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武俠小說
聶政翻開《全真真經》下冊。
下冊他是胡亂翻過的,即便如是,以他武學大家見識,只要稍稍喵一眼,要是跟金髮女郎相同的招數,一定會引起注意的。
上次是沒有發現,也就是說,九陰白骨爪不在前面,聶政直接從中間翻起。
越看越奇怪,最厲害的武功應該放在前面,可看這前面的武功,雖然精奇,但沒一樣能比得上九陰白骨爪。
一直翻到最後一頁,赫然看到一行用硃砂寫成的字:“練成以上武功,足以稱霸武林,最後一項十分陰損,不練也罷!”
硃砂字下,當頭一句便是:“九陰神爪,武林中也稱九陰白骨爪!”
“虛偽!”
當知道最後一頁便是自己找尋的九陰白骨爪,聶政不禁罵了一句。
他是戰國刺客,刺客習武,便是要殺人,殺人就是殺人,難道用少林的武功殺人就能普渡眾生?
反之,用九陰白骨爪殺人,就能令死人墮入十八層地獄?
聶政嗤之以鼻!
武功就如現代武器,本來就沒有好壞,好壞取決於使用人的目的。
官府用武器來維護正義,歹徒用武器殺人越貨,就算這些人拿起武器的時候,也感應不到自己手中武器的善惡,善惡在心。
武功更加如此,就算是《辟邪寶典》,要揮刀自宮,人家宮的是自己,人畜無害,他練成武功之後,維護正義,為國為民,難道就不能稱為大俠了么。
世間本來善惡就很難界定,都是當權者說了算,聶政曾看到一個報道,鄉間老農,為了改善伙食,抓了一個鳥,結果給官府關了十年。
問題來了,就算老農不吃這個鳥,黃鼠狼也能吃,蛇也能吃,老鷹也能吃,為什麼不將這些動物繩之於法。
其實動物的頻臨,是城市化發展的結果,而不是老農吃一個鳥的問題,聶政看着當頭一句話,思潮起伏。
隱約間,他認為只有自己登上了權力頂峰,才能主宰善惡。
“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
這是九陰白骨爪的總決。
聶政彎起五個手指,在自己腦袋上比劃了幾下,要是這五個手指插進慕容雙的腦袋,那快感.....
聶政一口氣將這門武功看完,仰天長笑,“荒謬,荒謬,什麼鬼不學也罷,這九陰白骨爪分明就是《全真真經》最厲害的招數,那寫硃砂字的人到底什麼居心?抑或是眼光奇差!”
九陰白骨爪,殺人只一招,五指插入敵人的腦袋。
可配合的身法如同鬼魅,快如電閃,方位出其不意,根本沒法判斷。
聶政閉上眼睛,回想着金髮女郎的身法,“妙,妙,妙!”
他不禁大聲讚歎,這一門武功,面對比自己武功差的對手,如同君臨天下,一爪將他腦袋抓破。
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身法如同鬼魅,伺機行事,最終也是能將對方殺死。
聶政的武功是遠遠高於金髮女郎,可她仍舊能夠四次逃脫,可見這套武功厲害之極。
“嗯,我懂了!”
聶政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禁對這《全真真經》肅然起敬。
這真經,上冊是修鍊內功,下冊是招數,按正統,甚至聶政的認知,練好了內功,再練武功,才能將武功發揮到極致。
但這真經上的武功,若然不練前面的內功,直接練後面的招數,也是能另開闢徑,自然不能對付內力大宗師,可是要對付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未必就不能。
在《水滸英雄傳》裏面,有一個情節,全真道士的老大,在山頂圍攻梅若花,擺明他的武功也不能比梅若花差,偏偏就要動員師兄弟七人,才敢圍剿人家,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套武功,就是能以弱勝強。
聶政牢牢記住了這套武功的身法,自信下次見到金髮女郎,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逃脫,他算是料敵機先!
“料敵機先!”
聶政心中豁然開朗,禁不住哈哈大笑,笑聲震得地下室頂端的灰塵不住下落。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要是自己沒猜錯,在他重生時候,穿越了二千餘年,在中途感應到的不同朝代高手,應當都會記錄在這兩堆武俠小說裏面。
而他們的武功,不會超出“氣”字書架子上的武功典籍,也就是說,以後無論遇到哪一個重生者,聶政都能知道他們的性格和武功套路。
知道武功套路這一點不重要,聶政是自信自己武功已經天下第一,什麼人都不怕,可是能知道人物性格,這一點就很牛逼了。
他可以將這些人加以利用,其他不說,要是梁山108條好漢都重生了,他了解這些人性格,籠絡一番,在這現代社會,要做一番大事不難。
重生后,他也幻想過自己能登上權力的高峰,可那時候便如鏡花水月,現在卻是有了眉目,他心中燃起了一團火。
“哈哈,這許懷仁說看完他的書,能問鼎九五,這還未必是假的!”
聶政心情大快,很想把這個事情跟自己的妹妹分享,但他知道不能。
想到妹妹,聶政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了,他必須回去,畢竟妹妹一個人在家。
聶政放下《全真真經》,大步往外走去,“咦!”,經過“財”書架子時,腳上似乎碰到一些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上次碰倒的捲軸。
他記得這捲軸上寫着“尋得此寶藏,問鼎九五....”,至於後面的字當時是懶得去看。
聶政拾起捲軸,放回“大明”那裏,他也不急着看,反正從今往後,他每天都會進來,把那些武俠小說看完,到時再看不遲。
經歷了許多,聶政學會了忍耐,學會了耐性。
出了地下圖書館,聶政深深吸了一口晨風,十分愜意,隨即展開輕功往家裏跑去。
剛過了古井,便看到自己家中透出絲絲亮光,不禁心中一熱,一定是妹妹起來看自己回來沒,估計這小丫頭這一夜也不知起來多少遍,就是沒有發信息來打擾自己。
燈在這裏熄滅了,他能感受到妹妹失落的神情。
聶政輕輕打開家門,閃身進去,妹妹的房門緊閉,裏面沒有亮光,估計小丫頭是躺下了,現在還不到五點半,學校是八點上學的,由得她再睡一會。
聶政的心也十分的愉快,呵...,他呼了一口氣,愜意的倒在那破舊的紅木椅子上。
咔!
他身體沉重,也沒有使用巧勁,令那本來就壞掉的椅腳斷裂,椅子隨之倒下。
聶政反應飛快,翻身落地,一手抄起椅子,不至於令它發出聲響。
咦!
正當他扶起椅子的時候,椅子底下透出一絲綠油油的光亮,是唐寧的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