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道囚籠
既然堡主方敏達已經表明了態度，四爺方敏勝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對於方剛的狀況，他們也無法改變什麼，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吧。若方剛成功突破，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也好讓方敏達死了條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方敏達這一脈也許若干年後又會有出頭的一天。
“剛兒，還不快快拜見你的老師？”堡主方敏達慍怒道。
方剛雖是個公認的廢柴，但也有着自己的驕傲，讓他拜一個區區入玄境的武者為師，實在有些不怎麼情願。
父命難違，方剛只得硬着頭皮跪拜道：“學生方剛，拜見老師。”
李莫含笑道：“快快請起，你我既是師生，也是朋友，以後也不必有那麼禮節。”
方剛聽了后，心裏頓時舒服了不少，對李莫有了不少的好感。
李莫終於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學生，這是他在這一世中的第一單，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口碑做好，方剛既是他第一個學生，也是他第一個顧客，這是機會也是希望，哪怕是失敗也會在其中吸取不少的經驗，更何況李莫對方剛的突破是有信心的，李莫是個不言失敗的人！李莫為方剛制定好了一套完整的方案，若不出意外的話，方剛離突破之日不遠。
對方剛的培訓首先想到的不是單一的操練，而是潛能的挖掘，方剛的潛能到底有多大，就要看他自己了。
自從方剛拜師起，他就沒有操練過一天，堡主方敏達很費解，四爺方敏勝也很費解，這樣下去方剛能有突破的希望嗎？李莫只是含笑地對他們說，過程並不重要，主要是看結果，到時候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結果，方敏達、方敏勝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李莫把方剛寒潭邊，指着寒潭說：“方剛，你的第一課就是在寒潭中潛水，能潛多深就潛多深，必須達到我滿意的深度為止。”
方剛看着寒潭不由地打了個寒戰，潭水冰冷刺骨，別說是在寒潭中潛水，就是這寒潭中的寒氣都會讓人望而生畏。
李莫不容方剛多想一把將其推入寒潭：“憋氣，潛水！”
方剛掙扎着爬上岸，又被李莫推下水，方剛自知拗不過李莫，只得咬牙扎入水潭，潭水冰寒刺骨，方剛凍得瑟瑟發抖，根本提不起往下潛水的力量。幾番折騰，方剛總算潛下去兩丈多，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爬上岸的時候，方剛總凍得嘴唇發紫，不停地發抖，對李莫不滿地吼道：“姥姥的，這叫哪門子培訓？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整。”
李莫嘿嘿一笑：“你若不想突破，你若想被人繼續嘲笑，你若甘心受人排擠，大可離去。”
李莫的話說到了方剛的痛處，方剛咬牙一橫心，為了擺脫廢柴這個罵名，拼了！
人只要有目標與希望就不會頹廢與墮落，李莫無疑在告訴方剛，目標和希望就在前方，就看你爭不爭取。方剛決定爭取，這沒讓李莫失望。
從接受培訓那一刻起，李莫就與方剛朝夕相處，只有睡覺的時候，李莫才有自己的空間。
在給方剛培訓的同時，李莫從沒放棄對自己的提升，在這個靠實力說話的世界，李莫只能隨波逐流，讓自己的學生變強的，也要讓自己變強。在方家堡東院的正堂，李莫就告訴自己，不要忘了方敏成他們對自己的威脅，弱者才會被人威脅，強者只會令人畏懼！
夜深人靜，李莫獨自在卧房中打坐調息，很快他進入了那副畫卷之中，煙波浩淼的江霧中，他努力地尋找着彼岸的方向，他似乎被這重重迷霧困住，哪裏是彼岸？哪裏是方向？李莫感覺到大腦里傳來陣陣刺疼，他咬牙忍受，平和，一定要平和！即使迷霧重重，即使身陷江中，只要有足夠的耐心與毅力，只要冷靜地去探索，總會找到彼岸的方向！
江中似有輕風吹起，江霧也似乎有些稀薄，若隱若現中，給李莫一種虛幻卻又真實的畫面。此時，李莫完全靜下心來，他沒有急於去尋找彼岸的方向，而是在感受另一種真意，風！風從哪裏來的？風又要到哪裏去？李莫伸出舌頭，仔細地感受着風的方向，舌頭是最敏感的，風的觸碰能讓舌頭有着最真切的感知。
但是，李莫身處在江霧之中，自己都迷失了方向，東西南北他已經分不清了，因為江面上沒有參照物。李莫突然靈光一現，自己不就是參照物么？前南后北，左西右東，輕風觸碰到舌頭的那一刻，李莫感受到風是從左前方過來的，左前方，權且當它是西南風吧，憑藉著風向，李莫開始朝一個方向划動輕舟，如果這個方向到達不了彼岸，那就換個方向。
雖說方向有東南西北，但對李莫來說，這裏只有兩個方向，一個是河流的方向，一個是兩岸的方向，要麼東西，要麼南北。李莫選擇向西划行，對他來說西便是東，若向西到達不了彼岸，那麼東邊也肯定不是彼岸，那麼向南或向北都可能會到達彼岸。
李莫一路向西划行，明明江面很窄卻感覺漫無邊際。李莫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朝着一個方向划行，也不知道劃了多久，也不知道劃了多遠，隱約中，李莫突然看到前方有着無數個星光點在閃爍，難道是彼岸？李莫一陣興奮，努力地朝着星光點劃去。
那不是彼岸，而是一個像鳥籠的東西浮在空中，裏面的星光點彷彿被鳥籠囚禁了一般，它們四處亂躥卻始終掙脫不了那籠子的束縛。李莫能感受得到，那籠子裏的星光蘊含著萬物的氣息，好似囚禁着數萬生靈。
那是——囚籠！
李莫看着囚籠，說不出是虛幻中的真實，還是真實中的虛幻。頃刻間，囚籠中的星光點化作虛無飄渺的塵埃隨風飄散，最後沉於江中，再無半點生機。
李莫一陣駭然，因為他看見那囚籠正朝自己飛來，李莫很想往回撤，但他終究來不及，囚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他來不及呼救，就算呼救也是枉然。那一剎那，李莫只覺得眉心一陣刺痛，囚籠沒入了他的眉心……
天道囚籠，囚天地之萬靈，囚一切可囚之物，一道渾厚的聲音在李莫的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