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星光璀璨

21.星光璀璨

前面說過,柏舟投資攢了不少錢,這些錢他沒全存起來吃利息——還沒傻到家。大部分買了國債,剩下的有的跟風炒了房,有的投資了實業,

是的,很不巧,這家商場,就在柏舟名下。

許是沒遭遇過這樣當面打臉的情景,尤浩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一時半刻竟是說不出話來。

蘇唯知動了動唇,也是不知如何開口。

場面一度安靜得十分尷尬。

太初沒再說話,尤許卻沒有他那樣的好涵養,上前兩步,微微笑:“哥啊。”悄悄看一眼太初,見他沒表現出不高興,放下心來,清清嗓子,正正經經叫蘇唯知,“還有嫂子。”

一個大男人被人這麼認真地叫“嫂子”,對蘇唯知而言,這尊敬友善的一聲“嫂子”,比先前那字字諷刺的“戲子”還要刺耳得多,心底難堪忍都忍不住,偏偏當著尤浩宇的面又不好反駁,臉一下漲得通紅。

尤許繼續笑眯眯:“還請你們出去吧。”眉眼彎彎把剛剛尤浩宇的話一字不落還了回去,“這家商場不歡迎你們。”那得意的小眼神,趾高氣昂的小模樣,把一個狐假虎威的小跟班扮演得活靈活現。

尤浩宇一個標本似的霸道總裁,哪裏經歷過這個!氣得胸口發疼,愣是不知道怎麼說話。張了張嘴,撂下狠話:“你等着!”拉着蘇唯知轉身就走。

——再在這獃著?他丟不起那個人!

蘇唯知被拉着手腕一路出了商場門,好容易前方的男人停下腳步,他抬頭擔心看去:“浩宇?你還好嗎?”

尤浩宇轉身看着商場,一陣秋風刮過,他臉色終於恢復正常。冷然一笑,不顧過路人詫異的眼光,把蘇唯知摟到懷裏,摘掉他口罩深深一吻,抬起頭來,對着臉頰緋紅眼帶水光的愛人霸氣道:“他囂張不過這個秋天!”

到底吸取了先前的教訓,把期限定在了“這個秋天”,沒按照往常的習慣說“這個星期”“這個月”什麼的。

好好兒一場逛街,被糟心的兩人全攪和乾淨,尤許有心想撒嬌再逛一會兒,然而看太初臉色冰寒讓經理送幾套女裝去他家,而後連口罩墨鏡都不再戴上,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家老爸,可能、大概、也許……不高興了。

可是……是哪裏不高興?

尤許拿着先前接過來的太初的墨鏡口罩,亦步亦趨跟上去,頗有眼色地沒再說話。直到上了車,太初新請的司機踩下油門,她也還是沒敢有什麼動作。

待回了家,尤許看着太初換了鞋,停也不停往樓上卧室去,終於忍不住弱聲弱氣開口:“叔叔……”想問問太初是生什麼氣了,對着樓梯上太初投來的無波無瀾的目光,瞬間慫成小倉鼠,一雙亮晶晶的墨色眼瞳閃閃發光,“您中午想吃點什麼?我做給您吃。我手藝可好啦!”

太初目光平平淡淡從尤許臉上滑過:“隨你。”轉身上了樓。

被太初冷淡的態度激得一喪,尤許懊惱地往沙發上一跌,骨碌碌打個滾,無精打采趴了好半晌,又振作精神爬起來,一邊打電話叫人送菜,一邊擼袖子進了廚房。

既然是她爹,那口味應該和她,差不多……吧?

太初不是包子性格,被人指着鼻子罵“禽獸”不可能就當沒聽見,也沒有莫名其妙被找了晦氣不找回去的好肚量。按照他性格,要是這個時候手頭勢力足夠,說一句“天涼尤破”、“天涼蘇破”也不是沒有可能,然而此時手裏能量有限,這些想想也就罷了。

進了屋,坐下沉吟片刻,太初想起,記憶里這時的蘇唯知接了一部劇,近期即將進組。

搜索了記憶里這部劇的角色,太初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宋導嗎?我是柏舟。”

對面被這通電話嚇得不輕——一向笑嘻嘻不着調的柏舟這麼個冷肅的聲調,他是做什麼事無意間把人柏舟得罪狠了?

“小柏啊,怎麼了?”一面熱情回應,一面心底已經盤算着萬一真是出了事,該怎麼處理了。

太初開門見山:“聽說宋導在籌拍的電影,還差一個角色?”

宋導在籌拍的片子叫《問鼎》,是一部政斗加半宮斗的劇。劇情並不新穎,大致內容是說,天下七分,其中魏楚兩家做大,經過多年爭鬥,中間夾雜各種愛恨情仇,魏國終於一統天下。

蘇唯知在劇中飾演兩位男主之一的魏國國君。

魏國國君年少時被抵押在楚國做人質,七國第一美人月姬在那時與他相識相愛,後來魏國國君回國,勢力不夠的他讓月姬等着自己,待自己繼承了國君之位就來接她,誰承想待他成為國君,月姬已被楚國國君強納為如夫人。

最後楚國被魏國所滅,魏國國君意氣風發打開了楚國都城的大門,衝進月姬的寢殿,遙遙見月姬笑望他一眼,橫劍自刎。

“君亡吾國,君弒吾父。今生君妾緣分已盡,來生亦不願再續。死前得見君容,月姬無憾矣。”

太初要出演的,就是這位月姬姑娘……

……啊,當然不可能是月姬姑娘本人。

他要出演的,是月姬姑娘口中那位,被魏國國君弒了的,“父”。

宋導是一位很有原則的導演,柏舟要是要的是“月姬”那角色,他想都不必想就能點頭答應。

但月姬她爹靳將軍,是一位智勇雙全、文武皆通,獨抗魏國數年,最後因楚國國君疑心病而糧草供給不足,才戰死沙場的人物。在整部電影裏可以說是僅次於兩位國君和月姬的存在,其角色對演技的要求甚至可說是全劇最高。

這麼個角色,交給柏舟,宋導做夢都會心疼醒。只是多年交情,到底不好一口回絕,委婉道:“那你明天來我這試個鏡?時間地點我短訊發你。”

太初對這個回答倒也不例外,誰想第二天到了地方,宋導一改先前的態度,笑得見牙不見眼:“試什麼鏡啊!咱們認識多少年了,我還信不過小柏你的演技?”

信得過什麼?原主那想區別“微笑”和“溫柔笑”都要對鏡苦練幾天的演技?

太初並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自然也不會在宋導說了不用面試之後再固執要求“證明自己”。

掃一眼跟在他身後拎着個包,全拿自己當小跟班,低眉順眼看天看門看地板就是不看宋導的尤許,太初沒點破,跟宋導寒暄了兩句,直接回去等進組了。

進劇組的那天,尤許仍腆着臉一路跟去。

這回劇組不知怎麼,行事特別闊綽。組內所有服飾等物都是新制,而不是租來的,故而也不必潔癖重度患者太初自己再準備這些。

太初進了化妝間,尤許抱着包在外面等,聽見旁邊有女孩子小聲道:“聽說那個小哥哥就是帶資進組的?”

另一姑娘同樣小小聲回:“我看着不像……那麼好看,不需要帶資吧?”

先前的女孩子毫不猶豫點頭:“對對對我看也是!”

尤許心底默默吐槽:演戲要的不是臉啊……不過說的也不算錯,我爸是例外!他那麼好看,有張臉就夠了!

——但這些話自己想想也就夠了,萬不能讓爸爸聽到。尤許正想着,眼前可巧宋導經過,她“歘”甩了個眼色過去:管管你組裏的人,別叫他們亂說話!

宋導瞬間心領神會:帶資進組這種事瞞不嚴實,但收這位尤總錢的時候,他可是答應的好好兒的,絕不讓帶資進組的傳言傳到柏舟耳朵里。

轉身上前訓斥兩個姑娘:“事情做完了嗎就在這胡說八道?再有下次你們就別在這做了。”

兩個姑娘被嚇得臉色煞白,道歉之後手拉手竄得見不着影兒。

宋導得意地給尤許使了個小眼色,尤許神情冷漠別開眼:這陣子看習慣了她爹的盛世美顏,再看這些人,果然更辣眼睛了。

宋導還想湊上來說點什麼,那邊門帘掀開,兩人下意識一起向發出聲音處看去。

男子着一身墨色紋金常服,以同色腰封束起。發間一枚潤澤玉簪,卻更襯得他膚似冰雪、眸落寒霜。行止之間腰間環佩不搖不動,丁點聲響也沒發出。袖上鎏暗金流雲紋如水波動,周身威勢逼得人幾乎呼吸不能。

宋導尤許兩隻一起愣在了原地,好一會,還是這陣子和太初住在一起的尤許有點出息,先回過神來。

於是宋導被驚醒時,看到的就是先前對着自己時各種愛答不理高貴冷艷得跟天山雪豹似的尤總,屁顛屁顛小京巴兒似得跑到柏舟身邊,笑得不要太諂媚。

宋導盯着看了一會,總覺得尤許屁股後頭有尾巴在晃得歡實,終於不忍直視地別開頭。

——我以為這是“霸道女金主和她的美貌老狼狗”的故事,合著這是一個“如何用美貌把金主變成你家小京巴兒”的完美教程?

宋導想着找個地方洗洗眼,突然聽見身後一道激動的女聲:“就是他!就是他!這就是我想像中的魏國國君!”

宋導頭疼欲裂地回過身去,果然見一位穿着寬大毛衣,頭髮鬆散,臉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臉色蒼白得彷彿腎虛的女子。

“向編……”

向媛激動得面色潮紅,剛被看到的美人身上氣勢嚇到站不住的她一面腿軟扶牆,一面盛讚宋導:“這個角色選得好!這就是我想像中的魏國國君啊!簡直像是從我腦海中走出來一樣!合作這麼多年,你這個角色選得最合我心意!”

宋導有些尷尬,走過去和向媛並肩而立:“那什麼……向編啊,柏舟他、他演的是,是那個,咳,靳將軍。”

向媛臉色瞬間就變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導:“他演靳將軍?那你告訴我,誰演魏國國君?!”

宋導腦中想了想,也覺得蘇唯知在柏舟身邊只會黯然失色,不由頗有些說不出口:“……是蘇唯知。”

“蘇唯知!?”向媛沒忍住,用一種憐愛智障的眼神看宋導,“你腦子還清醒嗎?要不要去查查老年痴獃啊?”

宋導磕磕絆絆:“那個……我不是也剛剛才知道柏舟這小子氣勢變這樣了嘛……”咕噥,“早一眼見到,我也不選蘇唯知啊,這選都選了,總不能臨陣換人。”

親口承認自己選錯了人已足夠尷尬,更尷尬的是,宋導說完了這話,無意間一回頭才發現,蘇唯知就在他和向媛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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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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