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郭襄
少室山山道一旁某棵枝繁葉茂的樹上，東方柏隱藏着身形極度無語的看着不遠處，身穿淡黃色衣衫，騎着一頭青驢正吟着‘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的少女，心中對萬界天珠的準頭產生了極度的懷疑，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樣的精確度是誰給的它信心與諸天萬界為敵的。
這時間，這地點，這打扮，還吟誦‘雁丘詞’這麼幽怨到位的，這少女除了郭襄還能有誰？
“郭襄祖師還是個少女呢，未來的天下第一張真人應該還叫君寶呢吧？”東方柏無語望天的想着，“郭襄還在幽怨，三豐還是君寶，郭靖黃蓉定然還活着，玄鐵重劍還沒融化，江湖還在傳着神鵰俠的傳說，這是哪門子的倚天，這簡直是神鵰後記，他母親的啊……”東方柏想到自己一百二十左右高齡偷看張三丰演練太極意境，爭奪天下第一場面了，白髮鬍鬚皆飄飄，一入江湖歲月催。
“誰？”郭襄舉起短劍，喝道。
雖然眉間心上皆有那無計迴避的愁思侵襲，但是家學淵源天資聰慧畢竟不是白給的，小東邪畢竟是小東邪，同級別的東方柏因為哀怨而泄露氣息瞬間被她察覺了。
“咳，我。”東方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紫袍，摸了摸自己因為得到至寶不用再裝老成而刮掉鬍子此刻光滑無比的下巴，從樹上滑了下來，同時嘴裏回答了一句廢話。
聽了東方柏的回話，郭襄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這是一個武林人士應回答的話嗎？
“郭姑娘你好，我叫東方柏，江湖一無名小卒，剛剛在樹上休息，一個翻身打擾到姑娘，不好意思，實在是抱歉抱歉。”看着滿臉風塵之色，如花般的年紀眉宇間卻滿是懊悶之意的郭襄，東方柏為自己剛剛那個我把郭襄君寶都殺了，是不是就擾亂劇情了的念頭而羞愧，人家都這樣了，自己怎麼還向人家補刀呢，做人還是要底線的。當然這也和他發現郭襄的氣息比他弱不了多少有關係。
從驢子上跳下，看着不遠處拱手施禮的東方柏，郭襄警惕之色不減，“你怎麼知道我是郭襄？”
“這個年紀有如此功力，又是如此打扮，除了郭大俠的千金，黃老先生的外孫女，聞名天下的小東邪，我想再沒有別人了吧。”東方柏微笑道。
“呵呵，你這人說話倒是夠老成的，你能比我大個幾歲？而你的功力卻比我還要強，我卻從未曾聽過你的名號，東方兄不知道是否能解釋一二。”郭襄笑着質疑道，東方柏給的這個解釋太不成立了，她郭襄有這麼出名嗎？
“呃，我只是一無名小卒，來自海外，如今功力不過偶有奇遇，在山間食過一奇異果子罷了。”東方柏大拇指習慣性的輕顫，解釋道，同時也為自己又變年輕了而驕傲，鬍子果然能為人增添歲月。
“你這運氣倒是夠好的，能增加功力果子可是很不好遇見。東方兄你繼續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應和了一句，郭襄便準備和東方柏告辭了，這人來歷有些詭異，而且現在的她已沒有心思與人結交，大碗喝酒的心情了。一見楊過誤終生，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不，不，不打擾，我見郭姑娘似是想上少室山，恰好我也是有此準備，不如一起。”東方柏忙道，少室山，這可是寶地啊。
“這……”郭襄皺了皺眉頭，她原是想排遣心中愁悶，才名山獨游的，不過獨自一人走了不少名山，愁緒卻依舊，心情愁悶之下，她不在意道，“也好，那我們就并行。”
“打擾了，郭姑娘請。”東方柏有禮道。
既然決定同行了，郭襄也就漸漸放下了一直掛在心頭的愁思，變得開朗了起來，“剛剛聽東方兄來自海外，大海距離這嵩山可是很遠，東方兄怎麼有閑情來此？這一路上的所見聞恐怕不少吧，不知道能否介紹一二？”
“我好歹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想來少林這武學聖地觀摩一二。”東方柏笑道，“至於這一路，只是感嘆我華夏子民之水深火熱……”
……
兩人走着，聊着，沿着山道委折而上，轉過一個小彎，只見對面山上五道瀑布飛珠濺玉，奔瀉而下，擊在石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響，轉身再俯視群山，已如蟻蛭，不覺間，兩人已漸至山頂，順着山道轉過一個彎，遙見黃牆碧瓦，好大一座寺院。
望着連綿屋宇，郭襄突向東方柏道：“少林寺向來為天下武學之源，武林一向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說，但華山兩次論劍，五絕之中都沒有少林寺高僧，東方兄認為這是為何？”
東方柏笑了笑，諷刺道，“他們應該是自忖沒有把握，占不得五絕位子，生怕墮了威名，丟臉面子，索性便不去與會。名韁利鎖，即使是寺中和尚也逃不脫吧。甚至脫離紅塵的和尚起了嗔念可是比普通人還要厲害的。為了自家名譽可是，呵呵。”
他想到了笑傲里的那個現在的中年和尚，未來的老和尚方證，整個笑傲笑到最後的既不是霸道絕倫的任大教主左盟主，也不是滿腹算計的岳先生只求瀟洒最後卻是一桿槍的令狐沖，更不是原先的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東方教主，而是少林這遠離紅塵的極樂之所。
皺了皺眉頭，郭襄向東方柏道，“東方兄話里話外貌似對少林很有意見，這五絕之爭難道不能是眾僧侶修為精湛，佛法高深，名心盡去，武功雖高，卻不去和旁人爭強賭勝，一心向佛，遠離這紅塵紛擾，為眾生祈福？”
“哈哈，哈哈……”東方柏大笑了起來，“郭姑娘，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真心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高級黑，你這話說的，哈哈……方證，玄慈該不該羞愧啊，哈哈哈……哦，對了，還有前世那釋姓方丈……哈哈……”
看着突然間失態的東方柏，郭襄愣住了，這人怎麼一會兒嚴肅有禮，一會兒狂放不羈，性格也能多變嗎？而且他說的方證玄慈是誰啊，也是少林的和尚嗎？
一向不拘一格見到的也大多是武林豪爽之人的郭襄有些不解。
雖然奇怪東方柏的性子多變，但郭襄並沒有探尋過多，在沒有打聽到楊過的消息之前，其他的事情她並不想過分的探究，聊聊也就罷了。
郭襄不說話了，東方柏也沒有多言，兩人默默的走着。郭襄是不知目標，隨意逛逛，而東方柏在見到郭襄之後，卻是滿腹的念頭，郭襄初上少林這是要誤宗師的節奏啊！楊過誤了郭襄，郭襄耽擱了君寶，這一連串啊，不過少林寺的絕技也不少啊！
兩人緩步走向寺前，只見樹木森森，蔭着一片碑林。石碑大半已經破毀，不知其上寫着的是什麼。
瞥眼只見一塊大碑上刻着唐太宗賜少林寺寺僧的御札，嘉許少林寺僧立功平亂。碑文中說唐太宗為秦王時，帶兵討伐王世充，少林寺和尚投軍立功，最著者共一十三人。其中只曇宗一僧受封為大將軍，其餘十二僧不願為官，唐太宗各賜紫羅袈裟一襲。
郭襄轉頭向東方柏道，“隋唐之際，少林寺武功便已名馳天下，聲勢日漸鼎盛，為武學聖地，數百年來精益求精，這寺中定然卧虎藏龍，高手定然眾多。”
“那可不一定。”東方柏搖了搖頭，伸手指着一些毀壞的石碑道，“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就好像這些石碑一樣，數百年過去了，少林寺內真正的高手又能有幾何？”
“東方兄似乎對少林有意見，這話說的可是有些偏頗了。少林定是有高人的，例如少林有位無色禪師，應就是一名高手。”卻是郭襄想起了大哥哥順帶着想起了這位大哥哥的好友。
“哈哈哈，那到是我偏頗了。”笑了笑，東方柏應道。東方柏對少林的印象可是一直都是當背景，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笑着，但有多少威風他還真不知道，反正背景都是正面或者反面襯托主角威武的。不過，東方柏心頭倒是暗暗警惕，一個大派，絕對不僅僅只有明面的實力。黑木崖如此，傳承數百年的少林也絕對不會差了，不過都一直按發霉的目標藏着罷了。
正閑聊，兩人忽聽得碑林旁樹叢後傳出一陣鐵鏈噹啷之聲，同時還有一人在誦念佛經：“是時葯叉共王立要，即於無量百千萬億大眾之中，說勝妙伽他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聽到這偈言，東方柏心中一動，“‘佛說妙色王因緣經’，一人成兩派，覺遠。”
不由自主的，東方柏眼中精光又閃了閃，如果幹掉覺遠，會不會毀了這個世界？
一旁郭襄聽了這四句偈言，正痴，沒聽清東方柏說的什麼，當然，也沒在意，自顧自的低聲道：“我要問他，如何才能離於愛，如何能無憂無怖？”
隨手將驢韁在樹上一繞，也不管東方柏，撥開樹叢，縱身追了過去。
這就不管我了，楊過你真這麼無敵，把好好一小姑娘變得這麼不尊重人？東方柏看着郭襄的背影，極度的不解，他對楊過是沒有好印象的，甚至於有點兒厭煩，一是因為楊過的性子，郭靖那麼忠厚的性子，你有問題直接問不就得了，自己猜個什麼，二來因為在前世他看過一個版本的‘神鵰俠侶’，黃教主那個版本的，差點沒把他給噁心的雞皮疙瘩滿地飄，楊過變身咆哮帝怎麼這麼有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