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請你喝酒

意念從識海回歸肉身之後，東方柏沒有過多的研究關於倚天世界與其他世界融合的事情。

原因有二，第一，牽扯到‘道’這個層次的事情，他層次不夠，而且那意識也表明世界融合是個緩慢的過程。第二，倚天世界的它與其他世界的它雖然出自同出一源，但有一詞叫禍起蕭牆，真正開始融合之前總會發生些別的事情，就好像談判總是在鬥了，試探了之後。他需要了解現在這個世界。

出了隨意找的這個山洞，東方柏四周打量了一下，不認識這是哪兒，不過所幸，雖然不認識地，但還找的到來時的路。看準了方向，東方柏再次運起了《葵花寶典》鬼影身法，一路狂飆。

東方柏不是那刻舟求劍的愚人，自然沒有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郭襄和張君寶還在那荒野說話的想法，一路狂飆到一處有人煙的地方后，他便停了下來。

於東方柏而言他感覺自己是毫無優勢的，因為神鵰和倚天之間的這一段金大長老沒有記錄，對於一個要遊走諸天踏萬界上天的人來說這是比較殘忍的，原本可以預測今天明天大後天的神棍之力，變成了預知百年的大能耐，實在哀哉，有幾個能等到幾百年後的？

那位大宗師可以，不過想想東方柏找到張君寶告訴他‘你有一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實在是幾百年都難遇的練武奇才，以後肯定能成為開宗立派的大宗師，這本‘易筋經’便宜點賣給你了’，而後張君寶憨厚的笑了笑，用看病人的眼神兒給了東方柏幾兩銀子的場面，嚯，太掉架了。

“嗚呼哀哉！”搖了搖頭將那幾兩銀子從腦海中驅走，東方柏大拇指繞了繞，找了間酒樓，要了些肉，酒，細細的品了起來。

……

……

任何東西一旦和品字連在一起，對一些人而言第一印象往往都是浪費時間，太墨跡，說難聽些就是犯罪。這是個等式，浪費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品則需要大把的時間，所以，品就是犯罪。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品嘗美食就可以發展成兩種情況，一種是吃貨，而另外一種則是美食評論家，一種是給人錢的，一種白吃還帶拿的。由此可見，當用品做事的時候，都是一般比較令人羨慕的。東方柏品東西自然是做事的，而且還是三件事兒，一是吃，二是聽當今天下的形勢，酒樓三教九流的，消息自然眾多，三是等人。

東方柏沒有和要等的人約好，但他知道她肯定會出現，畢竟這裏是去終南山最近的路。

果不其然，在這酒樓品了三天酒，把牛羊肉變着花的吃了個遍的東方柏看到了那個正牽着青驢前行的小姑娘。

“郭二姑娘，好久不見，來，我請你喝酒。”靠窗而坐的東方柏倚靠在酒樓的欄杆上，手舉着着一壺酒向郭襄大聲道。

人來人往間正牽驢沿着街道前行的郭襄聽到喊聲，不禁一楞，自己在此地有如此好客的朋友嗎？招呼打的這麼直接這麼熱情？不由的抬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東方柏。”

看清酒樓上倚欄而好客的人是誰后，郭襄微帶着些茫然道。他怎麼還敢出現？

前些日子給張君寶指了一個方向，讓他去找自己老父，在老父哪裏發光發熱之後，郭襄便踏上了前兩天走了一個小來回的路，向終南山前進。

一路上她自然和東方柏不一樣凈找沒人的地方走，她還需要吃飯。有人的地方自然有消息傳遞，雖然沒有刻意打聽，但因為某個消息太多，她還是知道了，而且了解的還很清楚。

少林失竊，因為在少林周遭遍尋賊人不到，故請江湖上的正義人士，大俠前輩幫忙，不管是傳遞消息，還是幫忙抓人，只要能把這個叫東方柏的賊人抓住，少林寺上下感激不盡。而且更狠的是，少林這一類的通告後面還隱晦的加了點類似於賞銀之類的東西，使整個江湖變得更是瘋狂。

郭襄本來對少林的做法有些微詞，一群和尚怎麼弄得和官府似得，東方柏武功那麼高，還讓普通的江湖人出手，不厚道。

不過後來想了想人少林一直都是最要面子的，有事情本來都是遮掩着自己做，而這次連面子都不要了，都請人了，可想而知《易筋經》對他們的重要程度已經遠遠的超出自己的想像了，自己還是看看就好，不發表意見了。

不過外在不發表意見，不代表郭襄心裏面沒別的想法，人東方柏又不是傻，隨便化個妝，武功又那麼高，你們敢惹嗎？找得到嗎？

神秘，強大，詭異，多變，這是郭襄對東方柏的看法，只是她沒想到東方柏還膽大。

將青驢交給酒樓的夥計帶去後院照料，郭襄大步走上了酒樓的二樓，走向了對自己微笑的東方柏。

“一襲紫袍，二十多歲，頭髮以玉發笄束之，微散，五官對稱，身形微瘦，腳蹬縷金靴。東方兄與這上面的特徵對應的可是很多啊。”在東方柏對面坐下，郭襄微笑道。

“對應的多了又能如何？我還在這兒。”東方柏報以微笑道。

“呵呵，我真佩服東方兄，大半個江湖的俠客都在找尋東方兄，東方兄你不僅沒有改頭換面，且大大方方的在酒樓喝酒吃肉，併當街邀我吃酒，真是好自信啊。功夫高就是不一樣。”看着東方柏臉上的微笑，郭襄很不爽，諷刺道。

“郭二姑娘不會是因為無色告訴你我是頂尖層次的武者，覺得我沒說實話，覺得我不坦誠而在生我的氣吧。”拿起筷子吃了一片牛肉，慢慢的嚼咽后，東方柏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道。

郭襄拿起筷子卻夾起了一片羊肉沾了沾店家所配的醬料吃了起來，沒有說話。

“呵呵。”東方柏笑了笑，道，“我的武功是最近有所突破，雖然突破的快了些，高了些，但真的只是最近。而且，郭二姑娘，江湖太坦誠不是太好。”

沒等郭襄說話，東方柏把頭轉向了街道，“郭二姑娘你剛才說我當街邀請你，真是好自信。其實這與我的自信無關，只是江湖永遠是距離百姓最近的地方，所以類似於我這般形式的邀請，不管是街上的百姓還是酒樓里的夥計都是習以為常的，所以我的邀請並不會引起人們的太多關注，畢竟與己無關。就好像這天下人和個人，個人和個人一般。”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郭襄直直的看着東方柏，一身豪氣。

“江湖往大了說包括國，家，各大門派，各個組織等，人人其實都可以算作江湖中人。太坦誠不好，與己無關這兩句話，我想請郭二姑娘你在去過古墓之後帶給令尊。不要戀郎不歸家。”東方柏悠悠說道。

“你是蒙古人？”沒有理會東方柏的調戲，郭襄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內力不由的運轉了起來。

“不，不是，我是漢人。郭二姑娘不要誤會，我不是敵軍派來分化襄陽的保護神的。”東方柏搖了搖頭鄭重道。

見東方柏如此鄭重的回應，郭襄的臉色好了幾分，但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東方柏。

“郭先生的行為的確讓人欽佩，江湖中人無官無職，以己身道德武學威望護殘宋半壁江山，阻蒙古騎兵肆虐我江南百姓，堪稱江湖之楷模，雖然郭先生沒想，但是必將名垂武俠史。”東方柏讚歎道。

聽東方柏如此贊自家老父，郭襄心中很是喜悅，老父都先生了，但她終究比她姐姐聰慧上百倍，沒有被東方柏的糖衣炮彈所擊倒，仍然面無表情的看着東方柏等着他的但是。

東方柏很配合，在郭襄你說但是吧的眼神中說道，“但是數年之後襄陽城破，郭先生知不可為而為之，全家殉難僅余小女兒不在得生，只為那顆所謂報國之心，護那殘宋朝廷榮華富貴苟延殘喘真的好嗎？”

“你，你，你住嘴。”郭襄全身微顫，向東方柏喝道。

東方柏微微一笑，喝了口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郭襄。

他說的雖然是未來，但他相信以郭襄的聰慧也是早就看到會有這一天的，只是一直不願意去看去想罷了，這些年在山水間不停地走動，固然是因為風陵渡口那人，但又何嘗沒有不願見至親操勞無用功的心思在其中。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女又何嘗忍心了。

“你想說什麼？”頓了一會兒，郭襄毫無感情的向東方柏道。

“精忠岳飛確實可敬，但又着實可恨，若不遵十二道金牌，我北方百姓此刻應當也已可以安居樂業。郭二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東方柏嘆道。

“你想要我勸我父造反？”郭襄不愧是小東邪，說起造反情緒沒有半點波動，如話家常。

喝了口酒，東方柏道，“郭先生守護襄陽，雖然偉大，但歸根結底卻是無用之功，在這世界目前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改變不了什麼，宋若不自強，襄陽必破，中原正統必被蒙古所佔。一個人終究打敗不了一個國家，郭先生釘在襄陽的一生，不過無用之功。”

“我父只會上書勸諫，絕不會反。即使我勸也沒用，母親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有勸過。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聽完東方柏所說，郭襄靜了一會兒，平靜道。

“郭二姑娘你似乎誤會了。”東方柏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