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蠱蟲
那個女警語氣裏帶着一股濃郁的憤怒,阿德基的右胳膊被一股巧勁直接扭到身後,虎口一麻。
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也就不奇怪她身上的那氣息也只是微乎其微。
阿德基右臂運勁輕輕一掙,她便撒開手。
阿德基從師二十年,完全繼承了東陽派祖師衣缽,這些小小的近身伎倆,自然不在話下。
寂靜無比的門邊此時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是沉重的呼吸,一股淡淡的腥臭氣息,緩緩而來。
阿德基伸手從口袋裏抓出一張黃符紙,回手貼在那個女警鼻子上。
好在她也算的上識相,沒再多掙扎。
那東西離的阿德基越來越近,阿德基屏氣凝神,心中暗誦靜心咒,右手掐訣左手自口袋中抓住另一張符紙當空丟出,輕喝一聲:“疾”
一股紅光陡然亮起,對面那顆懸在半空的頭顱讓阿德基吸了口冷氣。
“人頭降!”
阿德基萬萬沒想到,這座內陸城市竟會有這種來自南洋的邪乎東西。
“啊!”
尖利的聲音從樓道中爆發出來,看來今夜這些骯髒東西所攻擊的人,並不僅僅是阿德基和那個女警二人。
砰!
一陣灼熱貼着阿德基耳邊過去,隨後一股腥臭的血液濺落而來,阿德基趕忙脫下衣服,舉起來擋在前面。阿德基回頭,竟然看到剛才還瑟瑟發抖的那個女警臉色鐵青,雙手舉着一把手槍。
槍口處着青煙,阿德基一陣頭疼。
所謂人頭降是一種極其厲害的降術,至少得宗師級別的降頭師才能使用,而且使用過程風險太高。
當然,阿德基的這些知識都是來自師父的那本破書,絲毫沒有和降頭師對手的經驗。沒想到第一次就遇到這麼棘手的點子。
“那……那是什麼?”
那個女警緩過神來,臉色蒼白無比。
房間中的燈依舊沒亮,現在唯一的光源只是阿德基剛才甩出去的那張符紙,閃這幽幽淡黃色的光芒
“人頭降,你躲後面,別亂開槍。”
阿德基也沒時間多說,將手中那件衣服朝前面拋去。
那衣服已經不能穿了,被血液濺到的地方已經腐蝕成黑色。
“天清地靈,兵隨印轉!”
一道清白色的光芒從阿德基手中激射而出,直激那顆碩大無朋的醜陋頭顱。
那個女警槍法也足夠狠辣,一共兩槍,一槍直中眉心,另一槍直接打掉了那人頭的眼睛。
令人意外的是這個降頭師卻好像沒有絲毫痛覺,那張大嘴此時裂的更大,他口中的牙齒是黑漆漆的眼色,一條猩紅的舌頭長長的吊出來。
場面之可怖,讓阿德基都有些頭皮發麻。
“交出來……交出來……”
金鐵交擊一般刺耳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而來,狠狠刮擦這阿德基的耳膜。
當時阿德基並沒有聽清這幾個字的含義,只是覺得一陣陣噁心。
雙指成劍,將一身純陽之氣全部管束而上。那看着可怖的人頭降,竟發出一聲聲撕裂一般的慘叫,一股濃郁的黑色煙霧從它嘴裏冒出來。
又是一陣鐵器刮擦地面的聲音,就着燈光阿德基才看清楚,忍不住發笑。
怪不得這個人頭降這麼不經打,原來是個冒牌貨。
正兒八經的人頭降算的上降頭術中的頂級,是施降者在午夜時對自己下降,頭身分離飛出吸血修鍊。在這過程中,腸肚都成串拖拽在脖頸之下。
但阿德基眼前這顆大頭之下,竟是一長串的鐵鏈,看起來甚至相當沉重。這個應該只是個傀儡降,但能帶的起這麼重的鐵鏈,也做的如此逼真,對方降頭師也不是一個可以低估的對手。
既然知道對手不是什麼可怖的傢伙,阿德基也鬆了一口氣,餘光一掃,恰好阿德基的那個破背包就在旁邊的桌子上。
阿德基左手扯了那個女警,朝桌角處閃身過去,右手已經迅速從包中抽出桃木劍。
“中!”
這把劍並不是普通的江湖術士所使用的木劍。
根據師父所說,在阿德基出生那日引發天雷,那雷當夜劈壞了山上最老的一刻桃樹。師父帶阿德基上山後,便將那段焦木製成了這把天雷桃木劍,這個也是阿德基的本命劍。
隨着阿德基劍尖所指,那人頭開始劇烈抖動,從長大的嘴巴里噴湧出一股股黑氣。
樓道中又爆發出幾聲驚恐多久尖叫,阿德基鬆了口氣。
能叫,還代表沒死。阿德基得快速解決,出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黑氣縈繞中竟然有點點綠光,阿德基愣了一瞬,等反應過來時頭皮一陣陣發麻。
看來對方還真是個棘手的點子,不僅精通降頭術,應該還是個蠱師。
耽誤不得了!
阿德基上前兩步,腳下踏八卦,雙手印訣一封,一股股灼熱的純陽罡氣便激射而出。
終於,不用再忍了!
不過三四個呼吸,那顆頭顱已經化為肉塊散落在地上。這件審訊室中也已盡被折騰的破破爛爛,桌椅傾倒。
阿德基從角落裏撈出嚇呆了的那個女警,扯着她就往外走去。
“媽的,用符紙照明,太奢侈了。”
阿德基嘟嘟囔囔剛準備再掏出一張符紙,手卻被人抓住。
“你是不是傻……有手電筒啊……”
“……”
雪亮的光束掃過地面,阿德基倆都倒抽一口冷氣。
對面的幾個小警察看道那個女警彷彿看道救星,從樓道另一邊連滾帶爬的衝過來,幾人身上,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
“趙姐,救救阿德基,救救阿德基啊!”
畢竟是個女人,條件反射之下,那個女警朝外身子后縮了縮,隨後她兩步跑上前,隨手抄起地上的滅火器就是一頓猛噴。
阿德基有些發愣。阿德基從小學習的大多都是些驅鬼之術,很明顯,今天所遇到的這些東西都是南洋來的東西,阿德基實則上也沒什麼經驗。
一陣濃烈的白色煙霧后,幾個人都成了雪人。
那些黑蟲子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層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