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林高僧
斑鳩,是一種飛禽。
不知道諸位看官有沒有見過或者是抓過,反正我小時候在我老家倒是經常見,並還常常抓捕,而且價格不菲哦。一般最低一隻在二至三元間,這對於十年前的我來說,可不是一次小數目。
只是以前我只知道老斑鳩,老斑鳩的叫,從來都不知道這倆字咋寫。當然,後來知道了。
老斑鳩這種鳥,並非只有我的家鄉才有。它遍佈世界諸多地域,還有很多種類,好幾種樣子,在中國為常見種。
它體羽以褐色為主,頭頸灰褐,呈葡萄酒色;額部和頭頂灰色或藍灰色,後頸基兩側各有一塊具藍灰色羽緣的黑羽,肩羽的羽緣為紅褐色;上背褐色,下背至腰部為藍灰色;尾的端部藍灰色,中央尾羽褐色;頦和喉粉紅色;下體為紅褐色。雌雄羽色相似,非常可愛。
斑鳩以高粱、麥種、稻穀以及果實等為食,有時也吃昆蟲的幼蟲。巢築在樹上,為平盤狀,一般高距地面3~7米,用樹枝搭成架在樹叉上,結構非常簡單,也便於我們去掏。是一種體態優美,具有欣賞價值的獵禽。
也因此許多地方都將其與白鴿視為同等吉祥獸,認為是祥瑞的代表。
嗯,不僅祥瑞,而且味道還不錯。真的,還不錯,哈哈。
但是,諺語有云:“斑鳩移巢,大凶之兆。”
說的就是,當斑鳩這種代表吉祥的飛鳥突然大批挪巢遷徙的時候,就代表的此地有不祥將要發生,而且是大的不祥。
一般發生這種情況的地方,要麼瘟疫橫行,要麼事故頻生……總之,基本上都要發生一系列詭異事情,然後搭上一至多條血命才算罷休,十分詭異。
所以當岳家溝的村民看到滿天空遷徙的斑鳩鳥時,心中的想法可想而知。再加上剛才屈建國的詭異事件,頓時就如同炸了鍋一般,整個岳家溝都沸騰了起來,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最後,還是那個老中醫柳千行首先開口,一方面是讓人去找屈偉華來處理,另一方面則是讓幾個村民前往嵩山少林寺前去求助,這才穩住了惶恐的村民們。也同時引出來屈偉華夜行聞腳步,抬頭見黑影的事情。
話說到這,屈偉華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看來在他去鎮上找大隊支書,或者說是他蹲在支書門口等支書的時候,村裡卻發生了這些詭異事件。於是屈偉華也沒說啥,就趕緊跟屈臣安急急忙忙趕回了岳家溝。
回到岳家溝,雖說黃昏早過,天色已晚,但是村民們卻是大多都匯聚在屈偉華家裏,等着這個能主事的回來。看到久盼的屈偉華回來了,那個個激動的,就跟看到堆人民幣似的眼冒精光!
屈偉華看到村民們都很恐慌,知道民心不可動的道理,就出言安慰,說大隊支書馬上就帶領解放軍來,不管是老美還是小日啥的,都能卡卡給滅了;而且少林高僧馬上就到,無論是東西不是東西,都能唰唰給毀了。所以不要怕,咱還有黨和國家。
村民們這才安心,懷着半信半疑,揣着憂慮各自散去。
屈偉華讓柳千行、屈臣安、屈志升等幾人留下,先詢問了屈志升的父親屈建國的狀況,又問了問村裏有沒有其他的事情之後,向老中醫柳千行請教。
說起這位老中醫柳千行啊,真是人如其名,千里迢迢,各處皆行。
這位老中醫,本非岳家溝人,是在二十年前突然到來的。據說是為了躲避債主,村裏的人卻都懷疑他是在躲避紅衛兵。當然,具體是為了啥,或許就只有柳千行自己知道了。
不過岳家溝的村民之所以留他下來,一是因為中原之人本便好客喜歡熱鬧的淳樸民風,二是因為柳千行不僅見多識廣,對於中國乃至世界諸多地方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外,還有他那妙手回春的高超醫術。
說起柳千行的醫術,那真是聞名整個登封市的。不少其他地方的人,都曾慕名而來,滿意而歸,那真是妙手回春、藥到病除啊。當然,他只是醫治些奇難雜症、小傷小病啥的,至於那些需要開刀動手術、拍片照骨頭的病,還是望塵莫及的。
因為他的醫治方法,主要來源於土方。不管是中國哪個旮旯里的土方子,他都能知道,而且是在看到你所患之病後當機就拿出來用的,這一點讓許多所謂的“名醫”都望塵莫及,曾有不少大醫院都向柳千行拋過橄欖枝,不過都被他給一一拒絕了。
按照柳千行的話來說,那就是“吾本庸醫之能也,又豈敢玩弄人命於股掌之中?實受之有愧,愧不敢當!”
就這樣,他隱居在了岳家溝這個名不轉經傳的小山村裡,這也是岳家溝乃至七里屯除了那屯七里的土包外的又一聞名登封的“特色”。所以,在知道村裡發生的詳細的事情后,屈偉華首先就向柳千行詢問請教。
別看柳千行年臨花甲,可精神頭一點不差,每天都那麼矍鑠,而且還一直樂呵呵的非常開朗。當時他聽到屈偉華的話后,只是呵呵一笑,反倒一點沒有擔心的樣子對屈偉華說,他已經讓村裏的幾個人去少林寺請師傅了,估計最遲明天一早就能到,所以也不用過於擔心。
屈偉華又向其他人問了問建議,其他人都很贊同柳千行的話。所以屈偉華也沒多說什麼,就讓大家回家睡覺去了。只是在出門的時候,柳千行突然對屈偉華說事情可能會比想像之中的要嚴重,讓他照看好自己的家人。
屈偉華當時着實鬱悶許久,卻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也就沒多想,就關門睡覺了。可是他不知道,當他醒來時候,卻再次發生了詭異,而且還是發生在了自己家裏。
如同屈建國一般,天剛蒙蒙亮,年僅十歲的屈鑫就因為頭疼噁心的難受,開始叫喊自己的父親屈偉華。
屈偉華從睡夢中醒來,聽到兒子的叫聲大驚失色,趕緊開燈來到屈鑫床前,往屈鑫臉上一看,頓時大叫一聲,腳下慌亂後退幾步一個踉蹌就蹲坐在了地上。
只見泛黃的燈光下,屈鑫雙手捧腹,窩成一團,蒼白到極致的臉龐上,五官竟然扭曲的緊湊在了一塊,就像一隻沒了毛的大老鼠一般,歪了的嘴裏在哭喊聲中,還發出一陣陣“桀桀”的詭異笑聲,在這昏暗的房間之中久久不散,極為恐怖。
我體會不到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屈鑫告訴我說,他當時的感覺就像做了夢魘一般,渾身難受到了極致,卻怎麼也蘇醒不過來,只能嘶啞的叫喊。腦袋裏除了痛苦和陰寒外,就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這下可把屈偉華嚇壞。他父母早殤,妻子又在產子時去世,留下年幼的兒子屈鑫與自己多年來相依為命。可以說,他多年來唯一的希望都在屈鑫身上,把屈鑫看的極為重要!如今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髒東西沾染,危在旦夕,他又怎麼會不心痛?
一行清淚落下,屈偉華瘋了一般撲向屈鑫。說他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害怕這個詭異的髒東西,可他更害怕失去自己的兒子。
有時候,人的勇氣大多都來自恐懼。因為恐懼,我們被逼的不得不勇敢,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勇氣。
可是,光靠蠻力,有時候會得不償失。就像屈偉華,當他瘋了一般撲向屈鑫的時候,詭異再次發生。
只見屈鑫突然坐了起來,緊湊在一起的臉頰上,在猙獰抽搐中竟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令屈偉華不由得心中一寒,猶如墜入冰窖一般寒毛炸立猛地一哆嗦,想停下卻已經收勢不住,撲在了正坐在床上猙獰而笑的屈鑫身上!
“啊~!”
下一刻,慘叫聲響起,猶如洞徹九霄,嚇蔫了一群正在準備報曉的金雞。
就這此時,只聽到有人怒喝一聲,突然奪門而去,闖進了屈鑫的房間。
只見屈偉華正面露痛苦的掰着屈鑫的腦袋,而屈鑫卻瘋了一般張開扭曲的嘴狠狠的咬在自己父親的右臂之上。鮮紅的血液在他的嘴角溢出,染紅了胸前被褥,也染紅了自己嬌嫩嘴唇。
“妖孽怎敢?”
闖進來的那人沖屈鑫怒喝一聲,快速來到屈偉華身旁,左手握佛珠一串豎在胸前,右手成佛手印拍在屈鑫額頭,同時口中訴頌:“罪途無終涯,慾念皆泡影。屠刀早放下,方有證果時!南無阿彌陀佛!”
頌語剛落,就見屈鑫突然渾身一軟倒在了床上,緊湊在一起的五官也慢慢鬆開。屈偉華大驚,顧不上手臂上傳來的痛楚,連忙把屈鑫抱在懷裏急促呼喚。
“阿彌陀佛!施主放心就是,令子並無大礙,不信你看其是否尚有呼吸。”那人打個佛號,在屈偉華身後,對其勸說道。
屈偉華聞言趕緊去摸屈鑫鼻間,發現一股股熱流吞吐,才放下心來將屈鑫慢慢放在了床上躺好,這才回過頭來,打量來人。
只見來人,一身土黃色僧衣外面套着一件破舊的赤色袈裟,光禿禿的疤點腦袋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油光蹭亮;挺拔的身姿極為瘦弱,泛黃的臉頰顯得有些病態,密佈的皺紋卻看着十分和藹。他靜靜的站在那裏,撥弄着手中的佛珠,慈祥的看着屈偉華打量自己。
屈偉華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面黃肌瘦的老僧,雖然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是嵩山腳下的村民大都是禮佛之人,更何況剛才多虧這老僧出手相救,不然他真不知會發生什麼。
於是屈偉華一邊處理着右臂上的傷口,一邊看着老僧,單手在胸前摸了摸,有些遲疑不定的吞吐道:“大師……你?”
那僧人聞言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微微欠了欠身,打了個佛號正要開口,就聽門外傳來一聲洪亮的叫喊:“偉華叔,他可是俺們從少林寺里請來嘞慧海大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