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血族凶虐

63.血族凶虐

面容精緻,輪廓明朗,一頭張揚的黑色碎發,光潔的額頭完全露了出來,這會一雙眼眸全然幽深,幾乎沒有光芒反射。

膚色里透着股不健康的白,鼻翼高挺,嘴唇M型,兩邊嘴角自然往下彎,哪怕這會心中什麼情緒都沒有,但臉上表現出來,卻是一股子桀驁不馴,生人勿近的孤冷模樣。

發尾燙過,呈現一點彎曲,左邊一排血紅色的鑽石耳釘從耳骨上方往下,終止於飽滿的耳垂。

嘴唇感覺到一點乾澀,祁遙伸出同樣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圈下嘴唇,稍稍潤澤。

忽的,他左邊嘴唇往上一揚,勾了抹陰冷至極的笑。

笑容一點點暗沉下去,他轉身走出洗手間,推開門,外面吵鬧的音樂聲還有令人腦仁抽痛不已的尼古丁味就直往他面上撲。

祁遙下意識擰了擰眉。

那邊坐沙發上的一穿着休閑裝的漂亮男孩看到祁遙出來,臉上隨即浮出開心的笑。

祁遙依舊面無表情,冷着一張臉,他走過去,轉身還沒坐穩,男孩就抓住了他手腕。

“寧少。”男孩聲音一如他的相貌,都清俊乾淨。

身體條件反射的一抖,祁遙用了極大的剋制力,才沒直接將男孩給一把推開。

對方沒發現祁遙這邊有什麼異常,祁遙向來就寡言,不管有再多人,那份熱鬧都傳遞不到他這裏來,身體周圍似乎隨時都有一種隔膜,隔絕着外面的其他人。

蘇景兩手抱着祁遙的胳膊,身體倚着後者,幾乎半個身體的重量都靠了過去。

“喂喂喂,這裏還有其他人,不要那麼黏糊。”旁邊有道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祁遙背脊挺直,冷漠斜了身邊的蘇景一眼,隨即就把視線轉到說話的那人臉上。

他嘴唇一彎,笑容沒多少溫度:“你喜歡的話,給你啊。”

聽起來是玩笑話,然而話語又是肯定的。

王一唯表情明顯愣了一下,按照以往來說,就算他這樣打趣祁遙,祁遙基本都不會接話的。

“算了,你的人我可不敢要。”王一唯同樣笑着,他的笑容擴散到眼底,比祁遙的真實多了。

“我的人……”祁遙唇齒間咀嚼着這個字,然後他一手搭在蘇景的手上。

相貌清秀的男孩頓時眼底都有光亮起來,瞳眸黑白分明,大而圓,像只柔軟的橘貓,不管從哪個角度上看,都乾淨純粹惹人憐愛。

然而實際上,這個人,已經不知道爬過多少人的床了。

就是同原主鄒寧在一起時——對了,祁遙不是原裝正版的鄒寧,只是暫時附身在這具身體裏,來完成三個任務,遠離小黑屋,讓自己活,讓沈軼活。

——蘇景也爬了一個投資商的床。

給鄒寧戴了一頂結結實實的綠帽子。

祁遙本身是個雙,在現實世界那會,交往過一些男女,但都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深度接觸。

他似乎更寧願做個魔法師,自給自足,而不是去找別人,一旦涉及到感情,對他而言就意味着麻煩。

蘇景這人,臉和身體都相當不錯,是祁遙喜歡的那一類,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芝麻玉米要,西瓜蘋果也想要。

按照原定劇情,鄒寧到死那天,都沒有發現蘇景這人的真面目,然而他祁遙不是鄒寧,頂了鄒寧的殼,卻絕對不會再步鄒寧的後塵。

例如在一系列事件后,被沈軼給關了小黑屋,在沈軼意外死亡后不久,被人夜裏摸進屋,給弔死在洗手台邊,最後還被偽裝成自殺。

“他可不是我的人。”剛好音樂聲告一段落,這個間隙里,哪怕祁遙的聲音不大,整個包間裏的人,於是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景還是沒從祁遙冰冷的視線里意識到任何不同,他近來忙着拍部大製作的電影,同祁遙聚少離多,聽祁遙這麼一說,怔了一怔,但腦袋轉得快,以為祁遙這是在說他和他的粉絲。

有人也想到了這點。

“對哦,蘇景可是有上千萬粉絲的人。”一人接下祁遙的話。

祁遙握着蘇景的手,將他手指一根根掰離他的胳膊,蘇景獃獃地看着祁遙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眼看着手指要被拿開,他猛地一用力,重新抓住祁遙。

呵,祁遙冷笑了一聲,他抬眸,像是這時才正視蘇景,只是神色里的輕蔑和冷淡,讓蘇景脊背都隱隱發寒。

“蘇景,你說你是誰的人?”而不等蘇景做任何回答,祁遙就替他說道,“你最近拍的那部電影,男二號,蘇景你能耐不小,和導演滾了多少次?”

蘇景直接傻眼了,周圍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蘇景身上,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身上衣服都被扒光,被人來來回回掃視着。

“寧少,你在說什麼,別開玩笑了。”蘇景臉上堆砌出他認為的最完美的笑,湊到祁遙身上,朝他撒着嬌。

“上個月十五號晚上,銘揚酒店,1509號房,要不要我讓人把監控給調出來,你才承認?”祁遙手臂猛地一掙,就掙脫了蘇景的手。

而蘇景這時候一張原本還紅潤的臉,已經完全白了下去。

祁遙說的每個字,都像一個耳光狠狠打在他臉上,他完全蒙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音樂不知道讓誰給關了,整個包房裏瞬間沉寂下來,彷彿掉一根針都能被聽見。

半響過後,蘇景從沙發上跌跌撞撞滑坐下去,抱着祁遙的腿,不愧是做演員的,眼淚說來就來,他滿眼閃爍淚光,連聲哀求:“寧少你誤會了,我只是和導演討論劇本,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敢的,我真的不敢。”

祁遙視線淡漠,那種淡漠帶着一種來自骨子裏的輕蔑,誰都有得到一切的渴求,誰都有工於心計的理由,想往高處爬,無可厚非,但在他這裏,對於背叛是零容忍。

祁遙面無表情,看蘇景的神情,完全在看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

王一唯消化了一會祁遙話里的意思,他不大相信,覺得蘇景不可能有這個雄心豹子膽。

“鄒寧你確定了嗎,我看蘇景不像是那種會背叛你的人。”

祁遙冷冷睥了王一唯一眼。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畢竟祁遙過去的做法,是將蘇景給捧在手心,這個圈內大多數的人都知道,祁遙追了蘇景整整半年多,才把人給追到手,只要有空,就同蘇景黏在一起,連朋友間的聚會,都少有參加。

被這麼一個人當寶貝捧着,蘇景除非腦子真秀逗了,不然不會做這種給祁遙頭上戴綠帽的事。

事實卻是,蘇景真的腦袋裏進水。

祁遙覺得繼續待在這屋裏,和蘇景呼吸一片空氣,都不怎麼舒服,直接站起身。

蘇景驚得兩手一放,祁遙周身氣息陡然凌冽,他以為對方會給他一腳,但後者只是從他身邊走過,走向了房門方向。

“你們玩,都記我賬上,今天沒心情了,下次再聚。”

祁遙一手握着門把,轉身對屋裏眾人道。

時間還早,九點都沒有,這些都是一群夜貓子,不可能剛開始就結束,祁遙在和沒在,其實區別不大。

靠坐邊上的王一唯在祁遙拉開門后,立馬追了過去。

“等等,鄒寧。”

祁遙聞聲停下腳。

“蘇景的事,都是真的話,你要怎麼處置他?不想髒了手,我可以代勞。”王一唯思索了片刻,隨後道。

“謝了,不用。”祁遙漠聲回絕。

“哎,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敢給你戴……”綠帽兩字在祁遙瞬間暗下去的眸色里,及時止住。

“你繼續玩,我先回了。”祁遙快速抽身,虛擺了下手,然後不見絲毫滯留,快步離開。

轉瞬里,頎長的身影就消失在昏暗走廊的拐角里。

驅車趕回家,祁遙將車停靠在車庫裏,抜了鑰匙拿手裏,長腿幾步就邁到了門前,打開門,一片冷漠凝重的黑暗撲面而來,伸手往牆壁上一摁,一瞬間,透亮的光籠罩着整個空曠的大廳,把黑暗完全驅散了開。

祁遙四周看了看,他穿越過來也就幾天時間,之前都是在學校外購置的屋子裏,偶爾才會過來沈家主宅一次。

為了避開明天的一個劇情,他必須到屋裏拿走一樣東西。

走到茶几邊,蹲下-身,快速翻找了一會,隨後找到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袋子裏裝着幾顆藍色晶體狀顆粒,祁遙起身轉去廁所,撕扯開袋子,擰開水龍頭,把晶體傾倒下去,然後沖水,水聲嘩啦,所有藍色顆粒都被高速沖走。

把東西清理后,祁遙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里,並沒有等太久,兜里電話就響了起來。

祁遙拿出電話,凝視着屏幕上那一個醒目的名字,一時間陷入糾結中,等鈴聲響了七八聲,祁遙接通了電話。

“在學校?”一把低沉具有金屬冷硬磁感的聲音,從聽筒那段傳進祁遙耳朵里,他眉頭微緊,沉默了幾秒鐘后回話。

“在家。”

“明天別到處跑,我早上回來。”

對面的人音色沉甸甸,哪怕隔着電話,隔着數千里路,那股冷硬感,彷彿都隨着手機,穿透進祁遙的身體,讓他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嗯。”祁遙點頭應道。

隨後耳朵里傳來一陣冷漠的電子忙音。

不知道為什麼,祁遙覺得整個後背都疼了起來,疼得他覺得喉骨刮痛,呼吸有點困難。

他已經將藥物都給銷毀了,但那股危機感,卻始終還懸在頭頂。

祁遙攤開手,掌心浮出一個封面完全空白的劇本,劇本自發打開,書頁上面顯示着三個進度條,還有一句話。

每個進度條都是全黑的,進度數100%。

至於下面那句白底黑字,則是一串時間還有一個酒店房間號。

每一天他都可以詢問劇本一件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今天他詢問的就是蘇景同那個導演的開房時間和地點。

夜未深,但祁遙卻陡然有種疲憊感湧上心頭,穿過來幾天,幾乎無時無刻不被一種死亡的陰影籠罩着頭頂,那三個進度條,到目前為止,數值都還是100%,沒有任何減值的跡象。

他以為今天同蘇景攤牌,將對方給推開后,起碼會有一個進度,減一點數值,可沒有。

那麼就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方向錯了。

蘇景同他的死亡或者小黑屋,沒有一點關聯,至於沈軼那裏,就更不可能有關聯了。

祁遙走到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坐下,他曲着腿,背脊微微躬着,兩肘撐在膝蓋上,眉頭深鎖,思考着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才能使進度值由100往下降。

而這一夜,祁遙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到是因為睏倦,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後半夜被一個可怕的夢魘給驚醒,額頭冷汗墜落到手背,心臟砰砰砰急促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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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屋收集師[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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