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原來你暗戀我·七

7.原來你暗戀我·七

溫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冒已經徹底好了,他就是這樣的體質,雖然容易生病,但燒退了病就沒了。不像有些人,發燒之後還得咳上一星期。

溫艾拿上乾淨衣服進了浴室,一邊抓着浴球搓澡,一邊回想昨晚的事。他記得有人把他從教室里一路背回了家,那種感覺很熟悉,估摸着是蔣誠,不然其他同學跟他也沒那麼好的交情。

從浴室里出來時,溫艾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原先黏膩在身上的汗漬全被衝進了下水道,整個人都輕盈起來。

在床上找到和棉被糾纏在一起的校服大衣,溫艾把手往袖子裏一伸——

誒?手呢??

溫艾抖開大衣一看,這哪是他的呀,他的得小上兩個號呢!

學校在每件校服的后領標籤上印了學生的名字,溫艾把標籤扒拉出來,看見“許長洲”三個字,眼睛瞪得老大。

他咚咚咚跑下樓問管家,管家正往桌子上擺早餐:“是啊,昨天許同學要走的時候,您還把人家的大衣團吧團吧當抱枕了,他看您睡熟了就沒忍心打擾。我說我拿件自己的外套給他,他不要,穿着薄毛衣就走了。”

管家幫溫艾拉開椅子,給他盛了一碗玉米粥:“少爺,您別怪我多嘴,許同學昨天陪您折騰到凌晨兩三點,您要是有心,今天記得跟人家道個謝。”

溫艾咬着湯匙,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溫艾到教室的時候,許長洲已經在座位上畫畫了,而蔣誠則是踩着早自習的鈴、趕在年級主任前面一步到。

今天這個順序反了過來。

溫艾剛邁進教室門蔣誠就撲了過來,看起來等了他挺久。

蔣誠小心翼翼道:“你感覺怎麼樣啊?不發病了吧?”話音剛落,他猛地往自己腦袋上糊了一巴掌:“草!什麼破舌頭!我是想說你不發燒了吧?”

溫艾把書包搭椅子上,看了一眼旁邊空空蕩蕩的座位,心不在焉道:“沒事。”

蔣誠愧疚地搓搓手:“姨父先前還托我照顧你,結果我是班裏最後一個知道你請病假的人……你、你別生我氣……”

溫艾盯着教室門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蔣誠突然怨氣衝天:“還說沒生氣,你現在都不願意看着我講話了!給你發了那麼多短訊你也不回!而且你昨天覺得不舒服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他暴躁地抓了抓頭,“早知道就不陪那臭娘兒們上晚自習了,媽的女人就是屁事多!”

溫艾詫異地看他一眼,心想你昨天還左一句右一句的地哄人家呢,今天就成臭的了。

溫艾掏出手機,當著蔣誠的面長按開機鍵,屏幕始終漆黑一片:“看見了吧?前兩天考試,我沒顧得上給它充電。”

其實手機是今天早上才自動關機的,不過他覺得蔣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蔣誠傻笑兩聲:“我就說嘛,咱倆這麼親……你是沒辦法了才不聯繫我的……嘿嘿。”

溫艾推着他的肩膀讓他轉回去:“打早鈴了,該幹嘛幹嘛。”

許長洲姍姍來遲的時候,年級主任正好端着他那個漆都快掉光的舊茶杯在走廊里巡查,直接把許長洲抓了個現行,帶去辦公室好一通批評教育,第一節課都快開始了才把人放回來。

上課的時候,溫艾眼睛不停地往旁邊瞟,許長洲看起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估計在辦公室里沒怎麼吃虧,就是眉宇間有幾分倦色,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

溫艾撇撇嘴,凌晨兩三點才回家,統共也睡不了幾個小時,能休息好才怪了,自己這次真是欠人情欠大發了。

下了課,溫艾把大衣還給許長洲,掏出一張金卡拍在了桌上:“這是昨天的酬謝,咱們一碼歸一碼。”

許長洲怔了怔,下顎逐漸繃緊,臉色變得難看。

溫艾把卡往前推了推:“拿着唄,你家再怎麼小康也比不上這張卡。”

許長洲猛地站了起來,溫艾以為這是終於抑制不住煞氣要揍自己一頓了,結果許長洲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離開了教室。

溫艾望着桌上金閃閃的磁卡,也覺得自己這一出太狼心狗肺了。其實他很想跟許長洲好好道個謝的,他生病的時候蔣誠沒顧上他,系統也幫不了忙,就許長洲站出來管了他,早上從管家那兒聽說的時候,他心裏老感動了。

但是他還有任務,他對自己失去的記憶有一種強烈的急迫感,那裏邊兒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系統突然冒出來:“恭喜你,終於真正意義上地羞辱了男主一次。”

溫艾心裏更不是滋味兒了:“知道了知道了!”

系統:“QAQ你凶我。”

溫艾:“……你玩貪吃蛇去吧,我拜託你了。”

溫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默默地把卡收起來,忍不住出去找了許長洲。

許長洲就在教室外面,雙手搭在欄杆上,頭是垂着的,背是彎着的,風一吹,背影說不出的憂傷寂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受了情傷,就是沒吃早飯。

溫艾走過去跟他並排看風景,沒頭沒腦地問:“吃了嗎?”

許長洲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溫艾把揣衣兜里的手拿出來,攤開手掌,掌心裏躺了兩顆酒心巧克力。他把手往許長洲的方向送了送:“請你吃。”

許長洲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他拿了一顆,慢慢地剝着包裝紙:“你很喜歡?”

溫艾把剩下的那顆巧克力往上拋起又接住,視線也跟着上下來回:“是啊,有事沒事就來一個,特別好吃!”

話音剛落,嘴裏就被餵了個東西,溫艾下意識地咬開,口腔里瀰漫開一股濃厚醇正的酒味。他愣了愣,轉頭去看許長洲:“幹嘛給我,你不是沒吃早飯嗎?”

許長洲幫他接住另一顆下落的巧克力,三兩下剝完又喂進了他嘴裏:“我對酒精過敏。”

溫艾腮幫子塞得滿滿的:“你是真過敏還是真生氣啊?”

許長洲低頭擺弄着巧克力的包裝紙,沒說話。

溫艾拿手肘捅了捅他:“吭聲啊,我都拉下臉來找你了,你還跟我擺譜呢?”

許長洲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生氣。”

溫艾不相信:“那你幹嘛在外面待着?”

許長洲把包裝紙折起來放進褲兜:“想事情。”

溫艾湊近他,好奇地眨巴眨巴眼:“想什麼事情?”

許長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後你會知道的。”

溫艾後背一涼,總覺得這句話和“我十年後來取你的狗命”有異曲同工之妙。

第二天一早,蔣誠往溫艾桌上放了個方盒子,溫艾看了看包裝盒上的字,疑惑道:“送我充電寶做什麼?”

蔣誠拆開盒子,把數據線連在溫艾手機上:“這樣就不怕你沒電聯繫不上我了。”

溫艾:“充電寶也不是無限充啊,總會沒電的,而且這東西你該送你女朋友啊。”

蔣誠不在意道:“送她做什麼,聯繫不上就等什麼時候能聯繫上了再說唄。”

溫艾:“……”

還記得你說過要對小情人各種寵愛嗎?

可以的,這很打臉。

周五沒有晚自習,下午四點多就放了學,溫艾穩穩地坐在座位上,等到班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到教室後邊拿上掃帚,站到了許長洲面前。

許長洲微微抿唇:“做什麼?”

溫艾沖他一笑:“別裝了,年紀主任肯定罰你大掃除了,所有遲到被抓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劫。”

許長洲看着他手裏的掃帚:“那你……”

溫艾把掃帚桿往前一遞:“當然是來監督你的!”

教室里的清潔工作一般都有專門的保潔阿姨負責,專業有效率,打掃得非常乾淨。但奈不住學生們都是籃球愛好者,和垃圾桶隔着老遠就開始投籃,個個都覺得自己能拿三分,結果球框都沒碰着。這些少爺小姐們也不肯屈尊降貴地撿起來,就任由紙團這麼散在地上,路過的人不小心踢到,又給踢回教室中間去了。

溫艾坐在講台上,視線隨便往哪兒一擱都能看到垃圾。許長洲在下面掃地,單手把椅子從座位里拎出來,掃完再給放回去,輕輕鬆鬆,一點不拖泥帶水。

溫艾從黑板槽里挑了只斷粉筆,拿在手裏掂了掂,對準許長洲的腦袋扔了過去。許長洲像是頭頂長眼睛了似的,頭都沒抬,身體稍稍轉了個角度,粉筆就擦着他的髮絲兒過去了。

溫艾眉毛一挑,接連扔了十幾隻過去,全部都落了空,頓時氣呼呼道:“不玩了!”

說完他還真趴在講桌上不動了。

許長洲走過來戳了戳他的手臂,他特別不樂意地把胳膊甩開,哼哼唧唧的不理人。

許長洲又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他用圓溜溜的眼睛瞪了人家一眼,直接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許長洲看着他的後腦勺,嘴角無聲地揚了揚。

溫艾半天沒聽見動靜,正納悶着,上方突然罩下來一片陰影。

許長洲的手撐在他身體兩側,將他整個圈在了下面:“你怎麼這麼愛砸人?砸網球,砸粉筆,下次要砸什麼?”

溫艾被許長洲的氣息包圍了,後背甚至能隱約感覺到許長洲胸膛的熱度,他的腦子頓時一空,嘴巴也不受控制了:“我就砸過你……”

許長洲看着他變粉的耳朵尖兒,低低地笑了兩聲:“那下一回我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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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難當[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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