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追蹤術
“看來那人早就已經離開。”
魏齊神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對方肯定是怕有人找上門來，估計他們剛出來那會就直接走人了。
魏齊神臉上的冷色逐漸凝固，無水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冰冷，還想出聲安慰他一下，剛打算說些什麼，就被魏齊神拉到一處牆角看着對方接下來的動作，目瞪口呆。
“眾生在世，皆有因果，因可為果，果亦成因，天地無極，萬里追蹤！”
魏齊神猛地暴喝一聲，直接施展出茅山秘術，鐵了心不打算放過那些接二連三傷害自己身邊人的傢伙。
上次章淑芬那件事還是因為千年殭屍的事情消耗不少真力，沒有辦法做這件事，這次恢復的差不多，直接施展出來，哪怕這次之後自己又將經歷一次虛弱期，也在所不惜。
“因果秘術！”
無水良久不能回神，沒想到自己居然見識到傳聞中茅山最強秘術之稱的因果，在他看來，這個秘術要比茅山的鎮派至寶還要厲害得多。
傳聞中，茅山的因果法可以直接在施術人命運中截獲一條因果線，憑着這個，可以斷人生死，雖不能逆天改命，但小範圍的波動卻能改變，譬如幾年壽命，時運如何等等，直接可以作用在任何人身上。
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條，直接作用在任何人身上，這就是連國家都要竭力拉攏道門的原因，若是這一條用在某些人身上那整個國家都會亂掉。
無水也聽某個朋友說過，國家有個組織叫做七局，裏面的人專門和異於常人的人打交道，最常接觸的就是道門眾人，就有人說七局中有茅山的大人物長年累月都在用因果幫國家鎮壓國運。
這一系列的事都說明，因果術真的至關重要，而眼前的魏小師叔，卻為了給自己出氣，不惜用了這等厲害的道術，無水那顆不知多久沒起過波瀾的心底多少有些感動，覺得自己遇到真心知己。
……
琉璃廠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中，張天樂哼着不知跑了多遠的調子快步走着，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因為只是動動嘴就賺到了十萬塊錢，這又可以讓他去銷金窟中瀟洒好多天了。
就算找個大學生玩玩也不是不可能，想着那些肌膚白皙吹彈可破的大學生妹子，張天樂的目光充着一股淫邪，嘴角都留起了哈喇子。
“咳，咳咳！”
驀地，張天樂只覺得眼前一黑，喉嚨就不知道被什麼人掐住，一時間臉色漲紅，有些喘不過氣來。
“嗚，嗚嗚……”
張天樂掙扎着，雙手高高舉起，指着自己的嘴想要說些什麼，不清魏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不過對方沒有一開始就對自己下死手，就證明只是讓他吃些苦頭。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深知這裏面的道道，當即他就放棄抵抗。
“說，先前是誰指使你去對人下蠱的？”
夜色中，魏齊神的眸子如星空般深邃，掃過眼前的中年漢子，這就是他用因果術調查的結果。
沒想到因果中顯示只有這名漢子，他當然不信，知道有人使了手段針對他。
見到對方臉色漲紅，魏齊神這才微微鬆開對方的手，看這個傢伙能交代出什麼東西。
“咳咳，這位英雄，你說什麼下蠱，我都不知道啊！”
張天樂猛地咳嗽起來，看清眼前青年冷冽目光，當即直接說道，生怕對方不滿意，還加了一句:
“不過之前是劉強讓我去找茬的。”
“劉強又是誰？”
魏齊神不想跟對方墨跡，說話間，加緊一絲手中力度，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要不然，你今天就甭想走出這條巷子了。”
“劉強是……噗！”
張天樂急忙要解釋，剛說到一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去，瞳仁瞬間縮小。
“嗯？”
魏齊神只覺得自己手裏按着的脖子癱軟，神色一緊，再去探眼前人的鼻息，卻再無一絲生機，手一松，眼前人直接倒在地上。
“媽的……”
魏齊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實在是這些事有些糟心，這種被人捏着鼻子走的滋味着實不好受。
“小師叔，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沒出什麼大事！”
還是第一次見到魏齊神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無水不由出聲寬慰道，這件事他也覺得有人在故意針對。
“算了？”
魏齊神抬起頭，露出瘦削下巴，露出一絲苦笑，道:
“這次算了，下次人家會不會算了，這次是我能趕過來救你，下次呢，下下次呢，總有一天對方會得逞的。”
這是魏齊神的心聲，他到現在除了有歸屬感的茅山，世俗中就屬章淑芬和眼前的無水，如今這兩人前後都遭到人暗算，關鍵是他都沒辦法揪出幕後黑手，這讓他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
雖然這兩次都沒什麼造成嚴重後果，可萬一呢，這都是自己在他們身邊的時候。
如果自己不在他們身邊，那情況都不敢想像，魏齊神心底不知道對章淑芬究竟是什麼情感，但從那次槍殺事件中，他覺得，她對自己來說已經在心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看不得她受到半點傷害。
“呃……”
無水也無言以對，他在世俗闖蕩了這麼多年，當然要比魏齊神還要清魏這裏面的利害關係，知道自己的生命堪憂，處於極其危險的境界。
不過這件事他也看出來一些眉目，是有人故意針對不說，對方手段更狠，身份也不明確。
知道魏齊神現正處於天人五衰的關鍵時期，他更不想他以身涉險，想着反正他一糟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就算死了也夠本，何況還跟堂堂的茅山天師處上關係，這已經算是一件快事。
“無水，你能看出，這傢伙是怎麼死的嗎？”
沒去理會無水怎麼想，魏齊神低聲敲着地上已經咽氣了的身影，希望從中得到些線索。
至於之前還頂在腦上的青衣巷，直接被他忽略，反正解決已經註定，必須要那些老傢伙出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是明白的。
“這傢伙，看來是中了言蠱了！”
只是稍一思索，無水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既然魏齊神執意要為自己找出幕後之人，那說什麼豁出命了也要鬧個轟轟烈烈。
“言蠱？”
魏齊神神色中露出一抹疑惑，雖然他身為茅山天師，更被譽為最有希望成就道君牌位的人，輩分在道門奇高無比。
可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些，對於很多東西，都是囫圇吞棗，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理解。
就譬如關於南方苗蠱西洋降頭，說了解他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讓他真正頭頭是道要單獨解決什麼就要犯難了，那些都是紙上談兵，攤上事才知道麻煩。
正是因為這樣一部分原因，魏齊神當初才會突然選擇下山，甚至沒有跟山裡那些很是照顧他的老傢伙打招呼。
“應該就是言蠱了！”
無水神色冷靜，語氣很是自信道:
“言蠱也算是苗蠱中特殊的一種類型了，是上代蠱王黑蛇后獨創出來，但凡中了此蠱的人，只要說出關於下蠱人所下言蠱的字，就會沒有徵兆的直接暴斃，死亡原因都是統一的心肺功能衰竭。”
無水之所以會這麼了解此事，就在於他曾親眼目睹過一件被嚇言蠱的事件，也算是全國性的大事了，黑蛇后的孫女莫名失蹤，蠱王黑蛇后直接發了瘋似的各處尋找，所到之處只要有人談及其孫女，無一不是暴斃而亡。
這件事後來不知怎麼就被國家出面壓了下來，至於蠱王黑蛇后也沒了消息。
“哦？這倒是和天道宗一直在修鍊的言靈差不多！”
魏齊神聽了無水解釋驀然開口，旋即心中有些猜測:
“這言蠱那麼神秘，恐怕會的人不多，是不是就和她有關係？”
這件事的線索只有到苗蠱這一步，魏齊神隨即說到：
“老頭，你這些天，就跟着我，別出去瞎晃噠了！”
“不過剛才這人死前說過的劉強，也可以調查一下，說不定能有意外發現。”
魏齊神右手一指地上身影，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些天遇到的事情讓魏齊神一直有種分身乏術的感覺，不斷的麻煩事朝着他商量好似的接踵而來。
那個酒店裏拿着舊約聖經的西洋教士，又有章淑芬這邊暗殺事件，這邊的茅山叛徒魏靈犀，還有最近的青衣巷養屍地。
這些事情，無一不是謎團籠罩，始終是半遮半掩，讓魏齊神無從下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嗯！”
無水老頭也知道魏齊神這是在關心自己，當即重重點頭，兩個人之間倒是真的對換了身份，好像魏齊神更是個年長的老人在教育年輕人了。
“呃，咱們還是先走吧，在這裏呆久了，我怕會惹人非議啊。”
沒什麼事，無水老頭看着地上的屍體，臉色有皺在一起，凝重道：
“咱們之前跟這人有過矛盾，後來又出去打聽這人的消息，要是被人利用的話……”
無水沒有繼續說出去，不過魏齊神心中一凜，就一拍大腿，猛然道：
“特么的，他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這時候，被無水這麼猛地一提醒，魏齊神當即就反應過來不對勁，反着這前前後後的事都是圈中圈，他到頭來一點有用的消息沒查到不說，反倒又被搭進一件命案里，這件事也跟他分明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卻佔了很大嫌疑。
這到底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一切也要講證據，魏齊神一陣頭大。
他早就被列入公安的重點觀察名單裏面，要是這件事在傳出去，恐怕什麼茅山天師的名頭都不管用，槍斃不至於，卻大有可能會被限制自由。
如果被限制了自由，就是幕後人的目的，那這又是為了什麼，魏齊神沉下心神思考，想要理清這裏面的關鍵。
如果是為了限制自己出手救下章淑芬和無水，他大可以讓兩個人待在自己身邊不要離得太遠。
怎麼都想不透這裏面的關鍵，魏齊神隨即想到不能坐以待斃，被幕後人牽着鼻子走。
知道這裏都有攝像頭，不可能不讓人注意。魏齊神也想過毀掉這些攝像頭，不過到頭有人去調查記錄亦或者問道先前聚攏看熱鬧的人，那自己做的一切就有欲蓋彌彰的意思，更會加重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