怒道:“現在人都是什麼毛病,以為凶殺案是鬧着玩嗎?圍觀這麼起勁幹嘛?”

小警察一臉無辜,他能有什麼辦法啊。

倒是這會兒被罵了一頭,小警察還不忘偷瞄站在一旁的秦陸焯。

這可是偶像啊。

顯然這不是最慘的,就在幾秒后,肖寒接到了局長電話。即便他沒開免提,可是領導這一嗓子吼的,連站在離他最遠的蔚藍都聽得一清二楚。

方局長吼道:“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我就出來開個研討會,咱們局就成黑窩了?”

肖寒求救地朝秦陸焯看了一眼,要知道在方局的心裏,秦隊就跟他親兒子一樣。

可是秦陸焯雙手插在口袋裏,鬆散地站在那裏,神色悠閑。

沒辦法,他趕緊說:“局長,這案子剛不到二十四小時,我們也正在全力追查。”

方局知道,要他們立即破案,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吼道:“這種人命案,還鬧得這麼沸沸揚揚,我告訴你,要是不儘快破案,別說網上那幫看熱鬧的不放過,上頭也會叫你好看。”

肖寒伸手摸了下額頭,低聲正要應,手中的電話卻被旁邊橫空伸出來的手掌拿過去。

修長的手掌,在陽光下猶如上了一層白釉,白的有些反光。

秦陸焯直接把電話拿了過去,喂了一聲之後,低笑,“方局,是我。”

這一聲,叫對面暴怒的老頭,一下安靜了下來。

方局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陸焯?”

“您還是這麼中氣十足,看來身體依舊健朗。”秦陸焯低沉的聲音里含着幾分低笑,還有說不出的親昵。

蔚藍安靜地看着他持着手機打電話的模樣。

別說,就連低頭莞爾一笑,居然都透着十足的男人味。

方局又上火了,“你小子別敬給我說好聽的,有這份心,怎麼不見你來家裏瞧瞧。”

“我怕上門多了,回頭你叫人給檢舉到紀委。”

方局一聽,拍大腿的聲音透着電話都能聽到,他怒道:“你少給我胡扯這些。”

不過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問道:“你現在在咱們局裏?”

咱們局裏,這四個字,說的秦陸焯一張俊臉都柔和了起來,冷肅全消。

他嗯了一聲,然後往窗子邊走了兩步,壓低聲音跟對面又說了兩句。等他說完之後,再回來,就把手機扔給肖寒,說道:“方局同意了,讓她專家顧問的身份參與這個案子,背景調查可以一切從簡。”

電話還沒掛斷,肖寒趕緊拿到耳邊。

沒一會,那邊掛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這邊肖寒去準備材料,蔚藍和秦陸焯被帶着前往審訊室。

路上的時候,蔚藍走在秦陸焯的身邊,瞧着男人緊繃地下顎線,忍不住低聲問:“我是以專家顧問的身份參加這個案子,那你呢。”

男人停下來,望着她,嘴角微扯,“助手。”

蔚藍微愣,直到男人再次啟唇,淡淡道:“專家顧問的助手。”

這也是方局的條件,方局沒見過蔚藍,不信任她正常。所以他要求蔚藍想要參與這個案子,秦陸焯也必須在。

“只有今天嗎?”

秦陸焯掃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然後,撇過頭。

眼睛忒亮了。

他思緒被稍稍擾亂,可是蔚藍卻沒有。

她嘴角上揚,突然伸手碰了下他靠近自己這邊的手臂,惹得秦陸焯再次看向她。

這次,她用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聲音特淡:“要不要考慮當久一點兒?”

他沒做聲,於是她得寸進尺了。

“一輩子好不好?”

秦陸焯望向她,其實蔚藍的長相柔和清淡,美得沒有攻擊性。偏偏此時,她眼尾上揚,也是在笑,這次卻透着幾分媚,像是有羽毛輕輕撥弄你的心。

有點兒癢,也有點兒迷。

他們早已經跟走在前面的警察,落了一段距離。

秦陸焯這次乾脆看也不看,直接跟上去了。

蔚藍被落在最後面,反而不緊不慢。

他們進入審訊室之後,通過面前的單面玻璃牆,看見了此刻正坐在裏面的陳錦路,此刻,她臉上透着一股茫然。

肖寒沒一會也來了,在他過來之後,幾人一起重新觀看了審訊陳錦路的視頻。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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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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