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夜色傀儡戰

45、夜色傀儡戰

“既然都不會,那你還考什麼,不如提早回家的好,聖人有言浪費時間就等於浪費生命,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柳若離說話一點都不客氣,言語間皆是似笑非笑的嘲諷。

“昨夜我就是有非分之想我才來到你的面前的,我打敗了許多有才學的人,經過了你的考驗,而且我最近才學會識字呢。”唐缺倒是很誠懇的沒有隱瞞,言語中竟有種頗為自豪的意味。

“嗯?……”柳若離眉頭一皺:“真不會?”

“一竅不通。”唐缺很肯定的點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噗嗤……”柳若離竟被唐缺的呆樣逗笑了,“你什麼都不會,傻的不如一個孩童,你怎麼過第一關的文試。”

“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忙,畢竟我也是花了不少的代價,就像你說的,我可是花了代價才能打敗外面那麼多的對手,此時見到你實屬不易,時間亦是很寶貴的。”唐缺很會找機會反客為主,與其求着柳若離,自降身段,不如反過來,以這樣的邏輯,反而是他在幫着柳若離渡過這漫漫長夜,他是有恩於她的,自是可以相互補償。

“你想讓我教你,那你想先學什麼?”柳若離臉上掛着笑,她卻也並未將唐缺的話當真,只覺唐缺這人很有意思,閑着無聊,找人說話話,敷衍似的幫忙倒也挺有趣。

“我看昨夜詩詞念的都很好,很是風雅,能否學一下……”

“詩詞之道,看似與修道無關,其實卻有很大幫助,比如修道中道十分的難明,難以解釋,和詩詞中想表達的東西很像,大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比如詩中寫景,詩家之景如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可望而不可置於眉睫之前也……”

柳若離本想簡單的說一說她這些年讀書修養所得,也不管唐缺能不能聽懂,卻沒想越說越停不下來,或許是壓抑的太久了,或許是人都有好為人師的習慣,自顧自的就在那說了起來。

她壓抑的太久了,其實需要找人傾訴。

唐缺卻聽的眼睛放光,貌似是聽懂了,貌似是聽的津津有味,其實不然,他的思緒早已不知飄飛到那裏了,眼裏全都是柳若離容貌的倒影。

俗話說的好,色字當頭,學什麼詩詞?……

唐缺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抓住柳若離的手,但是他又不敢,怕破壞了這難得的和諧的氛圍。

唐缺也覺的很奇怪,明明他面對的是畫舫的花魁,明明他是花了錢進來享受的,竟然只是和她說說話就覺的很開心了,唐缺自己也覺的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傻瓜。

其實男人大多數時候都喜歡在女人面前故作君子,贏得好感。唐缺如此這般,是因為他此前沒有經歷過其他女人,忽然所得,才會覺得手足無措。

唐缺覺得男人像雞蛋,外面是冷酷的殼,裏面是清澈的蛋清,最深處才是黃黃的蛋黃,唐缺覺得現在應該是他打開外殼讓柳若離看到他清澈的蛋清的時候。

……

唐缺現在是爽了,但是總要有人不爽,這個不爽的人正是夏侯尚。

夏侯這個姓氏是天武神朝中除了皇族之外最有權力的四個姓氏之一,夏侯一族的領地雖然不在洛城,但是他夏侯尚在洛城的住所,來往的也都是權貴之士,交往的也都是名流,他自己也招攬名士為自己所用,算是幕僚,也算是私兵,應該沒有人敢明目張胆的挑釁他,可是總有萬萬沒想到的時候。

早晨,他的一個副將接了他的命令去處理昨夜挑釁他的那個小子,一直到晚間都沒有回來複命。

夏侯尚正自奇怪,不過也沒在意,想這種事,他的副將已經輕車熟路,出不了什麼岔子。

今夜,他當要好好折磨一下柳若離,他已經準備好出門了。

“少爺,馬車已經備好了。”一個小斯恭恭敬敬的喊着。

然恰在此時,又有一小斯拿着一封信送來:“大人,剛有人送來的拜帖。”

“又是哪個散修要投靠我?不用理會就是。”夏侯尚此時可沒有閑心關心其他的事情。

他今夜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那個該死的柳若離,從認識開始就拒絕他,家道中落了還是拒絕他,竟然讓一個無名小子拔得頭籌,今夜他要好好的折磨這個女人,都已落風塵了,還有這麼多的臭毛病……

“可是這不是拜帖,這是……”

“是什麼?……混蛋……拿過來……吞吞吐吐的……”

夏侯尚一把拽過了信,扯開一看,上面竟這樣寫着:“夏侯尚,今晚最好不要出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夏侯尚眉頭一皺,看到信紙下方的落款竟然寫着:“夜鶯,韓飛!”

“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威脅我?夜鶯韓飛又是哪個混蛋?真是滑天下之大滑稽!”夏侯尚隨手將紙一扔,紙落拳背,轉瞬就被拳風震散了。

已在心動期停留已久的夏侯尚只差臨門一腳就可入金丹,拳風隨身,震石碎風,畢竟是四大門閥之一,所掌握的資源功法,只要不是蠢蛋,總能領先同齡人。

夏侯尚聽這夜鶯的名號有點耳熟,卻是一時想不起來。

而見夏侯尚有點不太高興,手下人想說著夜鶯韓飛是誰又不敢說了。

夏侯尚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套了一身輕甲,扭了扭脖子就出門了。看他夏侯尚不爽的人多了去,又有幾人可殺他?夏侯尚輕蔑的笑了一聲。

夜色正濃,夏侯尚的腳剛剛踏出門,一道劍光就忽然閃了過來直刺夏侯尚的面門,夏侯尚躲都沒躲,動都沒動,他身後一群幕僚就沖了出來面對着這突如其來的劍光。

頓時一陣刀光劍影,來人被逼退,卻是一個手持劍的黑衣人。

“來者何人?”有人高呼。

持劍的人不說話。

“這恐怕就是夜鶯韓飛了,千機樓殺手……”

“區區千機樓的鼠輩,也敢在我面前造次嗎?殺了便是。”夏侯尚背着手,說完就轉身欲走。

“大人,還是小心些為好,韓飛是千機樓金丹殺手中最陰狠的幾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定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請他出手的,還是問清楚為好。”夏侯尚的幕僚中有一個看起來斯文的文士頓時在夏侯尚的耳邊耳語起來。

“誰派你來殺我的,別人花了多少,我出雙倍,千機樓中的一些大人物我也認識,給我幾分面子,我就給你幾分面子,千機樓中的鬼面天都你可知道?莫要找死。”夏侯尚陰險的笑了一聲。

然而黑衣的夜鶯韓飛依然不說話。

氣氛陷入了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其實不是夜鶯韓飛不想說,而是他不能說話,因為他只是一具傀儡而已,黑暗中的一處屋頂上,孟星辰的手指拉扯着極細黑色絲線控制着傀儡的一舉一動。

孟星辰的手指輕輕一動,頓時韓飛手中的劍擺出了劍招的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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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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