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獻祭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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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飛倩見狀豎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
後座的殷樂也擰着眉站起了身,臭着臉看着韓雅,一臉憋氣的表情。
“小雅。”
伍軒則上前一步攬住韓雅的肩膀,以一副佔有欲十足和隱含勝利者優越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看着殷炎,朝着韓雅柔聲哄道:“擋着過道不好,先坐下。”
韓雅卻不動,硬是上前一步掙脫開他的手掌,眼裏分分鐘含了淚,楚楚可憐地看着殷炎,說道:“炎,車禍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錯了,對不起,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如果想報復,就只衝着我來好不好,我爸媽是無辜的,他們一直很欣賞和感激你,上次你……”
這話說的,仇飛倩簡直聽得頭髮都要燒着了。
什麼叫沖你來?真沖你去了那才真完了!
“韓雅,找韓家麻煩的是我,你少招惹我——”
“冷不冷?”
殷炎突然開口,打斷了仇飛倩即將出口的當眾爆發,說的話卻讓人摸不着頭腦:“冷的話告訴我。”
被他握着手詢問的喻臻:“???”
飛機上暖氣這麼足,怎麼會冷,殷炎這是幹嘛呢?而且……
他抽了抽自己被殷炎握着的手,沒抽出來,又瞄一眼被殷炎無視的韓雅和前排明顯憋着火的仇飛倩,心裏有些打鼓。
現在這場面一看就不對勁,殷炎現在這樣,到底是因為缺失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完全狀況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是有什麼前情,故意只對着他說話,無視其他人?
如果是缺失了記憶,那他該怎麼幫忙圓場;如果是故意,他又該怎麼做,也無視對方嗎?
可這女孩子哭得也挺可憐的。
手突然被用力捏了一下,他回神,收回下意識朝着韓雅打量過去的眼神,低頭看殷炎,剛準備開口問他幹嘛那麼用力捏他,心臟就突然重重一沉,然後嘩一下,身體像是被人從恆溫的室內丟到了零下的雪地里,體溫如潮水般褪去,一股熟悉的冷意朝着四肢兇猛擴散,思維瞬間凍結。
“殷、殷炎……”
他用力回握住殷炎在此刻顯得無比溫暖的手,眼裏染上不安和驚慌,遲鈍的大腦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山神的饋贈消失了。】
熟悉的微涼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但面前的殷炎卻並沒有開口。
“我們去前排。”
殷炎起身把喻臻半攬在懷裏,終於側頭垂眼,把目光施捨給了楚楚可憐了很久的韓雅,平靜說道:“借過,你擋路了。”
韓雅眼裏要掉不掉的眼淚卡在了眼眶裏,表情滑稽地僵了一下,視線下意識落在半靠在殷炎懷裏的喻臻身上,微帶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炎,你說什麼?你、你們……”
“我哥讓你讓開,韓小姐,你有沒有公德心,一直擋着路好玩嗎?”殷樂終於憋不住開口,翻着白眼嗆了一句。
要在以前,殷樂敢這麼當面嗆韓雅,不等韓雅做出受傷難過的樣子,殷炎就會先一步把弟弟訓上了,但今天殷炎沒有,他看着韓雅的眼神始終平靜,平靜到冷漠。
“韓小姐,我想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另外,請不要這麼喊我,我的家人和愛人會不高興。”
他含蓄提醒,說完看向伍軒,禮貌問道:“能請你把你女朋友扶開嗎?多謝。”
以前的殷炎從來沒給韓雅冠上過“伍軒女朋友”這種身份,哪怕是在圈子裏到處都在傳韓雅和伍軒可能好事將近這種流言的時候。
但現在他用了,還用得自然、平常、坦蕩。
“愛人?”
伍軒眼裏的優越和不耐煩收了收,終於正眼看殷炎和殷炎懷裏的喻臻,視線落在殷炎戴着的金戒指上,伸手把僵住的韓雅攬回來,試探說道:“祝你和你愛人百年好合。”
“多謝。”
殷炎客氣回應,攬着喻臻徑直路過韓雅身邊,停在了仇飛倩和殷禾祥的座位前,喚道:“母親。”
“乖兒子。”
仇飛倩讚賞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效率給他們讓了位,路過韓雅時停了停,卻沒看韓雅,而是把視線落在了伍軒身上,掛上一縷客套禮貌的笑容,說道:“伍少爺,我今天厚着臉皮說你兩句,這挑老婆,還得挑那品行好,踏實可靠的,可別一時眼瞎娶了個攪風攪雨的回去,鬧得日子不清凈事小,不小心折了你伍家攢了幾代的清貴名聲就遭了。”
韓雅聞言臉一白,受傷難堪的眼神又朝着已經在前排落座的殷炎粘去。
只可惜從前時時關注愛護她的人,現在只留給了她一個完全陌生的背影。
伍軒手一緊把她用力攬回來,也掛上一個禮貌客氣的笑容,回道:“仇姨說的是,侄子受教了。”
伍家和殷家還有生意往來,大家都不會撕破臉,仇飛倩不再多說,轉身舒舒服服坐下了,心裏痛快無比。
兒子今天的表現她很滿意,對韓雅這種多看一眼都是虐待自己的女人,無視確實才是最正確的做法。而且她看得清楚,伍軒可和她那死心眼的兒子不一樣,心高氣傲,心思也不定,這韓雅最後能不能進伍家的門,難說。
喻臻落座后立刻縮到了殷炎懷裏,不是他不矜持,而是真的好冷,這感覺就像是被山神饋贈壓下去的冷意一次性全部放出來了一樣,凍得他差點暈過去。
“吃了。”
殷炎抱住他,取出一顆褐色藥丸喂到了他嘴邊。
喻臻連忙張嘴吃下,然後把頭一拱,整個塞到了他懷裏,還無意識的用額頭蹭他胸口,想先暖暖自己即將停擺的大腦。
“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殷炎抬手按住他的腦袋,也餵了自己一顆丸子,低頭專註看着他,觀察他的情況。
“殷炎和他愛人的感情似乎不錯。”伍軒落座后開口,語氣隨意。
他和殷炎之前雖然是情敵,但卻從來不是仇人,現在殷炎找到了另一半,不再糾纏他女朋友了,他自然願意賣殷家一個面子,就當前事化了風,大家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身為勝利者,他並不喜歡痛打落水狗的戲碼,太掉價。
“是、是嗎,那很好。”韓雅勉強接話,因為坐在靠里的位置,所以並不能看到殷炎那邊的情況,低聲說道:“這麼多年,他終於找到了能讓他停留的人,我心裏的愧疚也少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車禍前他似乎還……”
伍軒聞言一頓,翹起二郎腿,把手肘撐在扶手上,看一眼殷炎隱約露出的側對通道環抱着什麼人的身影,說道:“也許就是車禍讓他認定了現在的愛人,不都說患難見真情嗎,殷炎這次可是經了一場大患難。”
韓雅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他這句話是隨意一提,還是意有所指,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該再繼續談論殷炎,心裏莫名泛起的酸意卻讓她忍不住開口說道:“可再怎麼患難,一個人的取向也不會變,炎的媽媽那麼強勢,也許炎是被逼……”
“可終於沒人陰魂不散的纏着你,讓你苦惱,讓你為難,讓你不忍心了,這不是很好嗎?”
伍軒突然側頭,眼裏不見柔情,多了一絲不耐,說道:“小雅,人的取向或許不能變,但感情卻可以。在圈子裏混,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現在殷炎想抹掉過去糾纏你的丟人事,找個伴結婚過日子,你就配合著裝裝傻,以後少在人夫夫面前轉悠,省得刺激到殷炎愛人的神經,憑白惹一身事。”
韓雅見他又犯了少爺脾氣,開始不耐煩,咬唇,低頭不再說話。
和殷炎不一樣,伍軒確實喜歡她,卻也只是喜歡而已,這個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她可以適當的使使小性子,卻不能一直鬧。
但誰讓她喜歡他呢,在愛情里,總是先喜歡的人輸。
飛機起飛,朝着B市飛去。
半途,韓雅起身去了趟廁所,經過殷炎那排時步伐稍微放慢,然而無論殷炎還是喻臻,全都沒有在意過道上路過了誰。
從廁所回來時韓雅怕惹一直看着自己的伍軒生氣,所以只略瞟了殷炎那邊一眼,但就是這一眼,卻讓她差點失態絆到了自己。
“哼。”仇飛倩冷笑一聲。
伍軒不快皺眉,覺得韓雅今天實在太給他丟人。
韓雅站穩身體,見周圍其他乘客全部看了過來,忙收回視線僵硬地回到座位坐下,想起剛剛看到的殷炎偷偷親吻懷中人的畫面,忍不住抓緊了裙子。
不,人的取向不會突然改變。
但剛剛殷炎那想親對方,卻克制着懸停在對方面前的模樣……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彷彿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有種一腳踩空般的失重感。
喻臻淺淺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和他說話。開車需要專心,他不想分神。
“但我會學。”
殷炎見他不說話,繼續開口,然後閉目靠到了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說的和做的完全是兩碼事。
“???”
不是說會“看着你”然後“我會學”嗎?
喻臻忍不住抽空側頭飛快瞟他一眼,見他居然真的閉着眼睛靠到了椅背上,無語瞪眼,然後連忙回神,邊手忙腳亂的打轉向燈,邊心裏省略號刷屏。
一路小心謹慎、踏實平穩的開出市區,到達鎮上后,沿路的車和人都變少了,喻臻緊繃的神經稍松,剛準備正常轉彎進入回蓮花溝村的村道,就見前方本來空無一物的拐彎處突然多了一輛電動三輪,三輪車上還坐着一位老人。
他大驚,本能地想轉方向盤踩剎車,旁邊卻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轉方向盤的動作,提醒道:“正常轉彎。”
“可是前面——”
“轉過去,那不是人,只是鬼影。”
喻臻一懵,方向盤沒動,剎車倒還是踩了下去,然後車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直接穿過了那輛橫在路口的三輪車,斜斜停在了路邊,熄了火。
殷炎鬆開手,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喻臻腦中反覆播放着剛剛車身帶着他直接穿過三輪車的畫面,仍有些回不過神,直到身側車門被殷炎拉開,冷風呼一下吹進來,思維才漸漸回籠。
“剛剛……”
殷炎按了按他的頭阻止他說話,彎腰幫他解開安全帶,牽着他的手引他下車。
天已經徹底暗了,進村的道口空無一人,路燈的光不穩跳動着,像是被風撩動的燭火。
“有怨氣。”
殷炎鬆開喻臻的手,上前一步,抬手輕揮。
路燈突然閃了閃,寒風吹過,喻臻被吹得眯了眼,等再睜開眼時,三輪車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路口,並詭異的呈現半透明的狀態。
喻臻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往殷炎身邊靠了靠。
“心愿未了,是最低級的地縛靈。”殷炎把手揣入口袋,側身,示意喻臻上前:“去吧,這個靈體沒有害過人,且已經快要消散,超度他助他入輪迴,否則他會魂飛魄散。”
地縛靈?
經歷過一次碰鬼,喻臻膽子稍微大了一些,聞言鼓起勇氣上前一步仔細朝着半透明的三輪車看去,然後在看清車上駕駛者的模樣后愣住,脫口喚道:“李二爺?”
本來半透明的靈體在聽到他這聲呼喚后突然變得凝實起來,面容漸漸清晰的駕駛者側頭看來,像是看不到殷炎一樣直接略過他,把視線定在了喻臻身上,臉上露出一個笑來。
“原來是道觀的喻小子,怎麼還沒回家?這麼晚也沒車會進村了,來,上車,二爺一會送你一程。”
喻臻並不認識多少蓮花溝村的人,但李二爺剛好是其中一個。
李二爺為人勤奮熱心,平時會種點菜去鎮上賣,偶爾碰到在外面讀書放假回來的村裡孩子,會順帶把人送回家。
喻臻住的道觀比較偏,回家的路和其他村民進村的路並不相同,以前放假回家時碰到村裡人,其他人都不樂意帶他一程,或者乾脆就不認識他,只有李二爺,每次碰到他都會熱情的拉他上車,特地繞路把他送回去,人十分好。
但李二爺在三年前就已經因為交通意外去世了,當年喻臻得知消息后還特地去村裏的墓地給李二爺上過墳。
因為是熟人,喻臻心裏的害怕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難過。
三年了,他沒想到李二爺的魂魄仍被困在出事的這個路口,沒有去投胎。
“不用了二爺,我今天開了車。”
喻臻主動迎上前,看着老人不同於生前的慘白面容,盡量露出一個平常的笑容,關心問道:“二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停在路口?天冷了,再不回家,家裏人該擔心了。”
“不冷不冷,今天我孫女放假回家,我得等她呢。她平時節約,肯定不會在鎮上花錢攔車回來,可走回來多累啊,她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也不安全,這不等到她我不放心。”
喻臻聽得心裏酸酸的,緊了緊手指,伸過去握了握老人放在三輪車扶手上的手,說道:“那您不用等啦,我剛剛路過鎮上的時候聽說村頭王叔今天剛好去鎮上買菜籽,回村的時候碰到您孫女,已經把她安全帶回家了。”
“已經回家了?”
“對,已經回家了。”
李二爺表情茫然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慘白的面色慢慢恢復生前的模樣,身影卻越來越淡,聲音也縹緲了起來。
“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老頭子我這就放心了……喻小子,快回去吧,天冷,別讓你爺爺擔心。”
掌心靈體冰冷的觸感慢慢消失,三輪車的影子徹底淡去,幾點金光浮動,旋轉着飄入他的眉心,引得他的額發無風自動。
“走吧,束縛已去,陰差快來了。”
殷炎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攬住他的肩膀把他引到車邊,塞入車後座,然後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上車后熟練點火,起步上路。
縹緲鈴聲被汽車發動的聲音蓋過,喻臻從自己的小情緒中回神,摸了摸還殘留着一絲微燙熱度的額頭,視線掃過車窗外後退的景物,然後悚然一驚,坐起身扒住駕駛座的椅背,磕巴問道:“你、你不是說你不會開車嗎?”
“嗯。”
殷炎點頭,繼續加速,神奇的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開出了彷彿在壓高速馬路般的平穩感,回道:“之前不會,剛剛學了學,就會了。”
剛剛?
“你剛剛去哪學了?”
“去記憶里。”
“???”
一路風馳電掣的回了道觀,喻臻拽住車輛頂部的扶手,徹底風中凌亂。
好、好快,也好穩,直接把他的車技比成了渣。
“到了。”
殷炎把車穩穩停在道觀門口,回頭看一眼他慫兮兮抓着扶手的樣子,平靜臉推門下車,然後直接進了缺了一塊大門的道觀。
“……”
喻臻看一眼自己抓着扶手的手,又看一眼殷炎漸漸被門板遮擋的背影,稍顯尷尬和心虛的把手收了回來。
以殷炎展現出的平穩車技,他抓扶手的行為實在是多餘,且滿含對司機的不信任。
雖然剛剛殷炎仍是一臉平靜的模樣,但從他自顧自下車,並招呼都不打就獨自進入道觀的行為來看,他應該是生氣了。
一直包容溫和的人突然發出了生氣的信號,喻臻有些不知所措,還稍稍有一點點慌。
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潛意識裏,剛剛失去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的喻臻,已經無形的把一種相依為命家人般的感情投注在了殷炎身上。
而喻臻對待家人,一向是緊張且遷就的。
先一步進入道觀的殷炎已經提前開了道觀內的燈,免了喻臻抹黑進入摔倒的可能。
然而喻臻沒意識到這點,匆匆拐入廚房,笨拙解釋道:“殷炎,我沒有懷疑你的車技,抓扶手只是、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反射行為,我……”
殷炎轉身把開水瓶塞到他手裏,說道:“我知道,去洗漱,然後睡覺,你吸收的力量需要消化。”
喻臻接住開水瓶,實在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他的情緒,小心問道;“那、那你還生氣嗎?”
“像小狗。”
“什麼?”
“你剛剛的樣子。”
……
…………
喻臻擰起眉毛,提着開水瓶頭也不回的出了廚房。
等殷炎也收拾好自己進入房間時,喻臻已經面朝牆壁躺到了床上。
老床不大,才一米五寬,現在上面分兩頭擺着兩個枕頭和兩條被子,被子上還搭着一條厚毛毯。
殷炎記得,白天這張床上的枕頭是並排放着的,很明顯,鋪床的人並不想和同睡的另一個人有過多的交流,所以故意把床鋪成了這樣。
他沒說什麼,關了燈,十分識趣地躺入了空着的被子裏,閉上了眼睛。
安靜的農村夜晚只有樹枝被風吹得晃動的聲音,喻臻突然睜開眼,發現外面陽光燦爛,而他正坐在道觀前屋的門檻上,面前是爺爺跪坐在祖師爺神像前拋灑銅錢的身影。
“爺爺?”
他疑惑,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小臻,你沒事了,爺爺也該走了。”
老人沒有回頭,手裏拋灑銅錢的動作卻停了。
“爺爺?”
喻臻心裏一緊,隱隱意識到什麼,掙扎着想要起身去接觸老人。
“這所道觀被我強留這麼久,也該解脫了。”老人感嘆着,突然朝着祖師爺神像叩首大拜,嘴裏低低念起了讓人聽不懂的經文,然後聲音漸低,金光升起,周圍所有的事物開始褪色。
“爺爺!”
“小臻,享福去吧,下輩子,爺爺再繼續給你講故事。”
喻臻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裏道觀供奉的祖師爺神像突然化為一道金光飛入天際,然後道觀內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腐朽老化。
牆皮剝落,磚瓦斷裂,建築轉眼成為廢墟,而喻爺爺就在這一片廢墟里,追隨着神像化成的金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