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林雙寒
只聽一聲啪的一聲,澹臺明月嘴角勾起了笑容,她不用回頭,也大致能猜到孟星辰撞的頭破血流了,因為這一聲響的很是沉悶。
接着響起了刺耳的類似於磨牙的聲音,澹臺明月暗想應該是孟星辰的皮膚在與坑坑窪窪的城牆摩擦發出了的難聽聲音。
她也知道孟星辰現在已經廢了,這些皮外傷無傷大雅,只要孟星辰不死,就對她有用,這些只是稍作懲戒的手段罷了。
然而
當急速的獨角獸拉着繩索將孟星辰從城牆邊緣拉出來時,澹臺明月呆了呆,孟星辰竟然無事,他的手中按着一個木質盾牌完全抵擋了傷害,那磨牙的聲音完全是盾牌與城牆的摩擦發出來的。
澹臺明月心中頓時對已經廢了的孟星辰高看了一波。
越過城牆,澹臺明月開始急速降落,洛城就在腳底,她騎在馬上十分平穩,她倒要看看孟星辰一個普通人該如何做?他又是憑什麼回來的洛城?
如果孟星辰立腳不穩,就會像犯人一樣被獨角獸拖着在街道上遊街,即使不脫層皮也會狼狽不堪,更不要說什麼男人的面子了。
然而
她還是小看了孟星辰,孟星辰在下落的時候將手上的盾牌一拋,竟踏在了上面,就像滑雪那般在光滑如玉的洛城街道上藉著獨角獸的力滑行了起來。
“還有這種操作?”澹臺明月坐在馬上很是意外。
遠處林染正背着手踩着風尖,跨過城牆,踩着一棟棟高樓的屋頂,快速奔來,靈巧的就像是一隻貓。他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雖然在畫舫中可以有很多姑娘陪着他玩,但是哪有看好戲有趣呢。
林染也大致知道澹臺明月這麼急急的找孟星辰定是有事,但具體是什麼,他猜測與那林雙寒有關。
林雙寒並不是洛城三大美人之一,但卻又傳言稱“雙寒一出,三珠蒙塵。”
意思是當林雙寒一出現,所謂的三大美人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所以林雙寒論氣質美貌是均在三美之上的,更何況三美之一的澹臺明月還是林雙寒裙下之臣。
只是林染從來都不喜歡林雙寒,甚至對此女避而遠之。
因為但凡和林雙寒這個女人扯上關係的男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而且這個女人來歷神秘,以林染之後背景的神通廣大都查不出她的來歷。
就像她是突然出現在洛城,突然之間名聲起來一般。
就連林雙寒這個名字,都是假的,聽說還是孟星辰幫她取的。
他曾猜測林雙寒這個女人是黑暗中的某個勢力故意放到洛城來的,至於目的是什麼,他並不知悉。
關於孟星辰的事情,林染知道算是比較清楚的,曾經也算是青年才俊,帝國人才,但不知緣何故對林雙寒痴迷不已,最後鬧到與王家那位在學院中決鬥,不但被廢一身修為,腿也被打斷一隻,若不是當時他表妹澹臺明月拚死保他,他早就死了。
前些日子傳聞,孟星辰自殺死了,他也曾唏噓不已,但是這樣一個離開了四年之久的故人,能記得他的也是寥寥無幾,生死別人也是懶的談論。
直到,今夜,他再次見到孟星辰,他竟然以殘廢之軀又來洛城,想幹什麼?
而且詭異的是,以林染金丹之實力,竟然看不出孟星辰的深淺,看似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也確實接住了夏侯尚狂霸的一拳之力。
別人不了解夏侯尚,他是了解的,夏侯尚也將臨近金丹,他的一拳不是金丹很少有人能接的住,一拳足以開山裂石,卻被普通的木盾牌阻擋?
林染猜測要麼是孟星辰在隱藏什麼,要麼就是孟星辰身後也有一股勢力在推動,所以好奇心驅使下,他要來看看,而且,孟星辰那一句“當有一天去天都之日,我定當奉陪,卻是好似知道他的秘密,還是在試探他?”
一切都很怪異,現在的孟星辰比起四年前的孟星辰更讓林染好奇。
孟星辰落在洛城的街道上踩着木盾牌滑行,一別四年,洛城的變化不大,只是前世從仙界歸來的千年後,洛城早已成為一座廢墟。
現在的繁華都在眼前,但是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成為過眼雲煙,令人唏噓不已。
深夜的洛城街道並不安靜,只是今夜好似城中最大的貴賓樓在放煙火,宴百家,大多去看熱鬧了,少了平日裏的嘈雜。
此時澹臺明月忽然一拉馬的韁繩,獨角獸忽然停下來,慣性使然,孟星辰朝着馬屁股撞了過來,而獨角獸這馬有靈性竟然曲起馬腿朝他踹了過來,孟星辰想閃,但是澹臺明月卻是含笑一拉韁繩。
避無可避了!
“四年未見,你還是如此惡毒。”孟星辰卻頂着盾牌,一番借力,翻身一跳去是落在了澹臺明月的身後,剛好抱住了澹臺明月的腰。
澹臺明月低頭噁心的拍開孟星辰的手,“我討厭男人碰我,不過,你一個單腳殘廢倒是挺敏捷的嘛,我倒想把你那隻腳也給廢了。”
“你說的是哪只腳?”孟星辰含笑問了一句。
“你有幾隻腳?”澹臺明月反問了一句。
“比你多一隻。”孟星辰淡然回答。
“你是想死嗎?”澹臺明月臉冷了下來。
“你想歪了,我說的是這個。”孟星辰舉起了手中的木拐。
“你為什麼來洛城?”澹臺明月收起臉色,駕着馬開始慢慢走動。
“你不是知道嗎?”
“我想確認一下。”
“林雙寒。”孟星辰認真的說出了三個字。
“好,有種,這個樣子你還敢來,我沒看錯你。”澹臺明月笑了一聲:“她要成親了。”
“我知道。”孟星辰依然認真的說出了三個字。
“她自願的。”澹臺明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猜到了。”孟星辰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知道怎麼回事。
“我覺的這世上能改變她決定的人也只有你了,因為畢竟她的名字是你起的,也是她唯一記得的事情。”澹臺明月嘆了口氣:“你沒猜錯,她又犯病了,也不記得我了。”
“她記得的事情不多,只記得曾在林中徒步走過兩個冬天,所以自己給自己取名叫林二冬。我覺的二冬難聽又不雅,所以取名雙寒,她也覺的好聽。”孟星辰的聲音很溫和,笑的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