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太子的紙團
五月,良妃生過壽。因為八阿哥表現好,良妃現在得寵了。雖然風頭壓不過德妃與宜妃,但是也是夜空中一顆不可小覷的明星。
康熙皇帝經常來看望太子,犯再大的錯,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兒子病了,當父親的怎能不心疼。儘管有人提醒康熙皇帝,太子太不像話了,如果出現不可逆轉的事件,那朝庭的關係會出現大變化,會有大規模流血犧牲,大清傷不起。多麼忠心的勸告,這才是對大清、對社會有益的人才!康熙皇帝何嘗不知道這些大道理,可是太子不是別人,不是樹上結的一個蘋果,爛了扔掉,甚至砍掉都無可厚非。可是自己也是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不心疼?況且,孩子犯了大錯,自己難道沒有責任嗎?就算是刺殺自己,那也是自己的責任,連爛蘋果都能原諒,為什麼不能原諒自己的家人?太子病歪歪的樣子,神采都沒有了。以往那小子多精神啊,走在兄弟中,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多令人心疼。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情節,孩子中,哪個比較弱,就比較心疼哪個。皇帝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慾,皇帝不是白菜,到了秋天,用菜刀齊根一砍,完事!不用像這蜘蛛網似的,牽挂着這個,牽挂着那個。蜘蛛網可從來不網大白菜。白菜很省心,一入了冬,白菜所到之處無所不能。
“父皇,兒臣給父皇請安。”太子說。
“你有病在身,不必行什麼大禮,心意到了就可以。我們父子之間,不必計較太多。”康熙皇帝和藹地說。
眾皇子和大臣們一開始是遠離太子的,誰不怕牽連到自己啊!索額圖自戕,表舅格爾芬、阿爾吉善也都死了,赫舍里這顆大樹已結不出蘋果了,一顆倒下的樹,連葉子都長不出來了。沒有了依靠,沒有了底牌,這個名存實亡的太子,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不但如此,現在的情形,如果父皇不原諒,自己的下場都好不了,還想什麼明天?
只有四阿哥和八阿哥經常去看望他。八阿哥平時人緣好,儒雅有胸懷,四阿哥穩重,謹慎,如今形勢不似從前,自己岌岌可危,哪個皇子不想取而代之?如果說八阿哥念着兄弟情義,那四阿哥就很難理解了,德妃那樣受寵,難道四阿哥就沒有想法?雖然說德妃和四阿哥之間有隔閡,可必竟是親生母子,也不知道四阿哥葫蘆賣的什麼葯,表面上應付一下,以待觀察。
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了,豬,也是會察言觀色的。
八阿哥和九阿哥從翊坤宮出來,遇到了大阿哥。大阿哥對八阿哥說:“等我見過額娘后,有話跟你說。”
九阿哥說:“不會是要推舉你為太子吧?我也是這想法。八阿哥的為人,就是當皇帝的料。”九阿哥說。
九阿哥這個人,有啥說啥呀,無拘無束,同時又有一些高傲,跟他母親宜妃的性格還真的很相像呢。
“母親看到你,沒有輕漫了你,還真是給面子,我都捏着一把汗呢。”九阿哥說。
“你想多了吧?自己母妃都不了解?”
九阿哥爽朗地笑了起來。
“我有些事先行離開了。”九阿哥識趣地告辭。
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極親密,跟大阿哥很一般,但是跟大阿哥的母親惠妃關係很親密,因為八阿哥小時候是由惠妃來撫養的,所以八阿哥看見惠妃,就像看見親生母親一樣。別說惠妃風韻猶存,就算惠妃是頭狼,日久生情,養育之恩,也會視同母親的。
歷史記載:有犬怪,淫良家女子,生齣兒子,或性痴桌,或性頑劣。《瀟湘錄杜修己》載:犬與杜妻薛氏私通,技杜修己發現,妻趕回家,犬跑出門。后此犬突入薛家,背負薛氏入恆山。一年後,薛有孕,生男,雖形貌如人,但遍身白毛。后犬死,薛氏抱子回到娘家,此子頑劣兇惡,薛家常想殺之。此子長大,聚千人為盜,自稱自將軍,便殺薛氏全家,只留其母。《夷堅志二狗怪》載:有黃衣人每晚翻牆進門與吳氏女共寢,致使懷孕。家人奮力打死黃衣人,原來是鄰家老黃狗,吳氏女胎兒也被葯打下來,是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又載:有婦人失蹤半月,說被烏衣冒人接山中去住。後婦人常常自去,家人尾隨,見黑猗正摟着婦人熟睡,於是奮力打死了它。《湖海新閽夷堅續志犬精迷婦》載:一婦人在男人不在家時懷孕了,她說:“每二更時分,便有一物像巨板似的伏在我身上,雞鳴才離開。”家人用灰撤在她床前,見有犬跡,依跡尋去宰殺了此狗。這時,婦人像死了丈夫般痛哭流拂,兩天後生下像兔似的兩物,長大后都是痴獃。
當然這例子太難聽了。人跟動物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的,何況是人跟人。一塊石頭捂久了,也會捂熱乎的。
是因為惠妃的關係嗎?所以才會搭理那個不可一世的大阿哥?九阿哥挺看不慣大阿哥,自己跟九阿哥心意相通,當然跟九阿哥有相同的意見,但不同的是,自己跟惠妃感情深厚,就算看不慣,也只能尊着這個兄長了。
大阿哥可不把八阿哥當外人。
大阿哥從長春宮出來,看了一下周圍,然後對八阿哥說:“良妃額娘壽辰太子會送這件禮物。”
八阿哥打開一團紙,是生辰八字。
“這是誰的?”
“這是太子的。趁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良妃壽辰這件事上,找機會塞儲秀宮,嫁禍給胤禛。”大阿哥說。
“這不太好吧!”八阿哥猶豫。
“太子平時是怎麼對待我們的?趾高氣揚。有一天他登上皇位,會把我們怎麼樣,你應該能想到。”大阿哥說。
“如果被坐實是胤禛,那麼有朝一日太子倒掉后,位置也不會是胤禛的。”大阿哥說。
八阿哥驚出冷汗,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啊。
“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清楚,大清的江山,怎麼能放在那樣的人手中?你我都應該對大清百姓負點責。胤禛年紀尚輕,已經深不可測了,誰也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正好可以看看他的態度。”大阿哥說。
八阿哥會不會把這張紙遞到儲秀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