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九十九章
此為防盜章
現在的網絡傳播信息速度遠超過紙媒,蘇嘉譽和葉佩璇都是網上的名人,雖未進入娛樂圈,但那火的熱度儼然超過了一般藝人,八卦路人眾多,就連粉絲也眾多,當然他們的CP粉也是不少。
此刻網上的網友正亂成一團,有可憐周佩璇被劈腿的好心網友,有譴責蘇嘉譽的正義網友,有為蘇嘉譽說話的腦殘死忠粉,也有圍觀看好戲的路人網友,更有等待劇情更新的廣大網友。
想要知道蘇嘉譽那點事,用手機一搜就出來了,很容易。
有關蘇嘉譽偷腥的新聞,當然就離不開那三張配圖了,一張蘇嘉譽自己的圖片,一張事件女主角的圖片,另外一張配圖自然是無辜的葉佩旋了。那些狗仔為了維持熱度,還將當天拍攝的視頻直接放了出來,又引起了一波關注,一些網友還在視頻的那條微博下面爭吵起來,一些網友覺得事件女主角裹得嚴嚴實實,誰能認出來那是誰,萬一就是葉佩旋本人呢?另外一些網友則說這就是鐵證如山,視頻女主角絕對不可能是葉佩旋本人。
粗看那圖片時,沈慕詩還未回味過來,只是皺緊了眉頭,她還以為蘇嘉譽這事是被冤枉的,畢竟有前車之鑒,和盧采晴那事蘇嘉譽絕對是無辜的,現在視頻都出來了,蘇嘉譽竟然真的背着葉佩旋和別的女人開房,她只覺得心情複雜。
沈慕詩在點開視頻看了幾秒后,眼睛突然瞪圓,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升起來,讓她汗毛都倒立起來,抬眼就對上沈慕宸關心的眼神。
沈慕宸自然是注意到沈慕詩的異常:“怎麼了?”
沈慕詩吞吞口水,竟然說不出話來。
沈慕宸見狀,拿過手機,自己認真看起來,他看的時候還有些不解,過了一會兒才回味過來。
沈軼和庄雅晴被兒女的反應弄得緊張起來:“究竟怎麼回事,你們說話啊!”
這事他們還真不能做主,唯一想到的大概就是能夠理解琳琳的沉默了,也能夠理解為何琳琳看到小西爬上窗檯就以為小西是在鬧自殺了。
沈慕宸把手機遞給自己父親,嘆了一口氣,臉色沉重的看着自己母親:“蘇嘉譽八卦頭條的女主角是小西。”
“不可能。”庄雅晴立即否認。
庄雅晴和沈軼抱着手機看了反反覆復幾十遍,他們沒有辦法否認視頻中的女子不是小西,但小西怎麼會和蘇嘉譽扯上關係,他們怎麼都沒有辦法想明白這是怎麼了。
庄雅晴臉色沉得嚇人:“小西一定是被蘇家那小子給強迫的,蘇家簡直欺人太甚,竟然敢如此欺負小西……”
庄雅晴起身大步走向門外,沈軼趕緊拉住自己老婆:“你這是做什麼?”
“去蘇家找那混蛋算賬,難道小西就這麼白讓他們給欺負了?”庄雅晴氣得眼睛都紅了,她可憐的小西,竟然在外面受了如此大的苦,指不定現在得多難受。
沈軼深呼吸一口氣:“你這麼衝動做什麼?現在都幾點了,想找蘇家算賬也得從長計議,難道你想鬧得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自然不行,世人對女子總是更為苛刻,何況蘇嘉譽同葉佩旋才是一對,小西插、入他們的感情,指不定會被人揣測成什麼樣子。那個尚瑜歡只不過是追求蘇嘉譽而不得,就被圈子裏的人視為笑話,把她當做日常笑料取樂,小西的事傳出去,別人不會說蘇嘉譽如何,只會罵小西不知道檢點,沒有三觀,品行不佳,甚至還能將蘇嘉譽從這桃色新聞中解救出來,畢竟女主角如果有這樣的家世和後台,顯然就印證了別人猜測的陰謀論。
庄雅晴好不容易被勸說著穩定心神,坐在沙發上劇烈呼吸着。
庄雅晴現在情緒過激,沈軼自然不能和她商量這件事,本能的看向長子長女:“你們怎麼看?”
沈慕宸思索了一番:“我同蘇嘉譽接觸的時間比較多,雖說未能成為至交好友,也對他了解幾分,他是一個有原則且志向遠大的人,自控能力相當強。他和葉佩旋之間的訂婚,並不是單純的商業聯姻,更多的是他們自己兩情相悅。我是不會相信他會在這種時候做下如此糊塗的事,所以我偏向於相信這是一次意外事件,只是為何會牽扯到小西,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沈慕詩點頭附和:“說不定是着了別人的道了。就是那個人實在是可惡,竟然敢算計到小西身上。”
他們誰都沒有去想有沒有可能小西是愛慕蘇嘉譽做下如此糊塗事,首先他們相信自己的女兒或者妹妹,其次就是小西被他們保護得很好,朋友圈子非常的單純,根本不涉及他們那些名利圈,換言之小西有可能聽說過蘇嘉譽的大名,但和蘇嘉譽應該未曾接觸過,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哪怕談起暗戀也是牽強。
沈軼想了想:“還是先看看小西怎麼想的。”
於是這件事暫時這麼擱淺了下來,但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法做到像表面那麼平靜。
慕西沉沉的睡去,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告訴自己,一覺醒來時,她就回到她的大盛朝去。
那裏有她的灝兒有她的卿兒,還有她相伴二十年的丈夫宋嘉譽,雖然她最喜歡喊的是駙馬,想看到他的面色情緒為自己所動容。
她有沒有回到大盛朝她不清楚,但在夢境之中,她的確是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大盛朝。
彼時她已懷胎六月,身體笨重,因聽太醫說孕婦在孕期多走動有利於生產,因此時常在西殿裏走動。她與宋嘉譽成婚,未修建公主府,反而是盛和帝將皇宮內的西殿直接劃為她的住所,連帶宋嘉譽一共入住西殿,眾人猜測皇上如此不按理出牌,一是捨不得安和公主出宮,二則是怕安和公主會被丞相一家欺負,於是乎乾脆放到自己眼下,護着安和公主,由此就可見安和公主多受皇上寵愛。
宋嘉譽從前庭入後院時,她還滿心欣喜,想告訴他自己肚子動了,他們的孩兒在踢她的肚子。
只是一抬頭,就對上他霜寒封凍的眼眸,霎時間,春暖花開變成冰封千里,寒雪飄蕩,讓她說不出話來,滿心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他手中有劍,此刻大概會毫不猶豫的向自己刺來。
她看到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他的眼眸是如此的冷,讓她以為自己渾身赤、裸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任由冰雪覆蓋全身,冷意徹骨。
“是你做的吧?”他的聲音清冷冰涼,就像一根細針,射進她身體裏,封住她的穴道,讓血液停止流動。
“什麼?”
“將佩璇賜婚給孟古勒,讓她西出塞外和親,這是你的手筆!”
慕西看了他一會兒,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微笑道:“駙馬,你現在是在為了一個旁的女人斥責為你孕育子嗣的妻子嗎?”
宋嘉譽眯了眯眼睛,退後了一步,眼光極快的掃向她的肚子,這是個不受他期待的孩子,也是導致這一切悲劇的源頭,哪怕孩子本是無辜,他也沒有辦法面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
“你要如何才能夠放過她?”
慕西聽着好笑,她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竟然來要求自己放過那個女子。
“駙馬,你得講講道理。孟太子因受盛京第一美人美稱影響,因而對周小姐十分好奇,有緣見得一面后,便為之心動,於是向父皇提出求婚的請求。而周小姐向來就不是一般女子,她深知孟國與吾國連連征戰,戰火殃及無辜百姓,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更是讓無數將士屍骨堆砌如山,於是自願嫁給孟太子,以自己婚姻換得兩國和平共處。周小姐能有如此眼界和為國犧牲的精神,我作為大盛朝的公主,深深的為之佩服,所以駙馬這言論,本公主聽不明白。”
“滿嘴謊言,我早就該知道,你不可能放過她。”
慕西笑了笑,向他更是走近了兩步:“宋嘉譽,別說我沒有對周佩璇做什麼,就算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你又能乃我何?”
“安和公主如此威風,為何敢做不敢當?”
他的眼神就是刀子,片片向她飛來。
她看着他疾步離去的背影,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只是很想讓他摸一摸自己的肚子,讓她的孩子知道,它也是備受父親的期待,反而那個男人卻不肯給予她這樣一個機會。
為何敢做不敢當?
“宋嘉譽,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何要當?”
但她得承認,宋嘉譽愛慕的女子,果然非同凡響,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周佩璇甘心和親嫁到塞外,既保住了宰相府不受皇室過分打壓,同時也讓宋嘉譽對她再次厭惡,甚至一生都不可能原諒她犯下的這個罪惡,畢竟比起安和公主威逼周佩璇和親,誰能夠想到周佩璇願意主動和親到孟國?
或許那就是周佩璇的目的。
宋嘉譽成為了駙馬不要緊,她可以用一輩子來噁心安和公主,讓安和公主這一生都無法得償所願。
這才是周佩璇留給安和公主的噩夢。
他們一人和親在孟國,一人留在盛京,如此遠的距離都沒能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守着別樣的默契,完成了他們相愛未相守但情卻深重的一生。
西邊是宋嘉譽一生的執念,也是慕西在感情上的噩夢。
安和公主慕西的名字在大盛朝可以名垂千古,受萬人敬仰,以一己之力生生改變了國運,建造了她想像中的大盛朝,然而誰會知曉她在感情世界裏輸得一塌糊塗?
哪怕夫妻多年,慕西記得最清楚的也是宋嘉譽看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沒有厭惡,沒有不屑,就是冰徹骨的寒冷,生生的在他們之間劃下一條銀河,牛郎織女能靠愛情每年七夕之夜共渡一日,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於是這條銀河隔着的就是永遠了。
沈慕西醒來之時,大腦渾渾濁濁,無數記憶撲面而來,讓她再一次從記憶里體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如此陌生,如此新奇,隨後是全面碾壓來的興奮。
沒有皇權,擁有大範圍的自由,男女平等,男人女人都在社會中尋求機會生存,靠着自身能力運氣際遇擁有不同人生,換言之,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上,夫妻感情不和睦可以選擇離婚,男女之間可以自由戀愛,合則進入婚姻,不合則分手……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國家發展到最終極時候才能呈現出來的景象,她激動得滿眼通紅,為自己見證了這奇迹的世界,她的大盛朝會不會也發展到這種地步?她火熱的心慢慢的退卻,那已經不再是她的大盛朝了,既已放權,她這個公主就沒有再把持朝堂說法,大盛朝會在灝兒的管理之下,擁有另一種屬於大盛朝的盛世,書寫另一種歷史。
她只在幾分鐘之內就冷靜下來,現在想太多顯然無用,最關鍵的是弄清楚自己的現狀,之前她一個人時自然可以思考如何回到大盛朝,如今她得面對這個身體的家人,甚至是朋友同學,就不容她繼續沉浸在要回大盛朝的執念中了。
這個身體的主人名叫沈慕西,是沈家最小的孩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沈慕西在這個家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父母疼她,哥哥姐姐也喜歡讓着她,至於她自己,完全沒有被寵壞,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乖小孩子,長得精緻可愛,性格也溫和善良。沈慕西在高考結束時原本就有出國的打算,一切也準備妥當,偏偏她的奶奶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國,一定要陪她一起去。奶奶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奶奶又不會說英語,出國了沒有辦法和他人交流,沈慕西心疼奶奶,最後放棄了出國,選擇就讀於長明大學,這樣離家近,可以常陪伴在奶奶左右。
可以說沈慕西的生活非常簡單,從小到大都按部就班,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生活里唯一有的波瀾壯闊,也就是中學時期,那個被同學們私底下談論的學長給她寫了情書,她收到情書時紅了臉,雖然也有旖旎的心思,終究是輸給了不能早戀的執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