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夜
今晚我重返馬家峪,又住在了老秦的客房裏。房契在我手中已經十天,一切卻彷彿全無着落。小銘見了我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說:“女士,昨天我夢見你**開車。”我無心搭理她的古怪,只忙着從車上卸下我給老秦帶的啤酒、礦泉水和軟包裝香腸、火腿什麼的。老秦一邊拉開一罐啤酒猛喝,一邊迫不及待地對我說:“哎,納底子哪。”
原來,自從我走後,那大姑就開始坐在屋門口納底子了。老秦自覺接替了我的身份,每日必去我的小院走一遭,偵探似的。老秦是懷着對我的歉意去“偵察”大姑的,大姑坐在門口納底子的新動向又帶給了他新的不安。
馬老末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他手中拎個包袱,攤在老秦的桌上,他指着包袱對我說,大姑的“裝裹”他們都備好了,她今天能納底子,不見得就能活過明天。他想用這確鑿的“裝裹”向我證明,他決不是想收了我的錢,又賴着不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