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百目鬼靜應聲道：“唔,是啊。就愛上”
這平淡得好像兩人根本不是許久未見而是昨天剛剛分別今天又再見了一面似的,讓四月一日君尋心中的那道淡淡的隔閡無聲無息地被打破了。他把視線轉向站在百目鬼靜身邊的山吹乙女，對她說：“好久不見了,乙女也長大了啊。”
山吹乙女回以微笑。
她身上穿着風格淡雅而大方的淺紫色連衣長裙,長長的黑色直發編成一縷辮子垂在左側，黑色的髮絲在淺紫色的布料上顯得少女格外美麗。
四月一日君尋說：“先隨我來吧,你們也真是湊巧,竟然都在今天來了。”
他走在前頭帶路,山吹乙女問道：“你……還有其他的客人嗎？”
她想着會不會耽誤了人家談話,心下感嘆應該提前聯繫的。
“是你也認識的人，”四月一日君尋說,“他知道你來了,現在應該很開心吧。”
山吹乙女臉上閃過意外的神色，帶着一絲驚喜的心情試探着說：“難不成,那個人是……”
聽着兩人談着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百目鬼靜的目光放在走在前頭的人身上,神色淡然。
沒等四月一日君尋告訴山吹乙女那另一個客人的身份，拉開的門后那道投來的目光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真的是凜呀。”山吹乙女說。
朔間凜有些意外，出現在眼前的山吹乙女不是他腦中浮現出的小女孩的樣子，溫文爾雅的少女讓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應對。
他眨了眨眼睛,最終在幾人被四月一日君尋引着坐在一起后說：“乙女真的長大了啊……”
山吹乙女笑道：“是呀，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
幾人一番介紹后，四月一日君尋便要開始正題了。
在被打斷的對話中，朔間凜得知了壹原侑子有可能出事了的消息,但具體如何他卻還沒來得及從四月一日君尋那裏聽到。
這件事情百目鬼靜是知道的，山吹乙女和朔間凜卻全然不知。
實際上，事情發生的當時四月一日君尋也相當地不可置信。
“現在，這家店的主人不是侑子小姐，而是我。”以這句話為開頭，四月一日君尋說道，“這大約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原本應該是和其他日子沒什麼不同的，一個平靜的一天。”
久世響希突然輕輕拍了拍身旁人手指微微顫抖着的那隻手的手背。
朔間凜看向他，得到了一個帶着安撫意味的眼神。
壹原侑子對朔間凜來說挺重要的，可以說就像是另一個母親，因為朔間凜實際上可以說是由她製作而成的。
伴隨着四月一日君尋的話語，他心中的緊張也在逐漸加深。
四月一日君尋說：“那天我去找侑子小姐的時候，她正在看一個懷錶。很突然的，她把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告訴了我，然後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關於她的事情？”山吹乙女似有所悟，“懷錶……原來如此，她的時間到了嗎……”
四月一日君尋不由得意外了：“你知道？”
“嗯，侑子和我說過。”山吹乙女說，“她的時間被停滯在死亡前的那一刻，因此才會一直不老不死。但你說的不是死亡而是消失，這一點我就不太清楚了。”
“對，侑子小姐沒有死亡，而是消失了，我懷疑這和她當時拿着的懷錶有關，”四月一日君尋說，“全露和多露的存在就是證明。她們是被侑子小姐製作出來守護這個店的，如果侑子小姐死亡了，這家店也就不存，全露和多露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了。在我代替侑子小姐成為店主之前，她們一直是像平常一樣的狀態。不瞞你們說，其實我覺得這些都是侑子小姐計劃好的……但當時的她身上流着血，身上帶傷的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再怎麼說她的消失也太突然了，我想盡我所能地做些什麼，最好是能找到她，知道她現在安不安全。”
一直坐在一旁的百目鬼靜這時說話了：“所以，這就是你決定留在這裏的原因？”
四月一日君尋從來沒和他說過這個。
四月一日君尋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點頭道：“嗯，對不起。”
這個關於自己的問題暫且拋開不談，四月一日君尋說：“那個懷錶在我這裏，只是輕易不能打開它。在這幾年的調查中，我還有一個新的頭緒。”
新的頭緒？
朔間凜等着四月一日君尋的下一段話，恨不得催促他一口氣說完。
在數人的目光中，四月一日君尋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通靈王大賽？”
通靈王大賽。
在場的幾人也許從沒聽過，朔間凜卻是有印象的。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具體的不太了解。”朔間凜說，“這和侑子小姐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有，我認為侑子小姐現在就在那個通靈王的所在之處。”
四月一日君尋緩了口氣，才接著說道。
“有關通靈王的記載不多，似乎是被人有意的毀掉了。在這些年來我得到的信息里，通靈王是一個全知全能的存在，參加通靈王大賽並勝出的人可以得到通靈王，通靈王能讓他完成任何願望。說不定，侑子小姐也是衝著這個通靈王去的。”
“任何願望？”聽着這似曾相識的描述，久世響希忍不住說道。
四月一日君尋只以為他是被這件事情震驚到了，確定地說：“據說是這樣的，實際情況如何我並不知悉。”
久世響希想到了世界回歸原樣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那時候，他也是獲得了勝利，抵達了與四月一日君尋所說的通靈王相似的一個存在的面前，達成了自己的願望。
通靈王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也就是說，要去那個通靈王所在的地方看看……是這樣對吧？”朔間凜總結道。
“是這樣沒錯。”四月一日君尋看向山吹乙女，“乙女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拜訪吧，發生了什麼事嗎？”
山吹乙女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是的，的確是發生了一件事情。”
山吹乙女生活在一個僻靜而又安寧的小城市。
她的日子平靜而開心，沒有過去的紛雜擾亂她，有的是無盡的自由和輕鬆。
就在不久前，她卻收到了來自奴良若菜——奴良鯉伴的現任妻子的信。
有什麼事情是奴良組眾妖怪搞不定，需要奴良若菜這麼一個人類來向她求助的呢？
——還真有。
“陸生他？！”朔間凜追問，“這是真的？”
山吹乙女無奈道：“當然是真的，不然若菜也不會想到我，因為對他們來說，只有我可以找到這家店。”
“可以帶我去看看陸生的狀況嗎？”朔間凜說，“說不定我可以把他送回去。”
“當然可以。”
兩人迅速敲定這一打算，話題繼續回到了關於通靈王大賽。
“凜，你怎麼會知道通靈王大賽的事情？”
就連四月一日君尋都找了這麼久才勉強拼湊出來的拼圖，朔間凜居然有所耳聞。
朔間凜說：“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等看完陸生的情況我就去找他問問，然後我們就可以去找侑子小姐了。”
“那先暫且這樣吧。”
談話結束，四月一日君尋邀請留宿。
“要不要在我這裏小住幾天？”
朔間凜和久世響希接受了邀請，兩人便被帶領着來到客房稍作休整。
久世響希知道朔間凜的所有事情，這並不會讓朔間凜有被侵犯的感覺，反而覺得這是難得的一個不需要多做解釋就可以和他進行對話的極佳的對象。
“響希，說好的旅行路線可能要稍微改變一下了。”朔間凜伸了伸懶腰，他趴在窗邊，看着久世響希整理榻榻米上的被褥。
“嗯，我和你一起？”
“你不覺得麻煩的話……”朔間凜說，“我很樂意。”
“那就一起。”
疊好被子，久世響希如此說道。
休息了一個中午後，朔間凜和久世響希跟在山吹乙女身後走出了四月一日君尋的店門。
收回了揮手告別的手，四月一日君尋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屋，卻不經意撞上了某個男人被西裝包裹的結實胸膛。
捂了捂略疼的鼻尖，四月一日君尋抬眸看他：“你怎麼還不回去？”
百目鬼靜說：“和他們一樣，在你這裏留宿。”
四月一日君尋反駁的聲音一噎，冷哼一聲走進了屋內。
“隨你便。”
他不否認沒有刻意點出邀請留宿的人名有存着這一份意思，但他也不想被百目鬼當面說出來。
聽起來就好像，他對這人非常溫柔似的。
只有對着百目鬼靜，四月一日君尋才有這種不服輸的彆扭心情。
這一邊，三人來到了奴良宅大門前。
不等他們敲門，就有人打開了門把他們迎進去，明顯是等候已久了。
“請隨我來。”
金黃色的眸子不着痕迹掃了他們一眼，披着一頭由淡藍色逐漸轉為深黑色長發的雪女轉身帶路。
把三人帶到一個房間前，冰麗輕敲了兩下門。
房間內的女子應答：“進來吧。”
冰麗為幾人拉開門，和風的室內，棕發女子和年幼的少年相對而坐。
奴良若菜對山吹乙女柔和地笑了笑，讓山吹乙女內心暗藏的尷尬竟是就這樣不翼而飛。
該怎麼說呢。
她竟然有一種被接納的感覺。
垂下眼帘，山吹乙女對她回以微笑，隨後讓朔間凜和久世響希走進房間內，而她站在外邊等着。雪女也與她做法相同，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無奈。
她的做法是正確的。
為什麼屋內只有奴良若菜陪着陸生？
——因為，妖怪無法靠近他。
朔間凜走了進去，久世響希陪伴在他身側。
他看着眼前明顯只有十來歲的少年，心下瞭然。
“陸生，還記得我嗎？”
少年望向他，剛剛起了身卻又猶豫地後退了一步，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靠近對方。
“還記得我吧。”
從實現中得到訊息，朔間凜笑着在一瞬之間就移動到了奴良陸生的面前，不由分說地拉住了他的手。
“別動，你身上有個東西——讓接近你的妖怪受傷的那個東西。”
他說著，動作輕巧地順着那一股他注意已久的氣息摸索到少年的發間，竟然從那裏拿到了一個非常小的銀色物體。
那是一顆小小的寶石，在它被朔間凜抓住前，它僅僅是一縷流動的魔力。
“凜哥哥……”呼喚着他的名字，奴良陸生顯然理解了狀況，“有人在我身上放了這個東西，讓我和未來的我交換？”
“差不多是這樣，”朔間凜說，“唔，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要在這裏多玩幾天還是我直接送你回去？”
奴良陸生看了看奴良若菜。
奴良若菜對他縱容地點了點頭。
“那個、我還不想回去……我有些事情想搞清楚。”奴良陸生皺着眉說，“凜哥哥知道‘通靈人’是什麼嗎？”
——通靈人。
和久世響希對視一眼，朔間凜從對方眼中找到了認同。
看來，奴良陸生是壹原侑子留下的……
提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或者明天就開的新坑→《[綜]弟弟扭蛋》：
下下個坑→《[綜]我跟你說這扇門真的很》：
愛我一口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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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地雷，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