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不足惜

顧航將目光投向了白笙笙。

白笙笙被他眼底的寒意嚇得打了一個寒顫，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顧航，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也是你的孩子！”

“笙笙，你應該知道，這個孩子不能要！”

顧航的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但從他嘴裏吐出的字句卻殘忍無比，

“這世上除了蔓蔓，沒有任何女人有資格生下我顧航的種！”

像是被人在寒冬臘月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凍得白笙笙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下來。

她知道顧航愛白蔓，卻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愛她到這種地步！

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白笙笙眼中最後一點光芒也瞬間熄滅了下來。

“聽見了沒有白笙笙，對顧航來說你什麼都不是！”白蔓得意的笑了笑，

“我要是你，我就自動自覺地去把孩子打了。才不會這麼死皮賴臉地纏着我們家顧航呢！”

白笙笙自幼身體不好，醫生曾經說過她受孕比旁人艱難！

這一年多以來，白笙笙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寄予了太多的期待和希望。

因而哪怕他是顧航的種，她依然捨不得放棄他！

“這個男人我可以不要！但這個孩子是我的，你們誰要是敢動他，我就和誰拚命！”

“賤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白蔓一腳踢在了白笙笙的小腹上，

“顧航，你還楞着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捨不得這個賤人！”

白笙笙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痛得身子都蜷縮在了一塊兒。可白蔓卻好像不解恨似的，對着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顧航，你不能這樣對我！”白笙笙聲嘶力竭地哭喊着，哀求着，

“這是你的骨肉啊，虎毒還不食子呢！顧航、白蔓，你們這樣做會有報應的！”

白笙笙痛得眼冒金星，差點昏厥了過去。正當她陷入絕望的時候，顧航忽然出手攔住了已經陷入瘋狂的白蔓。

然而還沒等白笙笙來得及松一口起，下一秒，顧航的話又再度將她打了絕望的深淵，

“好了蔓蔓，差不多行了。你打死了她沒關係，回頭惹上了官司可就麻煩了！”

顧航慢慢地蹲下身子，與白笙笙四目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白笙笙似乎從他那雙如暗夜般幽邃的黑眸里看到一閃而過的愧疚。

可那目光轉瞬即逝，很快就變成了一片漠然，

“這件事和蔓蔓無關。如果有什麼報應，就讓我一個人擔著好了！”

白笙笙似乎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明明痛徹心扉，臉上卻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顧航，你對白蔓果然是真愛呢！那我就祝你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你罵誰是婊*子呢？”白蔓頓時暴跳如雷，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一股腥甜的鐵腥味嗆進白笙笙的喉頭，她倔強地瞪着白蔓，目光如兇狠的野獸，

“除了你，還有誰當得起婊*子兩個字？白蔓，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的！”

白蔓還沒來得及動手，白笙笙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是白小姐嗎？你爸快要不行了！你要是再不來交醫藥費......”

未待對方說完，白蔓就乾淨利落地掐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白笙笙，有本事你就別簽這離婚協議啊！我倒要看看，是那老不死的命硬，還是你的脾氣硬？”

“放開我，我要去醫院。”看着白蔓唇角那抹怨毒的笑容，白笙笙的心頓時沉了又沉。

她匍匐在顧航腳下，扯着他的褲腿哀求道，“顧航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我再不去，我爸會死的！”

“那老東西死不足惜！要真這樣死了，算是便宜了他！”

顧航的恨意從牙齒縫裏擠了出來。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白笙笙，黑眸里充滿了陰冷狠戾的戾氣，

“要放你也不是不可以，先把離婚協議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