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033 驚人發現
殷凌白時間緊張,和慕薔薇說了不到幾句話就離開了。
慕薔薇站在洗手台前面繼續洗手,末了又嘀咕兩聲,這才走出去。只是沒有想到,走到半道上的時候,會遇見不知道要去做什麼的王景輝。
兩人狹路相逢,慕薔薇倒是沒有半點害怕和緊張,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看着他。王景輝還是有點意外的,大概是很久沒見到過一點兒都不怕自己的人了,何況她還清楚自己是知道她的底細的。若是自己說出去,指不定會威脅到她的安全。
“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吧。”王景輝還是那友好的樣子,和他臉上的疤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圈子不適合你,這次的行動同樣也不適合你。”
他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也正是如此,他才會說這樣的話。
慕薔薇還很年輕,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萬一出了事情,只怕是後悔也來不及。
“你怎麼知道我不合適?”慕薔薇不以為然的笑笑,“你不了解我。”
王景輝並不想和她在這裏爭辯,只是低聲道,“我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但是毒龍不是那麼好接近的。他比你們見過的人都要狡詐警惕,即便是雲蝶也得不到他多少的信任。你們收手吧,接下來我會處理的。”
“你以什麼樣的身份說這話?”慕薔薇定定的看他,“是特戰隊前任隊長呢,還是冀青的未婚夫?”
王景輝一怔。
冀青……
已經很少有人在自己耳邊提到這個名字了。
想到那些午夜夢回,自己不停的念叨着這個名字,夢裏的她一會兒是溫婉嬌嗔的模樣,一會兒又是滿身是血,全身的肉沒一處是好的恐怖樣子,他心痛了痛,回過神來。
對面的慕薔薇依舊在等着他的答案。
“我好話說盡了,你們自己決定吧。”他的臉色很不好,大概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連帶着耐性也少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們栽在這裏。”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一定能護着他們。
說完這話,他匆匆和慕薔薇擦肩而過。慕薔薇轉身,想了想還是補充一句,“你該相信他的。”
放在以前,慕薔薇肯定不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隊友,又怎麼會去勸說別人試着相信身邊的同伴呢?只是今非昔比,她覺得有些人還是可以相信的。比如說她看上的男人人品就很靠得住,本事也很強大。要是王景輝不事事自己扛着,指不定早就可以手刃仇人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也永遠不可能讓陸奕揚知道。
她可不會當著他的面這麼誇他。
回到劇組,小助理已經把茶泡好了。旁邊殷凌白正在忙碌着,跑上跑下的。慕薔薇想了想,讓小助理不用管自己,“你去看看小白有什麼要幫忙的。大家都是同一個公司的,她又是雲姐的助理,能幫就幫一下。”
小助理當然不會反對。
等到事情忙完,殷凌白很光明正大的走過來道謝,在眾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無聲的說了一句:“我方才看到王景輝和雲蝶抱在一起。”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讓她震驚的畫面。
休息間隙,雲蝶居然抱住了王景輝,肩膀一聳一聳的,似乎是在掉淚。而王景輝臉上的神情也溫柔得可怕,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低聲說著什麼。兩人這個姿態,看起來真的很像是一對情侶。
但這明顯不可能啊!
雲蝶是毒龍的情婦,而王景輝是她名義上的保鏢,也是他們陸戰隊前任領導。這兩人怎麼看怎麼不協調,不是那種會走到一起的人。
又或者,為了挖到有用的信息,他主動獻身了?
殷凌白的心情相當的複雜。這就好像是自己這邊的長輩和一個大家都覺得不可能的人在一起了,而且那個人還是別人的情婦。
這算什麼啊!
她一會兒為死去的冀青不值,一會兒又生氣王景輝為了得到信息什麼都肯做。其實他本可以不用犧牲到這種地步的,只是他太過固執,再加上他離開了好幾年,和他們沒了聯繫,估計也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他們了。
聞言,慕薔薇也皺了眉頭。
她不太相信王景輝已經忘記了冀青,但是難保他不會為了報仇而犧牲所有。與冀青的死相比,和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這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想了想,她微不可見的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
接下來是她的戲。
雲蝶還有事情要處理,和慕薔薇打招呼之後就帶着人走了。慕薔薇也不急着這一時,淡定的拍完了今天的戲份,這才回酒店給陸奕揚打電話,說了自己的發現,以及王景輝的那番話,“他大概以為我是只小白兔吧。”
她可不是什麼隨便一個人都能拿捏的弱雞,小瞧了她的人最終下場都很慘。
“哦對,我把凌白給我的資料傳真給你。”
她房間裏就有傳真機,方便的很。
“我說要不你和人家見一面?說不定他會聽你的。”慕薔薇覺得,如果說真要找出一個王景輝信任的人的話,也只有陸奕揚了,“你們兩人以前關係那麼好,你的話他多少能聽進去一些。何況有他和我們裏應外合,我們的行動會更加方便。”
陸奕揚又何嘗不明白這點,但是在王景輝主動找上他之前,他不打算冒險去找他。
他們不知道他目前的處境,隨便上門只會牽連到他。要是之前的努力因此付之一炬,他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你們的心思可還真複雜。”慕薔薇似嘲弄似玩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你們也不差嘛!”
陸奕揚眼眸微眯,“別鬧。”
慕薔薇撇嘴,隨便說了兩句就找借口去洗澡,“拍戲真不是人乾的,以後求我我都不做這個了。我去洗澡睡覺了,別來煩我。”
好在明天她還有場戲就殺青了,不然她真要崩潰了。
陸奕揚知道她這是因為太過疲憊而不耐煩了,也沒說什麼,放緩了語氣給她順毛,“好,你說不要就不要,下次讓凌白來。”
“哼!”
慕薔薇很是傲嬌的掛斷電話去洗澡。陸奕揚放下電話,拿着傳真過來的文件仔細看着,同時還翻着之前司飛羽弄到的信息。一堆資料在桌面上攤開來,很是凌亂,他卻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在哪裏。
半晌。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司飛羽,“在哪兒?我們見一面。”
電話那頭很是嘈雜,伴隨着震耳音樂響起的還有司飛羽那不耐煩的聲音。
兩人是情敵,見面沒打起來就不錯了,哪兒還有好好說話的機會?此時聽到陸奕揚要來找自己,司飛羽冷笑兩聲灌了自己幾口酒,“你說見面就見面?你是誰啊?老子為什麼要聽你的啊?老子,料老子不見。”
陸奕揚的眉頭皺得更緊。他隨手把東西都收拾好,放到抽屜里鎖起來,這才站起來拿了外套,大步走出去,“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不是和你說私事。”
“啊呸!”司飛羽毫不猶豫的呸了一句,“老子和你有什麼公事好聊?陸奕揚,你少得意,咱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陸奕揚坐上車。
他現在倒是挺後悔出來和一個酒鬼說話的,不過來都來了,怎麼著也不能空手而歸。
“地址。”
語氣淡漠,一如他這個人。
司飛羽也不耐煩了,報了自己的地址給他。他剛說完話,陸奕揚啪的就掐斷了通話。
“靠!”
旁邊的人聽到他這一聲靠,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跳,想着他和陸奕揚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糟糕了。
兩人雖然是一個圈子的,但是一個在部隊一個在商場,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他們是怎麼結仇的?難道就因為覺得對方比自己優秀,搶了自己的風頭,所以才各自憋了火氣,私底下開始暗自較勁?
都說城門失火殃及魚池,他們繼續待在這裏,該不會被波及到吧?可要是他們現在就走,等司飛羽清醒過來,他們不也是個死字?
反正前後都是死,還不如等在這裏看熱鬧,看看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不對付,以免以後自己不小心踩雷。
他們不怕陸奕揚,他們怕司飛羽。
這人真要折磨人,十個他們都擋不住。何況他在道上赫赫有名,他們真把人得罪了,不說自己,連帶着他們家族的人都別想跑。
陸奕揚的車速很快,沒多久就趕到了司飛羽所說的地址。
這裏是個酒吧,陸奕揚走進來的時候,很多在喝酒的人一下子都看了過來。他誰都沒看,徑直走到酒吧的最裏面,看到正在喝悶酒的司飛羽,以及在旁邊瑟瑟發抖完全不知所措的眾人,他眉一揚,“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這話是對司飛羽說的,奈何他好似沒聽見,自顧自的喝着酒。
陸奕揚眼一掃,幾人立即唰的站起來,腰桿筆直,目視前方,這滑稽的模樣讓得朝這邊看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幾人心中苦不堪言。
這群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是坐在這裏直面閻王爺的是他們,他們倒要看看這群人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陸奕揚,這可是光靠名字就能止小兒啼哭的人好嗎?
“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們先換個位置吧。”
這話一出,眾人立即退散。陸奕揚也不客氣,直直坐到司飛羽對面,看見他喝酒如喝水似的,也不勸解,只是道,“我時間寶貴,你回答完問題我就走,到時候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司飛羽是個成年人,他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再者說,自己又不是他的保姆,也不是他的家人朋友,操那份心做什麼。他最好是喝得爛醉,這樣就沒時間去纏着她了。
喝酒的人還是沒理他。
陸奕揚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銳利,“我們來談談。”
司飛羽蹙眉,示意他放開自己的手。他把酒杯放下,下巴抬起,似笑非笑,“你要和我談什麼?”
他和陸奕揚是情敵不是情人,他不是因為他而需要借酒消愁,沒必要讓對方看自己的笑話。而且,正因為他們是情敵的關係,他才更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這落魄失意的樣子。
這和主動把笑料送到仇人面前有什麼區別?
他要難過,也該到小薔薇面前難過,讓她安慰自己,讓她對自己心軟。
看着他可算是恢復了以往的樣子,陸奕揚才示意他看看四周,“你覺得這裏像是說話的好地方嗎?”
司飛羽哼了兩聲,不滿的說著什麼“毛病真多”,一邊和他走到酒吧後面。
酒吧後面是條小巷子,來往的人很少。他們站在這裏,前後都能看到頭。要是有人靠近偷聽的話,他們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雲蝶的資料你是不是少給了一份?”陸奕揚開門見山,半點時間都不願意浪費,“我看過了,確認少了最關鍵的一份。”
“哦?”司飛羽打了個哈欠,沒有意外沒有被質疑的生氣。他懶洋洋的倚着門框,昏暗的燈光打過來,讓他身上多了點以前沒有過的寂寥氣息。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想見的人,自然也談不上為此心動,“就為了這個事?”
陸奕揚壓下自己的怒意,想着這是讓他配合自己做事,態度要緩和一些,不要一見面就恨不得掏槍把對方給崩了,“看來你是知道的。”
司飛羽很爽快的點頭,“是啊,我故意沒給的。”
他本來是想讓慕薔薇發現後來找他的,可誰能想到她半點都不在乎,直接把資料都給了陸奕揚。而他在發現之後也沒想過要讓小薔薇來找自己,而是自己上門來了。
真是讓人討厭的傢伙。
“你應該知道這次任務有多重要。”陸奕揚沒生氣,只是聲音沉了幾分,聽起來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我不相信他們沒和你說清楚。這樣的惡作劇,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