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A城

看着秦桑不對勁的模樣，鍾凌有些被嚇到。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估計範圍內，朝着旁邊輕唾了一口，開始着手扣襯衫的扣子。

系好扣子，伸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鍾凌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看秦桑的時候，秦桑還是維持着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兩眼無神的，也不知道盯着哪。

鍾凌捂着還陣陣發疼的肩膀，收緊目光，就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真是個瘋女人。”

別苑又安靜了，秦桑順着依舊維持着那個姿勢，順着一旁的桌子蹲了下來，顫抖着，嘟嘟囔囔的一遍又一遍重複着，“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

A城的雨下得淅淅瀝瀝的，一連着就下了三天，到處都是濕噠噠的。

許喬楠回到A城機場的時候，好友安程早就在機場等他了。

見許喬楠走出來，安程立馬就迎了上去，接過許喬楠手中的行李，拍了拍許喬楠的肩膀，也沒說話。他當然知道好友這幾天去臨市是去做什麼的，也知道此時不是必要的話，能不說就不說，免得撞到了槍口上。

就這樣，兩個人並排走到了停車場。

把許喬楠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兩個人就坐上了車。

從下飛機開始，許喬楠就一直把手機抓在手上把玩着，昨天傍晚那個女人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沒有接，按照以往，秦桑肯定會接着打第二個，他掛斷，她就會接連不斷的打，可那天並沒有。

安程眼角的餘光瞥到許喬楠的眉頭皺了皺，忙伸手把音樂關小聲了些。

注意到了安程的動作，許喬楠倒也沒去解釋，搖下車窗，看向窗外開了口，“臨市一連着下了三天的雨。”

聽到許喬楠開口說話了，安程才笑着開口說話，“A城也是啊，一連着下了三天的雨。也是邪門了，你一回來就停了。”

帶着打趣的話，讓許喬楠的嘴角也往上揚了揚，“想不到我還有這種作用。”

長嘆了一口氣，三年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不管許喬楠再忙，都會推到所有的事情去臨市，只因為鍾芝是臨市人。安程並非是覺得這樣有何不妥，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友，還陷在過去的泥潭裏，無法自拔。

“喬楠，都三年了，往後你還有那麼多個三年，你難道真的打算就一直這樣？”

這個話題是許喬楠的禁區，除了從小長到大的安程，幾乎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說挨上這個話題的任何一切。

許喬楠的手在沒有完全被搖下來的車窗玻璃上敲着，一下一下的，有規律極了。閉上眼睛，那一切都還那麼清晰，一個女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緊抱着他說的那聲“我愛你”，這叫他怎麼忘得了。

“不知道。”

車內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轉眼間，車就到了路口，分叉口代表着兩個方向，一個是往別苑去的，另一個是直接往許氏集團去的。遇到了紅燈，車剛好停了下來。

安程把目光投向了許喬楠，“還帶着行李呢，我先送你回別苑吧。”

“不用。”沒有絲毫猶豫的，許喬楠果斷拒絕了。

聳聳肩，安程表示接受了許喬楠的話。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喬楠，一個女人死心塌地，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了三年，你就不能……”

沒等安程把話說完，就得到了回答，沉穩的男聲斬釘截鐵，“不能。”

“喬楠，當年的那場事故，她沒錯。”

“安程，你再幫她說一句話，就別怪我許喬楠翻臉不認人。”

安程知道，身旁的這個男人向來說一不二，他已經往雷區里走了，還不想再點個火，被炸個灰飛煙滅。

滋滋滋……

安靜的車廂里，許喬楠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