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跟風?晚了
這一次的談話,對於郭天麟和郭天駿心底的觸動很大,他們本就有這個念頭,但不知道怎麼進行。
他們佩服林天的本事,對方能提出這個他們本就心動的建議,他們自然也慎重對待,甚至專程回家跟自家老爺子商量了大半夜。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隨着美帝次級債券市場的風波愈演愈烈,瀰漫在全球上空讓人壓抑的氣氛也隨之更濃。
三個月前,有人嘲笑林天是個傻子,是內地來的一個毫無眼光,滿身暴發戶粗魯氣息的人。
有人在知曉林天竟然敢做空美帝樓市時,深夜懷中摟着婀娜多姿的妖嬈公主,上下其手的同時冷笑一聲:“穿着便宜的地攤貨,留着廉價髮廊剪的頭髮,卻自以為自己比全世界的人都聰明,各國的分析師都是傻子,華爾街的精英也是傻子,就他一個是明白人,好像錯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他。”
這個世界不經調查張口就來的人不在少數,他們看不到的,看不懂的總會嗤之一笑,覺得那是傻子,那是騙子,自己才是看懂一切的聰明人。
三個月來,郭鶴年一直停留在香江,大馬那邊的生意都放下了一段時間,全身心的勾織了一張密密麻麻的關係網。
過往他認識的,結交過的,再次拉近關係,不認識的,曾經覺得用不上的,他也頻頻與那群人產生交集。
郭天駿和郭天麟,將郭家的版圖微微收攏了一下,如同一個肥胖之人一般,減掉了肥肉,重量來看輕了一些,但從大局來講,健康了許多。
作為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無邊矚目的郭家,他們近期一系列的操作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明眼人很清楚的看到,郭鶴年是在起勢,不然以對方的身份和資歷,完全沒必要近期走動如此頻繁。
正如後市的李超人或者索羅斯一般,重掌麾下資產時,絕對是有大動作的時候,前者快買下了英國,後者則重拳出擊再次血腥的做空市場。
林天和郭家的接觸不是什麼秘密,香江很多人都知道,林天的一些情況也再次被挖了出來。
上一次林天募集資金時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一笑沒人相信,隨後似乎跟郭家有所接觸,從林天和郭家親密的關係來看,這件事,應該是成了。
但林天曾急缺的30億投向了哪裏,卻沒人知道!
整個香江,即便是手眼通天之人動用了許多的關係,也差不多市場上有過這麼一筆錢。
突然發跡的林天,在香江以極低的成本拿下四十套房子隨後質押給銀行,從銀行換取了兩億的貸款。
以雷霆般的手段從各大銀行購買了信用違約互換債券。
隨後最大對手盤雷曼旗下的員工鄧濤,也是這一次經手林天質押房子換取貸款和辦理債券的人,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林天的心腹。
郭家跟林天牽上了線,郭家投了30億,但這筆錢卻神秘的消失了。
一條條往日根本不怎麼起眼的線索被好事之人全部揪了出來,抽絲剝繭之下,甚至基本還原了曾經的情況。
在全球許多人都陷入恐慌,擔憂危機合適到來時,香江那群有資格了解到林天和郭家做了什麼事的人,卻覺得渾身冰涼,有些舉棋不定。
對於動輒麾下就是天量資金的他們來說,這種讓他們搖擺的情況很是少見。
他們關係網鋪的很開,大到別說香江的政界了,即便是內地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知曉。
從而乘着政策的東風大發第一筆橫財,作為最先入場的人,他們有着絕對主動權去商量和決定後來者憑什麼入場,該怎麼入場。
以往他們想了解任何事都能了解到,但偏偏這一次,他們能知道的只有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從那以後,好似所有事情都陷入了一陣迷霧一般。
隨便誰去查,往死了查,都查不到半點消息,能知道的就是,林天三個月來好像無所事事一般,在家裏做了什麼不清楚。
一旦出門也就是偶爾出去喝喝茶,陪郭家幾人聊聊天罷了。
能敏銳的察覺到次貸危機或許要來臨的人大抵只有三種,第一種政界巨鱷,第二種商界大佬,第三種金融從業者。
但即便是知曉危機要來,但最要命的是,沒人知道危機何時來,別說具體到某一天了,無法具體到某一周,甚至某一個月時,誰做空誰就得完蛋,尤其是開着槓桿去做空,市場末期瘋狂的熱情會毫不留情的殺死所有空頭。
眼看氣氛越來越壓抑,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一周后就是林天債券到期的日子時,終於有人心動了。
“爸!”半山一處豪宅內,此刻一名年輕人眼神閃爍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顯得很是意動。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遲了,這個市場我們沒資格進去了。”一名進場在網上出現的大人物輕輕的嘆了口氣。
山頂屋一處價值過億的別苑,一名五十多歲的人站在窗口俯瞰盡收眼底的香江夜色,臉色十分的平靜,但心底卻風起雲湧。
“夜晚涼,注意身子。”一名中年女性拿起此人的外套披在對方的身上。
男子一句話也沒說,過了半晌突然有些落寞的開口:“香江幾十載,甚至放眼全球,誰人敢想一個人可以壟斷市場所有的機會?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他的父親在50年代的香江,美帝制裁實行禁運令時,在澳、香江、內地之間偷運一些種子、橡膠、醫藥之類要槍斃腦袋的禁運品起家。
隨後做起了歐洲和香江之間的醫藥生意,那個年代不知道死了多少古惑仔,坑殺了多少對手,拿錢往政界推了多少人,才幹掉了一個又一個對手成功上位。
即便是業內最大的寡頭,也只是佔據行業協會的會長一職,無法壟斷整個市場,得分出來定量的市場交給他人。
這種一個人徹底絕了所有人退路的操作,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