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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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的猶豫間接告訴阮老太太答案,她終於反應過來了,張氏和阮如曼欺騙了她,簪子不是摔壞了,而是被她們母女倆當掉了,又恰巧落入阮黎手裏,臉頓時氣綠了。
自己剛剛還為阮如曼的親事出頭,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阮老太太又是個好面子的人,哪怕再氣,她也沒有當場給張氏難堪,於是氣呼呼的走了。
明知道回去後會被責罵,張氏也不得不追上去。
兩人一走,大廳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黎兒,你是不是該說說,如曼的簪子,怎麼會落到你手上?”阮夫人可不信事情真的有這麼巧。
“娘,我不是說了,就是別人送的,我也是看到后才知道的。”事實就是這麼巧。
如果不是衡王恰巧在找與這支簪子一模一樣的,他也不會發現小當鋪的簪子,更不會知道她在銀樓買走他要找的那支。
阮夫人有些懷疑的看着阮黎,她是知道女兒有多麼討厭張氏和阮如曼,“那你倒是說說,送你簪子的人是誰?”
“呃,我要說是衡王,您信不信?”阮黎試探地問道。
“不信。”阮夫人回得十分乾脆。
阮黎無奈的聳聳肩,“看,我說真話,您又不相信。”
阮夫人問,“你什麼時候跟衡王扯上關係,你不是一向對皇室子弟最敬而遠之嗎?”
這也是阮夫人一直最放心女兒出去玩的原因之一,只要不與皇室中人往來,她的女兒就吃不了虧。
“這是意外。”阮黎想了想,就把自己正好買到賀蘅在找的那支簪子一事告訴阮夫人。
“原來是這樣,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阮夫人忽然正色道,“既然衡王沒有聲張過此事,以後誰也說,知道嗎?”
“知道了,娘。”阮黎本來也沒打算說的,抱着阮夫人的手臂,親昵道:“不過娘,您知道那支簪子是什麼來歷嗎,我看衡王似乎挺重視的,說是親人的簪子,可是姑祖母又怎麼會有那支簪子的仿製品。”
“這事我倒是沒聽說過,可能是你姑祖母曾經在哪裏見過,特別喜歡,就讓人仿造了一支一樣的簪子吧。”阮夫人亦不知個人緣由,在她看來,不過是支簪子,沒什麼可糾結的。
阮黎一聽也沒有深究了,看到地上有份名單,讓春花拿過來,上面全是阮夫人準備的各家郎君名單,一看上面的名字就知道張氏為何嫌棄這些人。
“娘,這些人您什麼時候準備的?”
阮夫人揉了揉眉頭,嘆氣道:“上個月張氏提過這事,我尋思着阮如曼也十四歲了,確實可以開始物色人選,就讓人準備了這些。”
“可惜人家不領情,還以為您故意給阮如曼挑些家世清貧的郎君,讓她嫁過去吃苦。”阮黎哼道。
母女倆都是目光短淺之輩,這份名單上的郎君家世是不怎麼好,多是寒門子弟,但個個品性良好,他們也沒有複雜的家族背景,阮如曼嫁過去,日子雖然說不上多富裕,但是絕對比大多數女子要好。
就阮黎所知,這些名單上有好幾個郎君都是準備參加今年的科舉,而且是比較有希望的,他們家世清白,一旦高中,勢必會受到重用,平步青白。
娘這般用心良苦,張氏卻半點不領情。
阮如曼是賞花會結束后回來的,這一趟收穫不錯,雖然錯過衡王這條大魚,但是因她在賞花會表現出色,又進退有度,知道適可而止,不少王公貴族子弟對她的印象越來越好,其中也有她看中的。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見到張氏后,差點被她甩了一個耳光。
“娘,您這是幹什麼?”阮如曼還以為張氏會高興自己釣到金龜婿。
“我還想問你呢,阮黎為什麼會有你當掉的那支簪子,今天她當著你姑祖母的面拿出來,你姑祖母都知道了。”為了安撫大伯母的怒火,張氏挨了阮老太太一頓罵。
“不可能。”阮如曼立刻否定。
“有什麼不可能的,那支簪子本來就是你姑祖母送給你的,我都能認出來,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張氏沒好氣,“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你想想怎麼平熄你姑祖母的怒火吧。”
阮老太太是阮如曼最大的倚仗,得罪不起,只好過去向她老人家賠罪,低聲下氣,低眉順眼,姿態都做盡了,阮老太太的火氣才消掉。
經此一事,她也不敢再小看阮黎,連她當掉的簪子都能找到,極有可能已經知道她就是何明的幕後指使者,當然,也有可能不知道,她也相信自己的偽裝,一支簪子不能證明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也得提前做好應對的手段。
阮黎卻是低估了阮老太太厚臉皮的程度,在確定那支簪子就是她送給阮如曼之後,第二天她竟然當著阮丞相的面,提出讓她把簪子還給阮如曼。
“我沒聽錯吧,別人送給我的東西,就因為跟阮如曼‘摔壞’的那支長得一樣,我就得無條件的把簪子雙手送上?”阮黎很想掏掏耳朵,證明自己沒耳背。
“如曼已經向我承認錯誤,她怕我責備,才撒謊說簪子摔壞了,實際上只是弄丟了,大概被人撿走了,才會出現在當鋪里。”阮老太太理直氣壯,這番說辭自然也是阮如曼拿來騙她的。
阮黎直接做了一個動作,令阮老太太氣炸了。
阮黎大步走進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銀樓可不是你家,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的外祖父昨天已經送了你那麼多珠寶首飾,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搶一支簪子,你就這麼喜歡搶我看上的東西嗎?”阮如曼氣憤無比。
銀樓進出的人本就多,聽到阮如曼的話,大家看向阮黎的目光帶上詫異。
“你腦子被驢踢了,”阮黎無語,轉頭問掌柜,“隆掌柜,昨兒個,我弟弟付定金的時候,可有人先預定了?”
“沒有。”掌柜非常肯定的否定了。
阮黎挑着嘴角看向阮如曼,“聽見了嗎?還是說在你阮如曼的眼裏,只要是你看上的,別人都不允許買,否則就是搶你的東西?這種行徑可不是一個才女會幹的事哦,連我這個女紈絝都沒有這麼霸道過。”
門口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沒有這麼說過,你若不是故意的,就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跟我搶一支簪子,你分明是有預謀的。”阮如曼臉上露出被羞辱的表情。
“真是好笑,是不是以後你阮二小姐去的地方,我都不能去,這麼一說,以後人人見了你,都得繞道走啰?”阮黎攤手。
“再說了,誰知道你怎麼突然想買這支簪子,還是跟姑祖母送你的那支翡翠玉簪子一模一樣,該不會,”阮黎突然放緩了音調,阮如曼呼吸急促起來,“你把姑祖母送的簪子弄丟了,所以想買支一模一樣的回去騙她?”
“我沒有。”阮如曼極快的反駁了她的話。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事要是鬧大了,很容易傳到姑祖母耳里去。
“你不願意割愛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這簪子不可。”阮如曼丟下這句話就氣憤地帶着小青離開了銀樓。
圍觀的眾人見沒戲可看,也散了。
從頭到尾沒說話的趙天看著錶姐付完一千五百兩,愛不釋手的拿着那支翡翠簪子,忍不住問道:“姐,你怎麼知道她把阮老太太的簪子弄丟了?”
“她那麼愛炫耀的人,有多少天沒見她頭上插着那支簪子,再說了,”阮黎壓低聲音,“你以為何明的一千兩是從哪來的。”
趙天立刻懂了,敢情人家把珍貴的簪子賣了,難怪那麼著急,“不過姐,這簪子真的跟她的一模一樣嗎,不會其實就是這支吧?”
“怎麼可能,”阮黎拔高語調,“這支簪子可比她那支精緻多了,上面的翡翠也是品質最好的玻璃種,她那支雖然色澤看似一樣,可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品種,再看上面的雕花,也不是一個級別的,這上面的色澤和雕工,乍一看還以為是真的,單憑這一手藝,最少也能值個三百兩。”
“這麼貴的手藝啊。”趙天咂舌。
就在這時,兩個女人走進銀樓,走得急,她們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阮黎和趙天,第一時間衝到掌柜面前。
“隆掌柜,昨天那支翡翠簪子我買了,這是一千五百兩。”其中一人從袖子裏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櫃枱上。
一聽又是為翡翠簪子來的,隆掌柜下意識的看了阮黎一眼,一臉為難的對二人說道:“章小姐,真不好意思,那支翡翠簪子,剛剛已經被人買走了。”
“被人買走了?”隆掌柜口中的章小姐就是章婉心,此刻一臉錯愕,再看架子最顯眼的地方,確實已經不見那支簪子的蹤影。
朱秀秀趕緊問道,“掌柜,可否告知是誰買走了簪子?”
隆掌柜猶猶豫豫的看向她們斜後方的阮黎。
兩人順着他的視線轉身,同時喊道:“怎麼是你!”
再看阮黎手上拿着的,可不就是她們正在找的翡翠簪子。
“怎麼就不能是我?”阮黎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們,沒有錯過兩人剛剛的表情,看樣子她手上這支翡翠簪子還真是搶手貨,走了一個阮如曼,又來了一個章婉心和朱秀秀。
阮如曼的目的她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章婉心又是為何這般看重這支翡翠簪子,着急的程度,不像是一般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