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系統第一次見到楚汶的時候，覺得他是個極好的主人，全身都散發著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光，像是個不可褻瀆的聖人。
……雖然根據後面的相處來看，他會出現病嬌痴漢變態一系列癥狀都是被這個辣雞主人影響的。
楚汶對系統很好，至少系統單方面這麼覺得。
系統自身的程序不算完善，關於人類情感這一方面幾乎是一片空白。
——這對於一個ai來說實在是不太稱職，好在他學習能力強，很多事情楚汶只要跟他講一遍他就能夠記得。
閑暇的時間楚汶會和他隨意聊聊天。
系統剛開始還對這種狀況非常滿意，後來突然意識到，楚汶三句話不離一個叫“楚晝”的人。
系統很不滿這難得的放鬆時間被另外一個名字佔領了，終於忍不住問：“主人經常提到的這個人是誰？”
楚汶想也沒想就說道：“是我喜歡的人。”
系統在自己的資料庫里搜索了一下，就被大量不明所以的比喻給弄懵逼了，直到最後還是沒能得到一個客觀具體的定義。
他只好問楚汶：“什麼是喜歡？”
楚汶看着系統懵懵懂懂的樣子，整個臉上都佈滿了求知慾，覺得很有趣，忍不住揉了下他的頭，道：“你這個問題太難了。”
“非要說的話，就是想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開心吧。”
“哦。”系統應了一聲，按照楚汶給他的定義考慮了一下，他喜歡的人應該是主人吧。
……雖然系統覺得根本原因可能是他壓根沒有接觸過別的人類。
後來系統聯網找了下“追男友一百招”“戀愛大全”等看着書名就不太靠譜實際上也的確不靠譜的內容，每天對着楚汶學習實驗。
……他感覺那幾天楚汶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智障，只好默默地收斂了那些狗屁不通的情話，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循序漸進這個道理。
作用雖然甚微，但也不是沒有，好歹楚汶終於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了，而不是似乎智商不太高的ai。
系統的程序不斷地在完善，按照他的計算，不到三年他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只是總有些人喜歡殺雞取卵。
這天剛自我更新完畢，引入眼帘的就是楚汶一張氣急敗壞的臉。
“怎麼了？”系統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其實是知道怎麼了的，無非又是和那個叫做楚晝的人事情，楚汶的喜怒哀樂全部都是取決於對方的反應的。
系統其實並不爽楚汶跟他訴苦他多痴漢另一個人，但是本着不讓楚汶討厭的想法，他還是裝成一副貼心小棉襖的樣子。
楚汶愣愣的盯着系統，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系統有點害怕。
好半天，楚汶才說：“沒事了。”
系統第一反應就是“女友說沒事的時候事大了”，一下子綳直了身體，又問了一遍：“主人怎麼了？”
“……”楚汶道：“你差不多該投入使用了吧。”
系統倒是很高興自己能夠提前排場用場，但是本身還存在相當多的bug，於是耿直的將這中間的利弊說給楚汶聽了。
“沒關係，我相信你。”楚汶說。
我相信你。
系統本來被楚汶這句話感動得恨不得以身相許，決定寬宏大量的原諒楚汶在喜歡他的人面前講另一個他喜歡的人的事情。
只是這個想法還沒維持三秒就消失了。
楚汶使用它的目的竟然是想把楚晝拉進虛擬世界裏慢慢攻略，且計劃也十分粗製濫造。
系統幾乎是詫異的說：“這種操作會存在危險的，很有可能導致本人在現實中永遠沉睡。”
身體雖然不會死亡，但是沒了意識，也和個植物人差不多了。
楚汶皺了皺眉，系統連忙建議到：“不如等我程序完善了再實行吧。”
“我沒時間等了。”楚汶道：“這樣吧，先讓他和他那苦命鴛鴦進去試一下，等確定你程序穩定以後我再進去。”
“……那楚汶遇到危險了怎麼辦？”其實他想說的是，“那我怎麼辦”，他要是因為bug消失了，就再也見不到楚汶了。
只是楚汶連他喜歡的人都不在乎，自然也就不會關心自己，問出來也只是徒增煩惱。
“還能怎麼辦，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楚汶輕描淡寫的說。
系統實在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他心說你這個孩子和狼不是一個人嗎，哪有你這麼亂用俗語的。
而且，楚汶竟然不在乎對方的生死？……不在乎他喜歡的人的生死？
他問道：“你不是喜歡他嗎？”
“可是得不到的東西，我寧願毀掉。”
“這樣啊。”
系統直覺這個邏輯和政治書上的三觀不同，但又沒辦法反駁，畢竟他的程序里第一條就是無條件接收楚汶的思想。
楚汶這麼做的話……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這麼做？
反正按照現在的狀況，他永遠只能站在楚汶身後，看着他和別人在一起。
留給他的，只有背影。
系統於是果斷將“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從數據庫刪除了，開始制定自己的計劃。
虛擬世界的構造的確對他進化有很大的幫助，系統不像楚汶那麼沒智商，計劃都是一環扣一環的，讓楚汶慢慢的掉進圈套里。
系統首先要做的就是制止楚汶追到楚晝。
在第三個世界的時候，他先是把楚汶給楚晝準備的牛奶加了點料，然後在機甲大賽上“告發”楚晝，果然，楚晝就懷疑到了楚汶的頭上。
後來系統突然發現，他已經不用受限於楚汶了，根本不用智取之類的，暴力可以解決一切的事情。
於是他直接威脅楚汶把他的心上人綁架了，逼着對方將最醜惡的一面展現在楚晝面前。
說實話，看到楚汶發現自己已經不再聽從他的指令的震驚表情的時候，系統內心簡直上天了。
他要讓楚汶直到，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而忽略自己的感受，是他最大的錯誤。
系統終於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楚汶，卻也沒多高興，頗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
畢竟楚汶心裏總是想着別人，和系統所追求的兩情相悅不同。
但是系統知道和楚汶好好溝通是屁用沒有的，非要威逼利誘一起上。
後來楚汶對他的態度終於軟化了一些，系統知道對方已經接受了現實，有求於自己，於是便問：“怎麼了。”
楚汶說想和楚晝一起去第四個世界。
換做平時這種要求想讓系統同意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他觀察了幾個世界別人的感情，也知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這個道理，遂同意了。
然後看着楚汶的臉上久違的露出的笑容，他開始後悔了。
系統並沒有毀約，他只是惡意滿滿的說：“在一個世界又怎麼樣呢？我給你一百個世界，楚晝也不會喜歡你。”
系統滿意的看着楚汶的身體僵硬了，原本興奮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看夠了這些，系統也沒有接着為難楚汶，讓他成為了主角受。
只是這個成為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他和楚汶共用趙徵羽的身體。
大多是時間都是他在操控，而楚汶則是作為一個旁邊者，看着他的所作所為。
系統裝瘋賣傻款的趙徵羽果然讓博取了不少的同情分，至少比那個出自楚汶手上的高冷趙徵羽要親近楚晝得多。
“看吧，就算給你一副好牌，你也打不贏。”他對楚汶說。
楚汶沒接他的話，系統便不厭其煩的騷擾着楚汶，一下捏捏他的臉，一下又對着楚汶的耳朵吹氣。
楚汶雖然不會回應他，但是也並不反抗。
畢竟系統不要臉的用楚晝的性命威脅他。
系統其實不是很明白對方的邏輯，為什麼把楚晝拉進這個位面的時候根本不考慮對方的安危，現在又因為自己的威脅變得唯命是從。
他有時候會自戀的想，是否其實楚汶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不好意思明說，才借這種理由服從而已。
＊＊
第四個世界，在楚汶設計讓楚晝將任臻殺掉，他自己則被系統給的金手指殺掉收尾了。
兩人回到了位面中。
“怎麼又把別人給殺了。”系統說這話，就像是責怪小孩子調皮一樣，比起生氣，寵溺的意味更多一點。
似乎在他眼裏，別人的生命只是一個不怎麼名貴的瓷器，壞了就壞了，沒割傷孩子就好。
“要你來管？”楚汶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這是好心提醒你。”系統被對方吼了，也沒怎麼生氣，道，“上個世界不就吃了這個的苦頭嗎，活人永遠比不過逝者，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去下一個世界！告訴他我就是秦夜！”
系統挑了挑眉，沒想到楚汶居然會想出這麼個辦法，道：“你就這麼趕着上去當替身？怎麼這麼賤。”
“關你什麼事！”
“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溫和了，讓你產生了可以命令我的錯覺？”
系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楚汶知道，這是他要生氣的前兆了。
“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系統說。
楚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求人，並且他也的確沒辦法反抗系統。
他於是放軟了態度，央求道：“就這一個世界，之後你想怎麼樣都好。”
系統笑了笑，道：“我根本不需要來換，不過既然你準備乖乖聽話，就給你一點獎勵好了。”
“不過在這之前先收取一點利息，沒問題嗎？”
楚汶的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任憑系統吻了上來。
系統的動作並不能算得上是溫柔，甚至有幾分泄憤的意味在裏面。
他們處於虛擬世界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系統發現楚汶好像對疼痛情有獨鍾。
基本上以前他溫柔的和楚汶做活塞運動的時候，楚汶都是全程冷漠臉，後來反倒是他不小心弄疼了對方，楚汶一下子就臉紅了。
系統很快就順着這個方向找到了讓楚汶舒服又崩潰的臨界點。
這次也不例外。
楚汶很快就發出了細微的呻.吟，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叫，但是太疼了。
這種隱忍的聲線更容易引發系統的施.虐欲，而他也就順從着本意做了。
半響，系統問道：“說起來，你殺死秦夜是想救他們？”
楚汶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連帶着夾着系統的地方也緊了幾分。
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可不相信同樣的錯誤你會犯兩次。你也知道完成任務會讓我積攢足夠的能量吧，就這麼偉大的想成全他們？”
楚汶沒接話，算是默認了系統說的。
系統道：“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變成‘秦夜’呢。”
見楚汶沒回答，他又用力頂了一下，道：“回答我。”
“唔……”
楚汶的意識已經有些放空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系統說了什麼，道：“大概是為了讓夢醒過來吧。”
希望徹底被粉碎的話，就不會接着空想了。
系統輕輕的吻了吻楚汶的臉，道：“既然這麼有自覺，那一切結束之後，就成為我的所有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