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殲敵
小林看到來人的氣宇非同一般,已經料到幾分,不由得說道:“你是趙登禹?”那個山東大漢冷冷的答道:“不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趙登禹!”趙旅長這時候已經斬殺了十餘個鬼子,身上濺滿了鬼子的血。
小林決定孤注一擲,嚎叫着揮刀殺上前來。趙旅長沉着的用刀一磕,攔開小林的刀,順勢一刀劈去。小林回刀不及,只得匆忙招架,險些被趙旅長劈中面門。
這時,小林的刀法步伐都亂不成章,趙旅長卻一刀緊似一刀的*上前來,小林疲於招架,被趙旅長瞅准個一個破綻,飛起一腳踢翻在地。
小林身不由己的滾出幾步遠,軍刀也脫手飛出。小林掙扎着剛剛爬起身來,趙旅長已經趕到跟前,大刀一揮,將小林的腦袋劈了下來。
這時候,鬼子們已經處於爭先恐後逃命的狀態,趙旅長、董團長見了,率領戰士們隨後一陣窮追猛打。
坂本起初一直在叫囂着“……要親眼看看,這個傳說中的趙登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雖然趙旅長也一直在尋找他。但是,一直激到到黃昏,坂本的這個願望也未能實現。
這時的孩兒嶺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鬼子的屍首。坂本政右衛門在警衛的護送下,九死一生的突出重圍。坂本拖着重傷的身軀,藉著夕陽的餘輝,回望孩兒嶺上殘餘的硝煙,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猖狂。
雖然事實告訴坂本,他已經成了趙登禹旅長的手下敗將,但是,他仍然不甘心,心內又氣又恨的,一面撤退,一面像一匹負了傷的蒼狼一樣狠狠的衝著山坡上嚎了一聲:“趙-登-禹-!”
孩兒嶺上,趙旅長這時候已經收攏部隊,戰士們忙着清掃戰場,運送傷員。夕陽映照在趙旅長的身上,讓人感覺到趙旅長就是孩兒嶺上那棵最偉岸的青松!率領戰士們一次又一次的痛擊着來犯的倭寇,讓倭寇聞名喪膽!
坂本政右衛門帶着一群殘兵敗將,一直退到孟子嶺那邊,這裏是日本關東軍第四旅團的駐地。
藤堂高英起初對坂本狂妄感到不屑一顧,更擔心坂本若是獲勝,自己更是顏面無光。而這時候得得坂本慘敗的消息,不由得產生了幾分同病相憐,遂趕緊出來迎接。
兵營前,藤堂與坂本這兩個趙登禹將軍的手下敗將見了面,不由得面面相覷,無言以對。而坂本麾下的鬼子兵,這時也沒法再像戰前那樣不可一世,一個個要麼灰溜溜的耷拉着腦袋,要麼抬着傷亡人員,挑在刺刀上的膏藥旗也不敢再像往日一樣耀武揚威,而是無力的低垂着,在風中晃來盪去的。
入夜,藤堂高英的住所內,響起了一陣陣東洋樂曲聲,幾個塗脂抹粉的軍妓在“嗯哈嗚哇”的唱着舞着。榻榻米上,坂本政右衛門和藤堂高英正在“黃蓮樹下彈琵琶―――苦中作樂”。
兩人這時候已經喝得醉眼朦朧,一邊喝着酒,一邊說著醉話。坂本只覺得舌頭髮麻,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這是在哪兒,是東京還是,還是名古屋?”
藤堂也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這是東京,東京。”坂本的腦袋被酒精燒着,自鳴自得的說道:“對,對,這是東―――京,我們,我們已經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了。”
藤堂用發抖的手為坂本和自己斟上酒,舉起酒杯說道:“喲西,我們,我們已經凱旋了,整個中國,乃至整個亞洲,不,整個全世界,都被我們大和民族給征服了!”
坂本聽了這話,乜斜着眼,端起酒杯,和藤堂又幹了一杯。几案上杯盤狼藉,坂本漸漸的撐不住酒勁,身子一歪,撞翻酒壺,自己也倒在榻榻米上。灑在几案上的清酒順着案角淌了下來,坂本見了,趕緊伸長了脖子,用他那蛤蟆嘴去接着淌下來的清酒喝。
一旁侍候的鬼子兵見了,趕緊過來收拾。坂本神精質的跳了起來,猛然掐住那個鬼子兵的脖子,狂吼道:“快告訴我,趙登禹在哪裏,趙登禹在哪裏?!”
那個鬼子兵驚恐的望着酒瘋子一樣的坂本政右衛門,無話回答,一面又止不住的咳嗽。
坂本已經發了狂,見士兵不回答他,越發暴怒起來,一面繼續嚎道:“趙登禹到底在哪裏?!”手上一面更加用力,那個鬼子兵漸漸的口吐白沫。
藤堂高英醉熏熏的爬過來,扯了坂本一把,說道:“他,他哪裏知道啊,讓他滾!”坂本這才放開那個鬼子兵,那個鬼子兵喘了口氣,驚魂未定的趕緊溜了。
那幾個軍妓還在那裏唱着舞着,藤堂哭嚎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看看媽媽,還有幸子,我要陪着媽媽和幸子去登富士山,去看美麗的櫻花。我最喜歡看到幸子打着傘,走在櫻花叢中的樣子,她就是當中最美的一枝櫻花。”
坂本指着裏面那幾個軍妓笑道:“那裏面不就有幾枝香艷可人的櫻花嗎?”藤堂聽了,乘着酒意猛然撲上前去,出其不意的抱住其中一個軍妓就是一陣狂啃,接着就要扯衣服。
坂本見了又趕緊叫了聲:“趙登禹來了!”藤堂嚇得趕緊扔開那個軍妓,驚恐的嚎叫道:“趙登禹在哪兒?!”
卻見坂本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指着藤堂,惡作劇似的發出一陣夜貓子般的笑聲。藤堂高英這才知道被坂本捉弄了,覺得掃興之餘,沒好氣的衝著那幾個軍妓喝了聲:“滾!”
那幾個軍妓趕緊停了歌舞,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躬着身子,快步退了下去。坂本和藤堂想着這場慘敗,又禁不住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灤陽鎮這邊,伍春奔進正華住的那個農家小院,正遇到栓子。栓子迎上前來叫了聲:“伍春哥,您來了。”伍春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栓子,正華在嗎?”栓子指了指西屋,說道:“在裏面看書呢。”
伍春把手搭在栓子的肩上,興沖沖的說道:“走,跟我一塊進去,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們!”
伍春走進屋,先不露聲色的說道:“正華,你知道嗎?喜峰口前線又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正華聽說,不由得心裏一緊,趕緊放下書,問道:“戰況如何?”
伍春故做嚴肅的說道:“鬼子知道了我們趙旅長的前線指揮所設在孩兒嶺上,因此,這一仗把孩兒嶺作為了重點的攻擊對像,先出動了三十架飛機去轟炸,把孩兒嶺上炸了個硝煙滾滾、遮天蔽日,然後五千步兵配合進攻!”
正華聽說,禁不住吃了一驚,猛然站起身來問道:“什麼,那趙旅長呢?!”伍春卻故意低頭不語。正華見狀,更加着急,兩手摁着伍春的肩追問道:“伍春,戰況到低怎樣了?你快說啊!”
伍春見正華這樣着急,這才忍不住一陣大笑,然後說道:“看把你給急得,我們趙旅長那還用說,不論是文的還是武的,小鬼子儘管來啊,三十架飛機和五千步兵又怎麼著?結果還不是被我們趙旅長在談笑之間,就打了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正華聽了,禁不住在炕桌上捶了一拳,激動的說道:“太好了,我們趙旅長就是不一般!”說到這裏,正華又衝著伍春嚷道:“你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剛剛裝得那麼嚴肅,想嚇唬我啊?!”一面衝著伍春肩上就一拳擂了過去。
伍春一面躲閃,一面忍不住的笑。栓子在旁邊也忍不住笑了,又帶着幾分遺憾的說道:“這麼痛快的大仗,只可惜我們沒趕上。”
伍春說道:“栓子,你也不用這麼急,等休整好了,咱們就重返前線。”賀正華說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們這就找營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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