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噩耗傳來
我點頭應了一下,還說三喜讓我吃了黃大仙身上的一個東西,又把那個東西描述了一遍。
而老頭聽到之後就開始嘆氣,“造孽啊,造孽啊,小娃,我看你真是離死不遠了。”
我趕忙問大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他解釋,“那個東西是黃大仙散發危險信號的時候才會生成的,如果其他黃大仙聞到這個氣味就會意識到危險,所以你以後走到哪裏都會被黃大仙盯上。”
如果說剛才老漢說的話還靠點譜,現在真是越來越扯了,感覺這老頭就像是個瘋子。
“小娃,有時事情我只能提醒你,不能跟你說太多,你要是識相就趕緊離開你身邊的這個人。”老頭說完居然就走了。
我趕緊追上去問他其他的問題,他只說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再沒有其他話。
我也只好作罷。
悻悻的回到楊柳家,這時候三喜已經將黃鼠狼的皮全都拔了下來。
正在吸着煙,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去哪裏轉了。”三喜看我回來就問道。
“就在村裡轉了轉,你弄那個東西太味了。”我指着那些皮毛說道。
“沒有遇到什麼人吧?”三喜突然變了種語氣。
難道是在試探我?
我一聽他這麼問就笑了,“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人啊,沒看到。”
“這個村子陰氣有點重,楊柳多的地方都適合養鬼,所以即便是你看到人或許他也不是人。”三喜說完便不再說話,聽他的語氣好像知道我剛才跟老頭見了一面似的。
我趕緊點了點頭,然後不滿的說道:“那你不早說,我要知道有鬼,打死我我也不出去啊。”
我又想起來那個老頭,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在凌晨兩點起來遛彎的,難不成的真的是見鬼了,可是他要是想害我為什麼不直接害我,還要跟我說那些話呢。
越想越亂,索性也就不想了。
我偷偷看了三喜幾眼,真的看不出是個壞人啊。
就這樣,一直干坐到了天亮。
我們才往村外走去,而走到村口的時候剛好也看到老頭就在村口坐着。
我看到老頭后沖他笑了笑,可是他連看我一眼都不看,這讓我更確定凌晨的時候是撞鬼了,而不是這個老頭。
倒是現在,我的身心都很輕鬆,不像之前那麼勞累,所以我就更確定三喜是在幫我。
我問三喜下一步該怎麼做,三喜只是說繼續去找那個算命的老頭,從他的嘴裏或許可以套出一些東西。
可是天大地大,這要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我該去哪裏找這個人呢。
當我們坐車晃晃悠悠的來到市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而我下車的時候,往回走的時候剛好看見飛飛和飛飛媽正往公園走去。
我趕緊跟他們打招呼,可是飛飛媽看到我之後,就拉着飛飛躲開了,想想也是怪尷尬的,畢竟那天晚上我是看光了飛飛媽的。
飛飛倒是沖我們打了個招呼,還做了個鬼臉。
只是我總覺得飛飛從西王莊回來之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天色也晚了,這些天也沒有好好吃些東西。
所以我就帶着三喜去了一個不錯的大排檔,準備請他一頓。
因為好幾天都沒有正經吃飯,所以吃的喝的也就有點多了。
最後我還是一路高歌走回去的,我和三喜互相攙扶着。
回到家中,我還特意往床上看了一眼,床上確實沒有了那個女屍,我心裏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然後將被子褥子,全抱起來從窗戶那裏一股腦的全扔了下去,我可不想沾上這麼晦氣的東西。
然後就躺在了床上。
可是我躺了沒一會兒我就聽到手機響的聲音,可是又不是我的手機。
這是才發現三喜從兜里掏出個老年機。
真沒想到三喜居然還有手機,我跟他在一塊這些天我就沒有發現,估計是也沒人給他打電話,給他打電話可能就是有事找他。
“什麼,真的,你確定?”三喜接電話的時候顯得很是吃驚。
當三喜掛了電話之後,我就看他好像很低落的樣子。
趕緊問他發生了什麼。
“死完了,全他媽死了。”三喜只是嘴裏嘟囔着。
這時候我的醉意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然後就笑了起來,“什麼死完了,你說什麼呢?”
“我們村子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人了。”三喜說完就獃獃的看着天花板。
可是我們從他們村子出來的時候明明沒有了煞氣,還有不是告訴我危機解除了嗎,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是你的危機解除了,不是我們村的人的危機解除了。”三喜沖我吼着,還打着自己耳光,嘴裏念叨着都怪自己大意了。
我趕緊上前安慰着三喜,雖然說三喜光棍漢一個,村子裏沒有親人,但是畢竟是一個村的,要是村裏的人們都死完了,他回去還有什麼意思。
就在我安慰着三喜的時候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我一看來電顯居然是我們老家,我鄰居給我打來的電話。
突然一股不好的念頭從我腦海閃過,我趕緊接了電話。
“大爺,怎麼了?”接通之後我就趕緊問道。
大爺在我們這裏是對叔伯一輩的稱呼。
“小偉啊,你趕緊回來吧,你爺爺快不行了。”大爺在那頭說道。
我聽完就傻了,這絕對是一個晴天霹靂。
“小偉,小偉,你沒事吧?”電話那頭又傳來大爺的聲音。
“沒,沒事,先掛了吧。”我說道。
電話剛一放下,我的眼淚就嘩嘩的從眼裏掉下來。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和爺爺相依為命名,對我的父母沒有一點印象,聽我爺爺說,我爸媽是在我小時候出車禍死了。
可以說爺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的死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而此時我的酒也算徹底醒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三喜突然湊過來問道。
我看着手機上的通話記錄,證明這是一件確確實實發生過得事情,可我多麼希望這是我的幻覺。
“我大爺打來的電話,說我爺爺快不行了。”此時我已經喊不出來了,只能是淡淡的說道。
其實快不行了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告訴我,我爺爺已經沒了,可我怎麼敢相信,我總覺的當我回去之後,爺爺還會像往常一樣,給我燉肉吃。
三喜一聽就趕緊過來安慰着我。
有時候就是這麼滑稽,剛才我還在安慰他,現在就是他安慰我了。
只是兩個噩耗為什麼偏偏同時傳來。
我家離這裏比較遠,為了能快點回家,我直接就買了飛機票。
而西王莊的事情也就壓在了三喜和王叔的身上,因為王叔在市裡所以才逃過了一截。
只是村子裏的人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也不太清楚。
天還沒亮,三喜就和我分道揚鑣,他先是去殯儀館找王叔,然後再回西王莊處理村子的事情。
而我下了樓,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飛機場。
要是擱以前我肯定是捨不得花這麼多錢的,飛機票本來就很貴,而從這裏到飛機場還有兩百里,打車也花好幾百塊錢。
但我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回家去,我一直催着司機快一點。
做了一個小時的飛機,下了飛機我又是直接打車回到了我們村。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剛到中午。
雖然我腦子裏一直幻想着爺爺能出來接我的畫面,但是當我看到我家的門上掛的兩個白色的燈籠,我就知道這種幻想是破滅了。
我哭着衝進了院子。
因為爺爺平日裏在村子裏還算是有威望,所以來祭拜的人倒是不少。
人們看我回來紛紛給我讓開一條路。
我看着爺爺的遺體,再也憋不出了,哭的我都上不來氣了。
我大爺趕緊過來撫着我的胸口,讓我節哀順變,可我怎麼能節哀。
因為我回來的緣故,之前在這裏的幾個小輩也就走了,靈前只留下我,還有鄰居大爺和大娘陪在我身邊,倒是讓我有些欣慰。
畢竟我爺爺對他們兩口子也挺不錯的。
而這靈堂也是他們幫着搭建的。
一直哭到晚上,我的眼淚才幹涸,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我只能讓他老人家走的風光一些。
我從兜里拿出兩萬塊錢遞到大爺的手裏。
本來他說什麼也不要,我說是我一個當孫子的沒有盡到責任,他肯定也沒少幫我爺爺,這個錢是他應得的,他才將這錢接了過去。
然後我又拿出一部分錢,讓大爺幫着請個戲班子,這葬禮總要辦的風風光光的。
第二天一早大爺就去辦這些事了,而我依舊跪在靈前。
我看着爺爺的屍體,總感覺他只是睡著了,並沒與死去。
村子裏的人都說我有出息,是個孝敬的孫子。
可是我有什麼出息,因為我工作的原因,我都不敢回家,不知道怎麼面對村裏的人,孝敬那更是談不上的。
就這樣,大戲唱了三天三夜,而我爺爺也到了下葬的日子。
第五天,中午時分,在村子裏人的幫助下,將我爺爺安葬了下去。
我本來想在家呆兩天等過了頭七就走的,可是那天晚上我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