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的兒子朱琦
搬進乙樓的是朱德朱老總一家。老總家的格局,基本上和**家差不多。朱老總身邊的工作人員也不少,機要秘書除了跟了他很多年的潘開文外,又陸續來了閻致遠、朱慎,政治秘書前後有何均、陳友群、沈毓珂、曹全夫等,還有衛士長郭仁等。這個工作人員的群體,被稱作四組。
在搬來前,朱老總已經住過了中南海的兩處院落。剛進海時的含合堂,進西樓前的永福堂。繼朱老總後搬進永福堂的,是從抗美援朝戰場上凱旋的彭德懷彭老總。從他住進永福堂以後,這個院子便被愈積愈厚的悲壯之氣覆蓋。在朱老總之後住進院子的兩位主人,都有點兒直言敢諫的勁頭,又都死得令人扼腕,待後面再交代。
和朱德、康克清夫婦一起住進西樓的,不是朱德的兒子朱琦、兒媳趙力平,而是朱琦、趙力平的孩子朱援朝、朱和平。此時的朱琦、趙力平都工作生活在天津。
關於朱琦,過去幾乎沒怎麼見到過有關他的文字,故在此多着些筆墨。朱老總一生有過幾次婚姻,但就朱琦這麼一個兒子。1916年朱琦降生時,朱德發現他右耳際有一根細細的“拴馬柱”,遂為之取名“保柱”。
然而早在尚未婚娶之際,朱德就為自己祖國的富裕強盛在外奔波探索,朱琦出世后,一直放在故鄉四川撫養。紅軍到達陝北后,朱德在繁忙之餘,常會勾起對離散多年子女的思念之情。國共第二次合作后的1937年8月,朱德到南京開會,從當時的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昆明行轅主任龍雲那裏得知朱琦在他的部隊裏,就曾向在四川重慶八路軍辦事處的周恩來吐露過。周恩來頗能體味老總這番情愫,親自佈置人員依線索尋找,並將朱琦送往延安。
據說當朱琦被帶到朱德身邊時,朱德不由自主地扳過他的頭,在右耳際處輕輕摸索,當觸到胎生的“拴馬柱”時,便抑制不住激動喃喃道:“沒錯,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
此後,朱琦被送到中央黨校學習,參加革命併入了黨。1943年由於傷病,朱琦從前方回延安,被派往抗大七分校工作。在這裏,他和後來相濡以沫的趙力平相遇了。為他們牽線的,是趙力平的頂頭上司、抗大七分校校長彭紹輝將軍。
然而他們秦晉相結的路程並不平坦。當趙力平隱隱約約聽出彭紹輝的話里,含着要她和朱琦建立比同志更親近的關係那重意思時,她惶惑了。一來年輕的她根本沒考慮過婚嫁問題,二來朱琦是德高望重的總司令的兒子。
接下來自然是迴避、躲閃加躑躅,連朱琦邀她到自家做客,見一見朱德和康克清,她都沒有答應。由普通的紅軍戰士成為朱軍長妻子的康克清,看中了趙力平的人品,也理解她的心情,就請女將軍李貞、晉綏軍區司令賀龍,幫忙做趙力平的工作。
好事多磨,這一磨就磨了兩年。1946年3月,趙力平、朱琦的愛情進入了瓜熟蒂落的時節,喜歡當紅娘成人好事的賀龍,為他們主持了婚禮。還在延安的朱德、康克清,終於等到了兒子新婚的佳音。
經過了晉綏、晉察冀的輾轉,朱琦夫婦到達河北,和**、朱德領導的中央工委聚合。但新媳婦還未來得及同公公婆婆見上一面,她就和朱琦加入了由鄧穎超當團長、黃華當副團長的土改工作團,赴河北阜平縣搞土改。
直到阜平的土改結束,趙力平隨丈夫到西柏坡,才第一次與公公婆婆見了面。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她親身感受到了兩位老人的慈善、平易和溫和,正如別人向她介紹的一樣,她覺得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會很溫馨和輕鬆。由於怕引起公公婆婆傷心,她和朱琦的第一個孩子,因環境艱苦只來到世間三天就早夭之事,趙力平就沒有馬上讓兩位老人知道。
此後不久,根據工作的需要,朱琦被調往石家莊鐵路局。當他把這一消息告訴父親時,朱德對他說:“你一直在部隊工作,不懂技術,調到鐵路局以後,不能當領導搞管理,要從頭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