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人後記

整理人後記

在美國從事記者和律師工作十多年來,我經常與司法界及警界接觸,每提及Dr·HenryLee的名字,美國的司法界及警界人士無不讚不絕口。我們律師同行都知道,如果要替被告辯護,只要李博士肯接受邀請,肯替被告出庭作證,官司一定會贏。

李博士在美國名氣如日中天,但是他平易近人,並且言而有信。記得1995年8月24日,李博士到洛杉磯來替辛普森案件作證,當時我以《世界日報》記者身份進入法庭旁聽李博士作證。辛普森案件之前,我曾多次採訪過李博士,在休庭時,李博士一眼就認出我,便用中文談起他的作證感受。

在開始談話前,我先用照相機拍了幾張李博士在法庭內的照片,沒想到照相機的閃光燈引起法警的注意,一名法警衝上前,將我拉住,要我交出記者證和照相機,李博士見狀立即跟法警說:“他是我的朋友,我同意讓他拍的。”

但是法警回答說,在拍照時,很可能拍入了陪審員的面容,如果照片刊出去,很可能導致整個案件的流審。

辛普森的整個辯護律師團都催着李博士離開法庭,趕回事務所商討下一步策略,李博士知道法院樓下仍有大批記者等候,律師團仍會花一些時間接受記者的採訪,便跟我說:“等一下你到樓下,我會等你。”

在法警堅持要沒收我的記者證及相機的情況下,我只好去見法官。最後法官同意將相機和記者證還給我,但把底片曝光,等到處理好這些事後,已過了二十多分鐘。

我趕緊到樓下,原來成群的記者早已散開,樓下只剩下兩位警衛,我向他們詢問有沒有看到李博士,他們說:“有,但是他早已跟辯護律師團一起走了。”

原來以為可以拿到獨家專訪李博士的新聞,沒想到出現這樣的意外,整天工夫就這樣泡湯了。我垂頭喪氣地走回停車場途中,突然聽到附近有人不斷地按喇叭,我抬頭一看,前面一輛白色的箱形車裏面,好像有人在向我招手,再走近些,原來向我招手的是辛普森案中著名的辯護律師。

等我靠近這輛車時,這位律師不耐煩地對我說:“你終於出現了,我們等你很久啦!”

我正在納悶時,箱形車的側門突然間拉開,冒出了一個東方人面孔,原來是李博士。“李博士,原來你在這裏!”我驚喜地叫了起來。

“我們在這裏已經等一段時間了。”他回答說。

我往車裏一看,車內是每天在電視上可以看到的辛普森辯護律師團,原來李博士要求等到我時才離開法院大樓,律師團只有陪着李博士一起等候。

見到我后,李博士給了我他下榻的飯店地址,面帶歉意地表示,他們必須馬上趕回事務所商討案情,已經等候多時,不方便再拖延下去,不過他晚上8點會回到飯店,可以接受我的專訪。

晚上我依約趕到了他住宿的飯店,這家飯店位於荷里活的偏遠地區,鮮為人知,原來李博士為避開記者的跟蹤而住到這家不起眼的飯店。雖然忙碌了一整天,坐下來談起辛普森案時,他絲毫沒有倦容。李博士談到了後悔參與該案的心情,以及他不願意再參與辛普森民事訴訟案的打算。第二天,這篇專訪在中文報紙刊出,四處尋找李博土蹤影的英文媒體,包括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美聯社等都紛紛將這篇專訪翻譯為英文刊出。

李博士精力十分充沛,智慧過人,觀察細心入微,有時令人吃驚。在口述整理過程中,他清楚地記得幾十年前案件的每一個細節,有一次,他口述其中的一個案件,我一邊用筆記錄,一邊用錄音機錄音,幾個小時后,錄音鍵跳了起來,我將錄音帶翻過來,準備換面繼續錄下去,但是李博士攔住我,他說:“那一面已經錄過了,再錄會將原來的內容洗掉。”我按下放音鍵一聽,果然那一面已有錄音。

李博士也很幽默,有一位聽過李博士演講的同行除敬佩他的專業學識外,還表示,李博士在退休后不需從事刑事科學,只需要擔任脫口秀的諧星(Stand-upcomedian)就可以成為百萬富翁。

李博士是一位全球公認的刑事科學權威,被刑事界及司法界尊稱為“現代福爾摩斯”、“現場重建之王”,替李博士整理這本書,是我畢生難逢、終生難忘的一段經歷。從李博士身上,我體悟到人生的哲理,希望讀者也能從李博士的奮鬥經歷中得到一些體會,在此我想感謝我和李博士的共同好友柯約瑟夫婦、陳君儀先生、陳李琬若女士提供的協助,更感謝我的太太楊弘如醫生及家人的全力支持,讓我心無旁騖地專心整理此書。

鄧洪

1998年11月7日於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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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福爾摩斯:神探李昌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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