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率80%,防盜時間24小時惹事?
蔚藍禁不住回想,如果在她前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真正談得上是惹事的,還真的不錯。偏偏,從昨天到今天,居然都被他碰上。
此時,趴在地上的‘沙包’總算被自己朋友扶了起來。
只不過秦陸焯這一腳,不僅沒解決事情,反而讓這幾個人更火大。對方盯着他,見他就孤零零一個人,相互看了看,終於有個人咬牙罵道:“你他媽找死是吧。”
秦陸焯冷笑,沒說話。
就在有個人從桌子上拎了個酒瓶,要衝過來的時候,從店門口傳來一聲,“老大。”
眾人回頭,就看見十幾個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堵在門口。
原本這邊氣勢洶洶準備鬧事的幾個男人,一下子臉色都白了。
沈放一見這陣勢,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呵,肯定是吃飯的時候,遇到什麼齷蹉。不過老大不是剛跟他們一起過來的,這才幾分鐘時間,就跟人幹上了?
這不像他性格啊?
沈放雖然心底這麼想着,還是帶着一班人進來。
他眉毛一橫,問道:“老大,有事兒?”
秦陸焯斜眼看着對面的幾個男人,問道:“還想惹事嗎?”
蔚藍站在他旁邊,此時開始認真地打量着他。
他今天依舊一身黑色裝扮,頭髮又短又黑,劍眉凌厲,眼窩比一般人深,顯得整個五官都格外立體,就是薄唇微抿。
神色冷肅地看着對面,眸子裏帶着冷意。
“你們是跟着薛三的吧?”
秦陸焯看着幾人,淡淡問道。
這幾個人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都是一怔,面面相覷。
直到秦陸焯面無表情地說:“今天我不為難你們,不過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姑娘,見一次打一次。要是不信,回去問問薛三,秦陸焯說話到底算不算話。”
秦、陸、焯。
總算其中脖子上戴着大粗金鏈子的男人,詫異地看着他,似乎從記憶深處想起了這個名字。
等這幫鬧事的人走了之後,老闆見狀,趕緊打圓場說道:“諸位,小店小本生意,實在得罪不起剛才那些凶神,還請大家見諒。這樣,但凡今晚在小店消費的都打八折。”
這家燒烤店的生意是真好,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晚,還這麼多人。
因為樓上有圓桌,所以沈放帶來的人都被老闆領着去了樓上。
倒是他們幾個,站在一起,居然沒人先開口。
最後,還是蔚藍看着秦陸焯,說道:“又麻煩你了。”
又麻煩?其他三人一聽,喲,認識啊?
秦陸焯看着她,漫不經心地說;“知道就好。”
一點兒面子都沒給。
好在蔚藍神色淡然,沒生氣。
沈放心思轉了一圈,立即說:“既然是認識的人,那一起坐吧,大家不介意吧?”
溫沁和徐佳寧自然沒意見,雖然秦陸焯剛才威脅別人的時候,特別社會。可是仔細看他這個人,長得太過英氣,姑娘家的多少都有點兒顏控,總覺得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會是壞人。
至於秦陸焯是沒來得及阻止沈放,就被他拉下水了。
溫沁點的燒烤已經端上來了,所以他們也沒換桌子。
因為是四人的桌子,徐佳寧和溫沁坐在一起。
沈放直接拉開蔚藍身邊的椅子,說:“老大,你坐這兒吧。”
秦陸焯看了他一眼,最後倒是坐下了。
兩撥不算熟的人湊在一塊,總有人先開口。秦陸焯就不是那種愛寒暄的性格,蔚藍性子淡,在朋友中話也少。
最後,沈放先和溫沁她們聊起來。
溫沁對他們身份有點兒好奇,特別是剛才秦陸焯說的話,忍不住問道:“你們真是道上混的?”
徐佳寧忍不住用腳踢了她一下。
好在沈放大笑,一點兒不介意地說:“怎麼可能,你們想哪兒去了。我們其實是物流公司的,今晚公司有活,所以加完班之後,老大請工人過來吃燒烤。”
徐佳寧明顯鬆了一口氣。
倒是溫沁有些失落,她嘟囔道:“我還以為是真黑幫片呢。”
……
撲哧,坐在秦陸焯身邊的蔚藍,笑了起來。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只是整個人太靜了,這麼一笑,眾人朝她看過去,竟有種鮮活靈動的俏麗。她皮膚通透,是那種打小就精緻水養着的又白又嫩,頭頂正好是光源,打在她身上,整個人像是在發著光。
沈放見秦陸焯也朝蔚藍看了一眼,心底訝異。
趕緊解釋說:“我們公司叫清源物流,網上搜到我們的官網,你們不信可以搜搜看。”
溫沁有些奇怪地問:“那為什麼剛才那幾個人一聽你們老大的名字就很害怕啊?”
她說完,有些小心地朝秦陸焯看了一眼。
這人確實是個大帥比,就是整個人氣場太強。
沈放嘿地笑道:“那是因為我們老大以前是警察,黑社會怕警察,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警察……
蔚藍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手肘不小心碰到身邊男人的手臂。
還真有點兒硬。
沈放見另外兩個姑娘臉上的表情,自然是得意,口吻自豪地說:“哥們以前也是當警察的,而且還是刑警。”
這次連蔚藍都忍不住看向他,問道:“辦命案的?”
“都有。”沈放說道。
溫沁來了興緻,追問說:“那你們怎麼又開公司了?”
沈放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道:“嗨,為人民服務也得吃飯不是。在北京這地界,警察的工資哪輩子能買得房子啊。”
徐佳寧和溫沁都不是北京本地人,對他的話,頗為贊同的點頭。
雖然剛畢業的時候,每個人都壯志滿懷,恨不得立即大展一番拳腳,在這個偌大的城市佔據一席之地。很快現實的鋒利,將他們身上的稜角磨平。當初的那些理想、目標,都成了一縷飄煙,在某個奔波勞累的夜晚,隨風而逝。
只是沈放說完的時候,嘴角的苦澀未褪。
都說謊話說的多了,連自己都開始相信了。可是這樣的理由,即便他再說上一萬次,都還是沒辦法欺騙自己,特別是看着身邊的秦陸焯……
要是老大真是被現實打敗的,估計還能比現在更好受些吧。
“對了,你們都是做什麼的?”沈放問道。
徐佳寧是學金融的,現在在投行工作。至於溫沁,她是個獸醫,目前正在寵物醫院工作,未來目標自然是開一家自己的寵物醫院。
最後,沈放看向蔚藍,這姑娘是三人里長得最好看的,也安靜。
不過他有些惋惜地看着秦陸焯和她,兩個人話都少,完全摩擦不出火花啊。
等知道蔚藍是心理醫生之後,一直垂着眼瞼,在把玩打火機的男人,總算微抬眼皮,懶洋洋地朝她看了一眼。
蔚藍側頭看他,淡笑道:“不像?”
“嗯,天天鬧事進派出所的心理醫生,頭一次見。”
秦陸焯譏笑了聲,端起面前的紙杯,喝了一口裏面的熱水。
蔚藍盯着他滾動的喉結,這男人連脖子都長得好看,修長又有力道,仰頭時,下顎緊繃,處處都透着硬朗。
沈放很少見自家老大對姑娘這麼不客氣的,其實喜歡秦陸焯的人不少,只不過他連正眼都不瞧,自然就談不上有態度。
所以,不客氣的態度也是一種特殊?
沈放生怕秦陸焯怕人姑娘得罪了,趕緊岔開話題說:“心理醫生厲害啊,我記得我還在警隊的時候,遇到的專家,個頂個厲害,好像一眼就看能看穿別人。”
時至今日,沈放都記憶猶新。
所以他特別好奇地問:“蔚小姐,你是不是也能從這麼厲害?”
蔚藍沒說話,反而是溫沁和徐佳寧對視了一眼。
“要不你分析分析我?就當是消遣。”沈放笑道。
總算,蔚藍看向他,表情不明。
沈放見她這麼看自己,以為他說錯,剛想說,要是不行就算。
然後他就聽到蔚藍開口。
“你以前在警隊工作的時候,不是前線隊員,工作應該是技術支持。更準確點兒,應該是IT方便技術支持。”
“你有姐姐,或許還不止一個。”
“你現在還是單身,不過身邊應該有曖昧對象。或許是父母介紹的相親對象,你對她不是很滿意,但又礙於父母的面子沒有直接拒絕。”
聽到這裏,沈放瞪直了眼睛,顯得有點兒不敢相信。
坐在蔚藍身邊的男人,終於再次瞥了她一眼,黑亮眸子裏有些玩味的驚詫。
顯然她確實叫他驚訝了。
沈放:“這些都是你猜的?”
蔚藍嘴角上揚:“或許說推測更為合理。”
溫沁得意地看着沈放,說道:“你是沒看過蔚藍在大學裏的論文,她回國的時候,她在哈佛的導師極力挽留。”
早已經領教過蔚藍這種推理能力的溫沁,見有人像自己當初那麼呆愣,自然樂不可支。
蔚藍轉頭,視線與身邊男人撞上,問他:“想知道?”
秦陸焯看着她,笑笑,低聲說:“願聞其詳。”
只是他臉上沒有別人的好奇,反而越發慵懶。
有種願者上鉤的姿態。
“剛才他解釋現在公司的時候,下意識就是讓我們到網上搜索,說明他更信任網絡。他提到公司網站時,語氣明顯上揚,說明這個官網的建立應該和他有關係。再加上他之前是在警隊工作,不難推測他以前應該是做IT技術支持。”
沈放在和她們幾個女孩,特別是漂亮女孩接觸時,並不顯拘束。作為專業是IT,又是警校那樣男多女少的環境出來,他善於跟女孩打交道,這跟姐姐長大的那些男性,所表現出來的特性,基本一致。
至於那個相親對象,是因為他進來后,手機一直放在桌子上,收到三次微信提醒。他卻一次都沒點開去看,肯定不是工作夥伴,應該是生活上的朋友。但是這個點能給他發信息的,多數是女性。他又不着急看信息,說明這個女性並不是他的女朋友。
更可能是還在接觸中。
為什麼是父母介紹的相親對象?
因為他既不看短訊,臉上卻也沒顯得不耐煩,說明這個對象的行為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中。
而這種容忍度,多半來自於介紹她的那個人。
待蔚藍說完,桌子上一片安靜。
沈放臉上有種難以置信,就他這麼幾句話,她就能推理這些。
最重要的是,她全說對了。
其他人正愣着,蔚藍倒是想起一件事。
她轉頭問:“我的胸針,你看見了嗎?”
一直沒開口的秦陸焯,看着蔚藍,手指在桌子輕敲了下,說道:“嗯,丟我車上了,今天沒戴在身上,你着急要嗎?”
蔚藍莞爾一笑,認真地說:“着急。”
秦陸焯點頭,不在意:“嗯,明天給你寄快遞。”
……
一時間,桌子上的其他三人,心底都浮現一個念頭。
真、鋼鐵直男。
證件自然是真的。
蔚藍又問:“如果要她協助調查的話,你們是不是應該還有其他調查證?”
她不是沒和警方合作過,只不過那時候是在美國,而她是作為自己導師的學生,大多數是以助手的身份,記錄資料。所以她並不清楚國內的辦案流程。
警察聽她這麼說,立即嚴肅道:“這位小姐,現在陳錦路涉及一樁刑事案件,我們有權帶她回去調查。”
陳錦路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蔚藍轉頭看向她,見她神色,微微蹙眉,顯然她的微表情告訴蔚藍,她並不是十分無辜的。
直到陳錦路再次求助似得,喊了一聲,“蔚老師。”
她眼睛帶着驚惶,終於顫着唇說:“你不能不管我。”
或許是那天酒吧里,蔚藍維護她的舉動,也許是這麼多天的心理治療,她儼然已經把蔚藍當作是完全可以信賴的人。
對於這樣的情緒波動強烈的諮詢者,這種信任十分難得。
片刻,蔚藍看着警察,“我可以陪她一起去吧,你們也看到她正在接受心理諮詢,所以我可以確保她情緒的穩定。”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同意了蔚藍的說法。
最後她們被帶到了景山分局,跟陳錦路被直接帶進偵訊室不同,蔚藍被客氣地安排在警局一處空曠的會議室坐下。
然後,再沒人搭理她。
期間,她自然聯繫了陳家人,陳宇接了電話,異常震驚。
他說:“蔚小姐,我現在沒辦法趕過去,所以能不能請你先留在警局陪陪小路,我怕她一個人害怕。我會立即派律師過去的。”
半個小時之後,律師趕來。
蔚藍起身出了會議室,只不過這次連律師都被擋住,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律師沒辦法,只能出去打電話,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警局裏的人都很忙碌,所以當蔚藍從窗外看見某張桌子上擺着的相框,並且走進去拿起來時,居然也沒什麼人注意。
她拿起相框,窗外的陽光正好打在相框表面的玻璃上。
這是一張警隊籃球比賽的照片,穿着統一籃球服的男人各個頭髮濕潤,額頭上的汗水在鏡頭裏清晰可見,前排坐在地上的幾個人捧着一個銀色獎盃。
不過最吸引的卻是站在後排中間的人,他就站在獎盃後面,臉上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一張英俊的臉,即便掛着汗珠,依舊好看地叫人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