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張家酒樓
“好了,你可以走了!”周易看着又一盒銀子,笑眯眯地讓憨牛給趙達解綁了。
後者那一臉鐵青,就跟是十二月的臘肉一般,也不敢再言語什麼,甚至是拱手都不敢拱,生怕被周易再找到借口。
再綁一次的話,他怕家裏沒錢贖了。
“有空再來玩啊!”
身後又響起了周易樂呵的話語,只這一句,差點讓趙達一個趔趄,心道:再來?我趙達再來這酒館除非我是傻子!
前後啥便宜沒撈到,還虧了將近六百兩,他哪裏還敢來。
“哈哈哈哈!發了,我們發了!”
趙達一走,寧大富迫不及待便撲到了那盒銀子的面前,抱在懷裏,滿眼發光,隨後又抬頭看着周易道,“東家,你可真是高啊!這麼多錢,都比得上我們半年的營收了!”
周易搖了搖頭,將箱子合上了:“這一箱銀子可不是我們的!”
“恩?”寧大富一愣,轉頭朝着黑虎看了一眼,後者也很費解,不懂周易的意思。
“黑虎,我交給你一件事情去辦了!”
。。。。。。。。
陸續幾天,臨江縣接連發生了一件奇事,大概有二百多戶人家先後被塞進了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順帶的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替天行道。
也是奇了怪了。
這二百多戶人家基本都是貧窮或者受過趙達欺辱的人家。
眾人紛紛猜測,這究竟是誰的大手筆,可調查來調查去,這事發生的突然,而且多是發生在半夜,根本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可這群收到錢財的人家卻沒有就此罷手,聽說是自發去了廟裏,專門請了一個無名排位,就那麼供着,香火不斷。
。。。。。。。
“哎,大哥,我真是不明白了,你說咱們忙活了半天,結果錢全散了出去了,這不是白忙活嘛!”
大清早,店裏還沒什麼人,黑虎與坐在賬台前發獃的周易抱怨着,這幾天可把他累壞了,白天打聽被趙達欺負的人家,晚上給這些人家送錢,二百多戶啊!沒日沒夜的,比他收糧的時候還折騰。
“誰說我們白忙活了?不是還有一箱銀子嘛!”周易白了他一眼,“做人要懂得知足,知足才能常樂!算了,和你這粗人也說不明白,你就安心擦桌子吧!”
黑虎被這麼一說,也是沒了言語,訕笑了一聲,低頭幹活了。
他沒話說了,一旁算錢的寧大富卻突然道:“不對啊!掌柜的,這水根和王狗蛋走了幾天了?!不是說好了請三天的假嗎?怎麼這都第四天了還沒回來的?”
他朝着周易看了一眼,後者轉頭也看了他一眼,問了一句:“你想說什麼?”
“我。。。。。。”
“不,不好了,不好了!”
寧大富正要說話,寧倩倩和憨牛從外面跑了回來,火急火燎地,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寧大富看着自己女兒這樣子,也不說了,就這麼看着,想聽聽看他女兒會說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周易和黑虎也是轉頭朝她看來,一臉的好奇。
寧倩倩似乎是真看見什麼大事了,這次看着周易的目光竟然不閃躲了:“東家,那關西酒樓重新開張,改名為張家酒樓,同時還合併了幾家酒館,其中就包括了一直在我們家拿貨的王家飯館還有李家酒館!”
“張雲龍鼓搗了一個酒樓?!”周易挑了挑眉,心道:這傢伙是得了失心瘋了嗎?企圖通過酒館來打壓他?
這是有多蠢才能想出來的法子啊!
“還不指,一大早就掛出了牌子,說是新酒出窖,我讓憨牛去買了一些,嘗了一下。。。。。。”說到這裏,寧倩倩猶豫了有些不敢說。
寧大富被她這副樣子弄得有些着急了,手邊的算盤也顧不得撥弄,將賬本合上,走到寧倩倩的面前:“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比我們的酒好?!”
“不,不是,是和我們的一模一樣!”
“什麼?!”
黑虎和寧大富異口同聲,皆是不可思議,他們也不懷疑寧倩倩,後者千杯不醉,而且嘗過的酒都能記住滋味,她說一樣,那就是一樣。
可是有人能釀出和提純米酒一般口感的酒來,這可能嗎?也許會有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絕對不會來嵐山鎮這種小地方,更不可能被張雲龍請到。
所以這件事情有貓膩。
“東家!”寧大富看了一眼周易。
周易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轉頭朝寧大富到:“你現在可以繼續說剛剛沒有說完的事情了,關於水根和王狗蛋的!”
“哦,是這樣的。。。。。。”寧大富突然停住了,眼孔微縮,貌似想到了什麼,“你是說水根和王狗蛋他們兩個。。。。。。不會吧?!”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的!只是看什麼時候會發生而已!”
“可。。。。。”寧大富還想說些什麼。
周易已然站起身來朝着二樓走去了:“這個事情就不要討論了,你們趕緊收拾,等一會兒,方玉就要來說書了,放心吧!我們酒館就算不靠提純米酒,那一樣可以開得紅火!水根和王狗蛋就算被張雲龍弄過去了又如何,他還是扳不倒我!”
寧大富一怔,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迎合酒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轉型了,而且轉型得非常成功,每天來這裏聽說書的人絡繹不絕,甚至是塞都塞不下,只能讓這些客人下次再來。
回回送那些客人離開的時候,寧大富的心頭都在流血啊!因為這就相當於是一大筆錢白白地送上門,可又被他自己親手拒絕了。
這對於愛財如命的寧大富來說,不亞於是五馬分屍的酷刑。
他都恨不得將背後這面牆給砸了,如果它不是承重牆的話。
“不對啊!”寧大富突然又朝着周易的背影看了一眼,心道:難道東家早就猜到水根和王狗蛋要走?要不然當初他怎麼會那麼堅持讓酒館轉型呢?!
可真要是那時候就想到了的話,那這位東家的心性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