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醒來

等葉梵楓再次睜開眼睛恢復知覺，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向自己發出抗議，算不上劇痛難忍，但渾身也沒什麼部位是完好的了。

好像自己渾身上下被人用小鎚子細細的碾過一邊似的，碾的人非常細心的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被人用小鎚子碾的什麼感覺的，就是另外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旁邊的位置上坐在雨詩，見葉梵楓醒過來連忙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疼，癢，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葉梵楓回道，其實他想形容成剛被鎚子砸了一遍，但想想眼前這位估計不太清楚被鎚子砸是什麼感覺，所以改口了。

他勉強活動了下自己的手，想知道自己的具體情況。

結果發現抬起的手臂上沒有絲毫的外傷，而且抬起的過程非常流暢，但是伴隨着這個動作而來的感覺，讓他眼前一陣發黑，恨不得把自己拍暈過去。

雨詩用一種小心翼翼的姿態，兩指捏着他的衣袖把他的手放回原位：“別亂動，你現在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被雨詩這麼移動手臂，葉梵楓卻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看着被這位明顯有些緊張的姑娘，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雨詩後退兩步答道：“我去給你叫店長來。”

看着離去的雨詩，葉梵楓的的思路也漸漸清醒過來。

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眼前這位姑娘似乎是不擅長和自己這種陌生人說話的，而且，她是在前台怎麼叫都叫不醒的吧？

現在是什麼情況？

輕輕搖了搖頭，環顧四周，葉梵楓的記憶還停留在他準備離開圓盤的一刻。

而現在，自己正在一個空曠的白色房間裏，房間中除了自己所在的小床和旁邊的椅子外，就剩下房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這熟悉的裝潢風格你說不是在商鋪里葉梵楓都不信，除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傢伙，誰會把房間的裝潢全弄成這樣？

這時，房門開啟，店長走了進來坐到旁邊剛才雨詩的位置：“醒了？”

“嗯。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葉梵楓問道，自己有些猜測，但終究還是要眼前這位來證實。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靈魂的承受力已經超過極限了，在圓盤內部的時候有它幫忙問題還不明顯，就剩你自己了當然就撐不住了。”店長三言兩語就回答了葉梵楓的問題，而且事實確實如此。

只不過這個答案讓葉梵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早點兒說清楚嗎？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

“說清楚也沒用，在圓盤內的時候它會把你的靈魂情況維持在一個特殊階段，不會讓你出什麼問題，但也不會恢復。”店長回道，她說的還是實話，她確實是基於說不說都沒有所以才選擇了不說。

只不過還要一個理由是這樣相對比較有趣，這個理由就沒必要讓葉梵楓知道了。

“那你也……”頓了一頓，葉梵楓突然意識到糾結這個問題似乎已經沒什麼價值了，如果對面是個比較講道理的人，這問題還可以討論一下，但對面是店長這樣的傢伙，結果似乎已經註定了。於是改口道：“我現在怎麼辦？”

店長也順勢揭過這個話題：“兩個選擇，商鋪幫你恢復或者你自己慢慢恢復。我個人推薦你選第二個，像你這種沒什麼基礎的情況，體驗一下自己靈魂的慢慢復原有助於你理解自身的情況。說實話，平時你就算想把你的靈魂弄成這樣有些損傷但沒什麼大問題的情況，都很難做到。”

她是真的推薦葉梵楓選第二種，那明顯比直接治好有意思多了。

無聊如她，每天都要想辦法找點兒有意思的事情做。

但她也尊重葉梵楓的個人選擇，如果葉梵楓選直接恢復，她也不會阻止而是會盡心幫葉梵楓恢復。

畢竟，她同樣有辦法讓直接恢復變的有意思起來。

“體驗？”葉梵楓感受了下自己從剛才開始的狀態，如果說剛才好像是被小鎚子砸完之後，現在就像是小鎚子又開始砸了，這不像痊癒，反而更像惡化：“我沒感覺我在慢慢恢復啊？反而……”

“怎麼可能？”店長打斷道：“你醒過來了，這就是最好的恢復的證明。現在有沒有感覺比剛才好受多了？”

“沒有，我感覺我身上一直很痛，現在有加劇的傾向。”葉梵楓答道。

“沒道理啊。”盯着葉梵楓看了幾分鐘，店長從旁邊拿起一個平板在上面操作起來，片刻后問道：“你知道你的天賦符文是什麼效果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還是自己查吧。”

店長又重新埋頭看向平板，一邊的葉梵楓則嘴角抽搐不已。

你這是百忙之中抽時間專門來刺激我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更令他無奈的是，被這麼刺激，自己居然無話可說。

他還真的就是不知道符文有什麼效果，連怎麼用都不知道。

操作了幾分鐘之後，店長停了下來，平板上的資料顯示，葉梵楓現在的靈魂能量確實比醒過來的時候少了一點兒，量化一下就是剛才剩220點能量，現在只有200點了。

靈魂能量以這種速度減少，早就超出了人體活動正常所需了，具體到葉梵楓現在的情況來說，基本可以肯定是他的符文在消耗着額外的能量。

但是店長真的肯定不了這個情況，雖然《噬魂》修鍊的人數比較少，但以她的閱歷，還是見過不少天賦符文的。

符文效果五花八門，但不管效果如何，都是發動的時候才需要修鍊者輸入能量。像葉梵楓這種平時也在消耗能量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思索了片刻，店長否定了自己的結論。

如果葉梵楓的天賦符文真需要不斷消耗能量，那靈魂能量持續走低的他是不可能醒過來的，這裏面肯定還是有自己沒搞明白的情況。

想到這，店長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床上的葉梵楓。

早知道剛才就讓儀器一直監視他狀況了，只設置了靈魂強度太低時的警報，手裏的數據實在是太少了點兒。

現在想搞明白這個問題的話，就需要自己測試符文在各種情況下的反應了，實在不行還可以把整個流程再模擬一遍，先讓他恢復過來然後再把他整暈……這可比單純的看他恢復有意思多了。

店長的目光看的葉梵楓頭皮發麻，他不禁問道：“怎麼了？”

店長答道：“雖然不太確定，但大概可能也許是你的符文比較特殊，它需要靈魂能量維持，所以現在你非但沒在恢復，反而……更虛脫了。”

言罷，店長抬抬手，葉梵楓所在的小床隨着店長向外走去：“情況有變，為了防止你再次昏迷，我先帶你去恢復一下能量，還需要點兒別的數據。”

“數據？”葉梵楓說道，雖然不理解店長說的是什麼數據，但身為一個程式設計師，葉梵楓本身是很熟悉數據這個詞的，他可是很清楚自己數據庫裏面的一條條數據是怎麼來的。

聯繫到自身的情況，讓他有了個不那麼美好的想法。

他也很喜歡有意思的事情，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變成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