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約定
“縱然以前所有過錯，卻不可一錯再錯了！”
“知錯能改自然是好事，不過大人若是以為改過之後以前的錯誤就會一筆勾銷的話，未免有些過於天真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昌陽郡再次出現大規模的信徒組織！”
“大人心中明明就知道，我的平安道和長生道是有着根本上的區別的！”
郡府書房當中，秦澤張生泰二人劍拔弩張。
準確的說，是張生泰一副要蹦起來咬人的模樣，而秦澤則是尚且十分之沉着穩定。
“大人何必故作姿態，既然大人尚且能夠容忍那邪惡歹毒之長生道，緣何就容不下我這導人向善的平安道呢？”
秦澤微微一笑，語氣親和平緩，絲毫沒有因為張生泰的過激行為和語氣而出現任何的負面行為。
張生泰聞言面色一變，卻仍是執拗的對秦澤說道：“無有敬神司批閱，，，此事本官無法做主!”
“敬神司現在怕是正忙着給道門添麻煩呢，哪裏有時間去處理這些瑣事，，”秦澤咧嘴一笑，又忽的聲音陰沉下來對張生泰說道，“況且，我說過要讓大人做主了么？”
“你，，”張生泰身子一滯，似乎已經知道了秦澤的想法。
“大人背棄朝廷，投靠了長生道，背棄整個昌陽郡百姓於不顧，，，不知道若是朝廷知道的話，大人會是什麼下場？”秦澤聲音陰測，似乎在詢問着張生泰，也似乎在點醒張生泰一般。
張生泰聞言面色巨變，卻很快緩和了下來對秦澤說道：“縱然是本官被撤職乃至於被誅滅，難道再來一個郡守就會和你同流合污了不成？”
張生泰畢竟是執掌一方權勢之大員，很快便尋找了事情的根結所在，，，秦澤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發展平安道而已啊，這是根本需求，和誰來當郡守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大人說的不錯！”秦澤的聲音復柔和了起來，循循善誘的對張生泰說道，“正如大人所言，就算是大人撤職被誅，我也是難以發展平安道，，，但是，，”
“若是我幫助大人隱藏消息，大人幫助我發展平安道，，，這豈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么？”
張生泰神色意動，秦澤又趁熱打鐵的對張生泰說道：“大人既然願意為了玲兒小姐而委身於賊，下官救了靈兒小姐，難道就不值得大人有所付出么？”
秦澤的話說的很巧妙，既是為了提出自己的功勞，實際上也是為了給張生泰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和台階。
果然，張生泰聞言面色稍霽，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只是若是上面追查下來，，”
“大人明知現在朝廷之局面窘迫，又緣何明知故問呢？”
“既然這樣的話，，”張生泰微微沉吟，隨後壓低聲音對秦澤說道，“平安道可以在昌陽郡發展，，但是卻仍是要和我約法三章！”
秦澤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便聽得張生泰念頭飛動說道：“第一，汝之平安道不可如長生道一般迫害百姓，愚昧百姓神智靈魄！”
“本官身為此地父母，縱然有所瑕疵有所罪孽，卻仍是要給自己的‘兒女’謀得一份安平！”
秦澤聞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開口寬慰張生泰說道：“我亦不過是為了香火罷了，怎麼可能如那長生邪道一般迫害百姓呢？大人能夠把百姓安危放在首位，無愧為青天父母啊！”
張生泰嘴角漫不經心的勾起，對於百姓這一方面，他張生泰還是有一些值得驕傲的地方的。
“這第二，，就是汝之平安道不可如長生道一般控制官員，乃至於和朝廷官府作對！”張生泰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復顯得有些陰鳩，又開口補充說道，“更不可如長生道那般在官府當中極力發展暗子，監視各級官員，，”
前面的話尚且還可，而後面的就顯得有些露骨了。
很顯然，這張生泰是被那長生道控制得怕了，或者說是憤怒了，惱火了，，，再也不想嘗試那種不由自主的感覺了！
秦澤心中暗自偷笑，面上卻不假思索的對張生泰說道：“大人既然知道我本就是朝廷神道官員，自然也不會和朝廷作對，控制官員作甚？”
長生道控制官員是為了徹底的掌控昌陽郡，用意自然就是不久的將來天下一亂，這昌陽郡就盡歸他長生道所有了。
雖然秦澤對於大乾亦是有些膩歪心思，但是他卻不會表現出來，也不會妄圖通過各級官員來掌控地方，這是不現實的事情！
見得秦澤毫不猶豫的答應自己的請求，張生泰心中不由得輕鬆了許多。
其實第二條方才是張生泰最為在乎的一條，，只要官員還在自己的掌控當中，這平安道就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你也是一方神明，，卻緣何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呢！”張生泰說著，似乎有些惋惜一般。
秦澤聞言不由得心中苦笑發怔，畢竟這張生泰口中所謂的偷雞摸狗之事，卻是秦澤這段時間賴以為驕傲的大事啊！
況且一郡之信仰，怎麼可能是偷雞摸狗的小事呢？
從這一句話上，就可以知道這張生泰縱然對於神道十分之忌憚，但是了解程度上卻是遠遠不足的，，，或者是其內心對於神道是有些抵觸乃至於鄙夷的！
“天下大勢已成，似乎我這等小神隨時都要被捲入漩渦當中，，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大人見諒！”秦澤嘆了一聲，顯得十分之無奈。
這當然是秦澤故作姿態了，他圖謀的可不僅僅是這一個昌陽郡，，，昌陽郡是起點，而不是終點！
張生泰聞言嘆了一聲，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反駁秦澤，反而是略帶感嘆的對秦澤說道：“似乎閣下這等陰神縱然是天下波動卻仍是有存身之道，，，似乎本官這等陽人，卻是無處可逃啊！”
秦澤聞言心中頗為贊同，面上卻對張生泰說道：“大人廉政清明，縱然是天下亂勢興起，似乎大人這等名望之士也絕對是安全的。”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張生泰搖了搖頭，嘆了一聲話鋒一轉對秦澤說道，“希望閣下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
秦澤聞言一肅，急忙開口說道：“某雖不為君子，卻也知信之一字，，況且大人日後日夜監督，我平安道若是有任何出格之事，大人盡可拿捏便是！”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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