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劫！
妓院的大廳里，周淮安已經與四名家僕戰作一團，在幾人的四周還圍滿了看熱鬧的嫖客，並且隨着戰鬥的白熱化，圍觀的人群還不時發出一陣陣喝彩聲。
而在妓院的角落裏，楚文此時正捂着王浩然流血不止的傷口，神色焦急地看着大廳中央被人圍攻的周淮安。
楚文很清楚，以周淮安目前的實力，雖然暫時能夠和四名家僕打得難解難分，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落入下風。到那時，周淮安就會陷入被動的局面，成為別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可楚文儘管心中焦急萬分，但是卻不能前去幫助周淮安，因為在他懷裏的王浩然依舊處在昏迷之中，若是他貿然離開，保不準王浩然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阿文。”
正當楚文暗自焦急的時候，躺在他懷中的王浩然卻已經蘇醒過來，此時正用迷茫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兄長，你醒了！”
楚文聽到王浩然的聲音，面露驚喜地低頭看去，卻見王浩然正盯着場中打鬥的幾人，帶血的臉上儘是焦急之色。
王浩然看清場內的形勢，趕忙用略顯虛弱的聲音，對楚文說道：“阿文，你快去幫二郎。”
“可是兄長，你的傷...”
“你不要管我。”王浩然不等楚文說完就出聲打斷，並抬手將楚文的手掌推開，自己捂着額頭上的傷口，用不容拒絕地語氣說道：“快去幫二郎！”
“嘩！”
就在楚文二人談話之際，周圍的嫖客卻突然齊刷刷地發出一聲驚呼，嚇得楚文連忙抬頭望去，卻見場地中的周淮安不知被誰打中了鼻子，此時正有一股鮮血從鼻孔流出。
見此情形，楚文顧不得再做猶豫，將王浩然小心放在地上躺好，道了聲保重就撿起兩根木棍沖入場中。
“嘣！”
一聲悶響過後，一名家僕慘叫着倒在地上，周淮安也趁機跳出包圍圈，來到楚文的身邊，問道：“大郎，兄長怎麼樣？”
“兄長無事。”楚文答了一句，將左手的木棍遞給周淮安，陰沉着臉道:“老二，咱們好久沒有一起打架了吧？”
“嘿嘿，快有四年了。”周淮安一邊抹掉臉上的鼻血，一邊陰測測地冷笑道。
“是嗎？看來今日咱倆又能並肩殺敵了。”
楚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緊了緊手裏的木棍，與身旁的周淮安相視一眼，隨即便毫無徵兆地沖向全神戒備的家僕。
聚在一起的三名家僕見楚文二人手持木棍衝來，趕忙抄起身邊案几上的果盤，硬着頭皮大叫着迎了上去。
一時間，妓院的大廳中，木棍與果盤齊飛，痛呼與怒吼齊鳴，活脫脫一副後世古惑仔打架的場景。
而圍觀的嫖客見此情景，不僅沒有覺得不雅觀，反而更加來了興緻，甚至還有人開設賭局來賭雙方的輸贏。
“打頭！打頭啊！”
“躲啊！快躲！”
在嫖客的叫喊聲中，一名家僕捂着額頭癱倒在地上，引得周圍的人群發出或是可惜，或是興奮的叫喊聲，而此時的場中還剩下四人在兩兩對戰。
“先打個子矮的！先打個子矮的！”
“別聽他的，先打個子高的！”
“嘩！”
在一片嘩然聲中，又一名家僕倒在地上，此時只剩下楚文二人和另一名家僕在場中對峙，整個妓院的喧鬧聲也因為戰鬥的停止而安靜下來。
“呼！呼！”
楚文大口地喘着粗氣，抬手抹掉即將流進眼睛的鮮血，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家僕，咧嘴笑道：“還打不打？”
家僕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的楚文二人，當即就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扔掉了手中的半個陶瓷果盤。
見此情形，楚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隨即便拖着疲憊地身體轉過身去，緩緩走到癱坐在地上的大胖子身前，彎腰將滿是鮮血的腦袋湊到大胖子眼前，咧嘴笑道：“你還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大胖子聞着鋪面而來的血腥味，連忙把頭要得像撥浪鼓一般，全然沒有剛才那股盛氣凌人的架勢。
“不打就好。”楚文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直起身子，把玩着手上滴血的木棍，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咱們就來算一算賠償吧。”
大胖子聽到楚文還要賠償，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當他看到楚文修羅般的笑臉，以及楚文手裏的木棍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認慫，認命般地點頭答道：“我都聽你的。”
“好。”楚文見大胖子答應賠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隨即便指着自己和互相攙扶的周淮安二人，說道：“我兄弟三人被你的手下打成這樣，你該賠錢吧？”
“我賠，我賠。”大胖子連連點頭，並向場中唯一站着的家僕催促道：“快把錢都拿出來給這位壯士！”
家僕聞言，趕忙將身上的錢財取出，又從其他幾名家僕身上掏出幾塊碎銀，盡數交到楚文手中。
楚文接過家僕遞來的銀子，拿着手裏掂了掂重量，估摸着約有十來兩，這才將碎銀收入懷中。
收下銀子之後，楚文又彎腰將大胖子身上的各類首飾擼個乾淨，滿意地點頭說道：“好了，咱們的賬就兩清了。不過...”
大胖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楚文的一句不過，卻又讓他再次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更是直罵楚文貪得無厭。
楚文不知大胖子心中所想，他此時正在人群中找尋着什麼。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之際，楚文卻突然指着人群中一名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喊道：“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妓院的老鴇見楚文點名讓自己過去，只得硬着頭皮陪着笑臉快步上前，嗲聲說道：“哎喲，這位壯士喚奴家何事啊。”
楚文看着眼前滿臉褶皺，卻還要塗上幾層水粉的中年女人，強忍住腹中的不適，板著臉問道：“你可是這座妓館的老鴇？”
“回壯士，正是奴家。”老鴇行禮答道。
“好。”楚文點了點頭，指着周圍亂作一團的大廳，說道：“你叫人算一算損失，再將金額報給我。”
老鴇聽了楚文的話，當即就笑開了花，就連落了一層粉底都毫不在意，立刻就叫人開始清算店中的損失。而地上的大胖子見此情形，臉上的肥肉卻是抽搐個不停，他知道今天自己是徹底栽了。
過不多時，老鴇已將損失清單交到楚文手中，而大胖子也不等楚文發話，就很識趣地主動答應賠償。
楚文見一切處理妥當，便準備帶着周淮安兩人離開，可他剛走出幾步就停下步伐，直把大胖子嚇得心尖一抖，差點就嚇暈過去。
楚文停下之後並未轉身，只是將頭偏轉過來，露出一個帶血的側臉，指着地上的幾名家僕，笑道：“這些人都是為你辦事，你不會置之不理吧？”
大胖子聞言一愣，隨即便連連搖頭道：“不會！不會！”
“如此便好。”楚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帶着周淮安等人走出妓院，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