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親事
“前個兒恰巧在京城外一家小當鋪看到,我想它可能對阮小姐會有點用處。”賀蘅簡潔地說道。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阮黎忙點頭。
那天翡翠簪子被阮黎買走,阮如曼找不到一樣的替代品,回去后無法跟阮老太太交差,便和張氏一起欺騙阮老太太,說簪子在一次茶會上被人不小心撞到,上面的翡翠摔壞了,因為怕她生氣,所以那天才撒謊的。
她嘴甜,尤其會哄老人家,阮老太太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過多的苛責,也沒有提出要看摔壞的簪子。
事情就這樣被她矇混過去。
阮黎正愁沒有機會整治阮如曼,衡王就把機會送到她面前,就像一把及時雨,那支翡翠簪子果然沒有白送出去,欣喜道:“王爺的禮物我很喜歡。”
“阮小姐喜歡就好,那麼我先告辭了。”賀蘅笑着朝她點頭,風度翩翩的走了。
“多好的人啊,明明是個王爺,卻沒有半點架子。”阮黎感慨的看了眼衡王的馬車離開的方向。
“衡王長得真好看,奴婢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春花紅着臉接話,又是一個被其魅力傾倒的人。
“我家春花終於也知道思春了,”阮黎也笑了起來,“周朝第一美男,不僅好看,還不擺架子。”
她見過皇室其他幾位皇子,一個個鼻孔朝天不說,一口一個本王,好似願意跟你說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不像賀蘅,跟她說話,從頭到尾都沒有自稱過一次本王。
阮黎雖然是顏狗,但也不是只要長得好看就一定會粉。
回到阮府,路過大廳時,阮黎看到阮夫人,阮老太太和張氏,大廳的氣氛不太好。
“娘,看您一臉不高興,是不是又有人氣您了?”阮黎走進來,看也沒看臉色不好的阮老太太和張氏,逕自走向阮夫人。
“沒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不是去參加公主的賞花會嗎?”阮夫人不想讓女兒也煩心,便轉移話題。
阮黎聽得出來,順着她的話說,“結束就回來了。”
母女倆旁若無人,被忽視的阮老太太怒拍桌子,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阮黎,你進門都不懂得叫長輩嗎?”阮老太太說完阮黎,又將矛頭對向阮夫人,“趙秋靈,你就是這樣教自己的女兒嗎?”
阮黎有種掏耳朵的衝動,這話她都聽過兩次了,就不會換點新意嗎。
“想討論黎兒的家教,姑母還是等阮宣回來,再跟他討論吧。”阮夫人秉承慣例,將鍋甩給阮宣,不帶丁點猶豫的。
阮老太太還想說什麼,衣袖被張氏扯了一下,讓她趕緊回到正題,別被趙秋靈跳過正事。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這件事,但如曼的親事,必須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如曼雖說是庶女,但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兒,你隨隨便便找些沒身份沒地位,家世不好的郎君就想打發了,我是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阮老太太一口氣說了許多。
“姐姐,如曼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她嫁個好人家,將心比心,我想您也不會讓阮黎嫁過去受苦吧。”張氏亦假惺惺地說道。
阮夫人被氣得有夠嗆的。
阮黎大概理清思路了。
原來這才是張氏把阮老太太招到阮府的真正原因,替阮如曼找一門好親事,不由覺得好笑。
張氏這是怕娘親在阮如曼的親事上作手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什麼樣的,就以為別人也這樣。
“總之,我會待到如曼的親事解決為止。”阮老太太又說。
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滿意,是決計不會走的。
“姐姐,如曼的親事就勞煩您了。”張氏也跟着假惺惺地說道。
阮夫人終於煩了,甩手道:“適合的人選我已經給找了,你們既然看不上,那就自己去找,我又不是阮如曼的親娘。”
張氏一聽眼睛就亮了,二話不說,“這話可是姐姐說的,既然說出口,就要遵守諾言,別到時候又想插手。”
憑相府的名聲,要為如曼找門好親事不難,她就怕趙秋靈插手,從中作梗。
“到時你們別來求我就行。”阮夫人不以為意。
阮黎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原來張氏是在打這個主意,有娘親出面,那些人至少會給幾分面子,張氏算什麼,一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妾室,旁人怎麼可能會給她臉面。
“你放心,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有我在,別人怎麼也要給點面子。”阮老太太輕蔑地掃了趙秋靈一眼。
“謝謝大伯母。”張氏一副激動的樣子。
張家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儘管比不上以前,但多少還有點影響力,阮老太太又是二品誥命夫人,有她出面,阮如曼一定能嫁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阮夫人已經懶得說什麼了。
【阮艷霞幾年前確實是一號人物,靠有個丞相侄子,以女性的身份掌管整個張家,無人與之抗衡,張家幾乎是她的一言堂。】
【張心慈因為嫁入阮府,有了價值方入阮艷霞的眼,這些年沒少利用張心慈母女加深與阮府的關係,與京城的貴婦來往頻繁,確實有些面子。】
【不過張心慈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這名字着實與其不配,雙方不過是雙互利用罷了。】
聽到八卦系統的話,阮黎忽然靈光一閃,阮老太太不開口,她倒是忘了,系統曾經說過,阮老太太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還得從這方面下手。
“娘,今天有人送了支簪子給我,我拿給您看看。”阮黎拿出那支翡翠玉簪子,遞給阮夫人。
阮夫人看簪子算不得多好,比這質量更好的,她屋裏多的是。
以女兒對珠寶首飾的挑剔,這種有點劣質的簪子她應該不會喜歡才是,除非她是故意的。
有着玲瓏剔透心思的阮夫人隱約覺得,阮黎此舉和阮老太太及張氏有關。
“我送給如曼的簪子,怎麼會在你這裏?”阮老太太尖銳的嗓門幫她解答了這個疑惑。
阮黎笑眯眯地轉向阮老太太,“姑祖母弄錯了吧,阮如曼的簪子早就摔壞了,這支不是她的,是別人送給我的。”
“不可能,別以為我老了就老眼昏花,我記得很清楚,這就是我送給如曼的簪子。”她不會看錯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尤其是這支帶有意義的簪子。
“那可巧了,送我簪子的人說是在一家小當鋪找到的。”阮黎勾了勾嘴角。
一旁的張氏已經慌了,她當然也不會認錯這支簪子,她就是女兒當掉的那支。
可如曼不是說她是在一個偏僻的小當鋪當掉簪子的,怎麼會出現在阮黎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