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結束
看到防盜章的小夥伴是購買比例不夠,等12小時再看最新章吧“太子殿下?”姚汝平詫異,“這個時候,他來登大哥的門,合適嗎?”
姚汝清站起身,摘下斗笠放到一旁,嘆道:“可是他都來了,我難道還能避而不見?走吧,你跟我一起去見見。”
他也不去換官服,穿着一身涼爽透氣的細葛道袍加木屐,就作匆忙狀迎了出去。
嚴昭也很識相的沒穿太子常服,身邊只帶着三五護衛,見姚汝清匆忙而來,還笑着搶先扶住他,不叫行禮,“姚相免禮吧。我不請自來,多有打攪,姚相勿怪。”
姚汝清連稱不敢,轉頭介紹弟弟,“這是舍弟,光祿寺丞姚汝平。”
姚汝平剛剛已經行了一禮,這會兒便又再次深深一揖,嚴昭伸手虛扶一下,笑道:“免禮。兩位這打扮,莫非是下河捉魚了?”
“讓殿下見笑了。”姚汝清見太子一臉輕鬆笑意,說話便也隨意了一些,“寒舍中有條溪流穿過,方才臣與舍弟正在垂釣。殿下今日怎麼有興緻往城外來?”一邊說著一邊把嚴昭引進庭院深處一間水閣。
水閣四面通風,地板下面有活水潺潺流過,閣內還堆了一小盆冰山,一進去就覺涼爽無比。嚴昭深吸口氣,剛剛被烈日暴晒的苦楚終於緩解,回道:“是父皇昨日突然想起陵寢不知修的如何了,打發我去看看。我一早回返,趕到此處又餓又渴,實在等不及回城,聽說姚相別院在此,便冒昧前來打擾。”
姚汝清聽了,看一眼姚汝平,道:“哪裏,能得殿下親臨,實是蓬蓽生輝。阿平,你去廚下吩咐一聲吧。”又問嚴昭,“不知殿下口味,可否麻煩殿下遣一位隨從同去?”
嚴昭便向門外吩咐一聲,一名護衛即隨同姚汝平離去。
姚汝清接過侍女烹好的山泉水,親自動手為太子點了杯茶,叫侍女退下后,才道:“陛下怎地突然想起勘察陵寢?”
“大約是病中多思。”或者有什麼事不想讓他知道,特意把他支出去。嚴昭心裏很清楚,他這個皇帝爹越到這種時候,越不會信任他,一直拖着不肯處死廢后吳氏,不就是為了牽制他嗎?但皇帝陛下終究會知道,他死後能託付一切的人,也只有自己這個讓他不安又厭惡的兒子而已。
想到這裏,嚴昭唇邊笑意就加深了些,他真的很想親眼看看皇帝陛下見過他帶回來的人以後,是什麼表情。不過他並不打算跟姚汝清談這些,他今日是為了阿梔來的。
喝完茶,嚴昭接著說道:“其實父皇龍體並無大礙,近來天氣炎熱,又因廢后所作所為怒火攻心,一時肝火上升,才夜卧不寧、食欲不振,太醫說,清清靜靜的養一養,至多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姚汝清立刻露出安心之色,附和道:“正是如此,陛下洪福齊天,想必很快就會痊癒。”說著話,又給太子點了杯茶。
嚴昭道謝,然後開門見山道:“聽說今日是令嬡生辰?宮中不寧,倒連累的令嬡及笄禮也沒辦成。”
姚汝清給自己斟茶的手一頓,卻沒抬頭,仍看着茶碗答道:“殿下說哪裏話,左右小女舊疾尚未醫好,不急着議親,及笄禮明年再辦也使得。”
這是嚴昭自己說過的話,所以他對這番婉拒之詞早有準備,“說到令嬡舊疾,我就更慚愧了,本來是我薦了劉太醫的,沒想到……好在我另有準備,已尋訪到另一位民間名醫,派人去接了,最遲七月中到京。”
“……”姚汝清怎麼覺得自己家有一種被黃鼠狼惦記上的意思呢?
黃鼠狼下一秒就露出了真面目,“其實,我這次來,還另有一事相求。”
姚汝清打點起精神,正色看向太子殿下,道:“不敢當,殿下有事儘管吩咐。”
嚴昭坐姿端正,神態誠懇,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嚴昭想求姚相將愛女下嫁於我,我對令嬡一見鍾情,願餘生只與她一人相廝守,若能得姚相允可,姚氏即為嚴昭的親人,從此與嚴氏共富貴。”
***
姚白梔到吃午飯時才聽說太子來了,“陛下不是病了嗎?太子殿下怎麼不在宮中侍疾呀?”
來給侄女慶賀生辰的姚汝寧也說:“就是呢!難得沒有人從中作梗,太子殿下怎麼不趁機多與陛下親近親近?”
emmm,這位姑母還不如王氏有政治頭腦呢,姚白梔心內搖頭,吳皇后都被廢了,二皇子也因為之前毆傷三皇子一事被幽禁宮中,三皇子是個病秧子,皇帝陛下自己酒色財氣了十幾年,身體早掏空了,作為眾望所歸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太子殿下這時候用得着親近皇帝?
皇帝又不可能立刻把皇位讓給嚴昭,他親近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人幹嘛?有那時間,不如用來學習處理政務呢!哦……姚白梔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也許太子就是來跟她爹套近乎,提前熟悉朝中事務的吧?
“我也不清楚,相爺除了叫謙兒出去拜見殿下,一直沒傳話進來,估計還在陪殿下用膳。”王氏答道。
邊兒上自己拿筷子吃飯的三少爺叔諾有點兒沒精打采,嘀咕道:“我也想去拜見殿下。”
姚白梔聽見,笑問道:“你也想見殿下呀?那你見了殿下想說什麼呀?”
“我……”叔諾皺起小臉想了想,“我就說……很仰慕太子殿下的才學!”說到後來,他不但舒展開了兩團圓潤臉頰,眼睛都亮了起來。
姚白梔被他裝大人的樣子逗笑,贊道:“我們諾兒真會講話呀!”叫丫鬟給他夾了個他喜歡吃的肉丸子。
因為苗逸飛乾的那事兒,姚汝寧有些日子沒來,見姚白梔和弟弟這麼親近,很有些驚訝,但這是好事,她便也笑道:“是啊,諾兒小大人兒似的,還真像你二叔小時候。”
姚汝平的妻子文氏也帶着孩子跟丈夫一起來了別院,聞言笑道:“小姑就別給我們老爺臉上貼金了,小時候我也不是不認識他,他哪裏比得上諾兒懂事?”
文家與姚家還有姚白梔的生母賀家都是世交,文氏與丈夫更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因此姚汝寧聽了她的話,便笑道:“啊喲,二嫂你別光記着二哥調皮搗亂嘛,他也是學過大哥的少年老成的。”
文氏一笑,沒再多說。要是原來的大嫂還在,多聊聊當年事,自然別有趣味,但王氏是續娶的,自己幾人的少年事她插不上話,而且說多了,難免提到賀氏,不如不提。
她沒接話,姚汝寧近來在兄長家裏也不如從前自在,便也不再說話專心吃飯。一頓飯很快吃完,眾人各自休息,姚白梔帶着兩個堂妹剛回去住所,還沒等換衣服,就有姚汝清那邊的侍女來傳話,說相爺請大小姐去前面水閣說話。
侍女傳完話,還特意打量了一下姚白梔的衣着,提醒她戴個帷帽遮陽。
姚白梔就問:“怎麼叫我去水閣?太子殿下走了嗎?”
侍女笑着搖頭,也不知是說沒走,還是她不知道。
於碧珊就上前兩步,扶住姚白梔道:“既是相爺派人來叫,大小姐便去吧。太子殿下,大小姐也見過的。”
松風也取來了帷帽,給姚白梔戴上,陪在她身邊,一起往前面水閣去。
姚白梔不得不去,路上卻難免嘀咕,什麼鬼?難道太子來訪,目標不是丞相爹,而是她?真是大意了!這些日子宮中大戲連台,太子沒再向她發起攻勢,她每天聽着於碧珊講故事、說宮中八卦,別的什麼也不用干,只顧吃吃喝喝、耽於享受,革/命/意志被瓦解個七七八八,竟忘了太子對她的好感度是滿的!
好感度滿了,那就是真愛呀!誰會輕易放棄真愛呀?她還看宮中熱鬧、還擔心太子呢,怎麼就沒想到這可能是太子一手策劃的,只為儘早除掉皇后,他好無後顧之憂的來攻略自己呢?
如果是這樣,那太子為什麼一開始就對她好感度滿了,似乎就有答案了。他要麼也是任務者,知道劇情發展,才能滅皇后滅的這麼得心應手,而且系統比自己的還要高級,能夠蒙蔽小安的好感度檢測,並迫使小安關機;要麼,他就是重生的。
“是上巳節游春的事。”小安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宿主你不會忘記後天就是三月三上巳節,是原主與太子嚴昭第一次見面的日子了吧?”
確實忘記的姚白梔強詞奪理:“現在嚴昭的好感度都100了,這種事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呀?說起來,你這兩天跑哪去了呀?你知不知道前天你剛說去查BUG沒多久,苗逸飛就突然跑來見我了?”
“小安知道,剛剛查過監控。他的行為有些奇怪,自己上門求見待字閨中的表妹,已經不妥,竟然還焦急到直接站在正房院裏等你,完全不理會姚夫人,那可是他舅母。劇情介紹里沒說過他對姚夫人不敬不滿啊。”
前天苗逸飛來的很突然。姚白梔告別去查BUG的小安,正熟悉環境和身邊幾個丫鬟,就有人匆匆來報,說表少爺來了,急着要見大小姐,夫人留他在正房等,問大小姐要不要見。
姚白梔正好奇為啥攻略目標好感度突然都滿了,既然目標之一自己送上門來,當然要見一見,就換了見客的衣裳去正房——當時苗逸飛確實是在正房院子裏等她的。
“焦急我倒沒看出來。”姚白梔腦海里和小安對話,人已經從鞦韆架上起身進房,她坐在梳妝枱前仔細回想,“只覺得他特別高興,滿臉喜悅,見到我像是久別重逢一樣。不過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有將近三個月沒見過苗逸飛了,春節之後,苗逸飛去了西京遊學,他自己也說,那天是剛回到京城就來了。”
“出遠門,第一天回來就去丞相舅舅家,沒什麼不對,但來了急着見表妹,而不是跟長輩們問安說話……”
“嗯,是有點失禮,估計夫人通知了前院,所以他只跟我說了幾句話,就被丞相爹給叫走了。可是僅憑那幾句話,實在瞧不出有什麼異常呀。”
苗逸飛見到姚白梔,除了一開始見面問:“表妹近來好嗎?”就是問姚白梔身體怎麼樣,有沒有犯咳症——這個千金小姐姚白梔跟穿越來的姚白梔樣貌差不多,身材卻纖瘦許多,就是因為從小體弱多病,每到換季還要咳上半個月,所以形容姚白梔可以用嬌軟,形容這位大小姐就得用嬌弱了。
“目前信息還是太少,不過他說了上巳節再見,那天肯定會去的,我們到時再打探也來得及呀。你這邊查的怎麼樣了?”姚白梔跟小安交流的同時,已經收拾好,扶着侍女松風的手出院門往正房去。
小安答道:“小安這邊查不到,不過上報主機后,已經有了回復。應該是好感度檢測模塊出了點小問題,安裝了更新包就能解決。就是裝完需要重啟系統,整個過程大概要一到兩天的時間,小安想在此之前,先跟宿主談談上巳節的計劃……”
“計劃?現在好感度都是滿的,怎麼計劃呀?哦!我想到了,既然好感度是滿的,你也別急着更新了,我們先虐渣吧!上巳節你就帶我離開這個世界,就在嚴昭面前,讓他追悔莫及、痛不欲生,餘生一直活在自棄自厭里……這1600經驗點真好賺呀!”
小安:“算了……宿主還是見機行事吧,修復完畢小安再上線call您。”
姚家是相府,宅子自然是很大的,不過姚白梔作為嫡長女,自己單獨居住的小院距離姚汝清夫婦居住的正院並不遠,步行也就十分鐘,小安見勢不妙想跑的這會兒,姚白梔已經到了正院門外。她剛剛其實就隨口一說,小安不同意在意料之中,便收回心思,抬步進了正院,根本沒想到小安下線宛如斷線,自此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