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天牢
宋知秋在心底暗笑,南從溪也夠倒霉的,要是沒在樂月身上使勁,想來他藉著大皇子的死出來后,還是能和南凜打一陣子擂台的。
這一天,亂糟糟的過去了。不提大皇子府上怎麼停靈,皇帝南昊是如何的傷心。
第二天的小朝會上,在誰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南從溪這個剛剛被放出來的五皇子,又一次被打入了天牢。
這次比在府里圈禁還要嚴重。居然連宗人府都沒進,直接被打入了天牢之中。
天牢隸屬刑部大牢。是南居國看守最為嚴格的牢房,這裏頭,四品以下的官吏,想進都進不去。
南從溪這個五皇子被皇帝南昊親點,住進刑部大牢的時候,他本人似乎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
還不住的大聲申辯:“父皇,您說說,兒臣犯了什麼罪,要進天牢,那地方哪裏是人住的!兒子就是犯了錯,父皇您罰也罰了,罵也罵了,還想叫兒子怎麼樣啊。”
南昊緊緊地盯着仍在下頭喊冤的老五,暴怒道:“老五,你真不知情?難道還想叫朕親自問一問你,你那大皇兄是怎麼死的?”
南從溪霎那間,面如土色。他是真沒想到,不過一天時間,他的父皇是怎麼知道這般詳細的。
要知道,他自認在南從旭那裏,丁點馬腳未露啊。要不怎麼說這小子倒霉呢,從南從旭那裏查,刑部還真沒查出什麼。
但是倒過來查,從南從溪怎麼自由出府,出府的這些時間都有什麼作為,這一點點查起來,刑部還真不是吃素的。
等到所有資料匯總,得到一個驚人的結論時,刑部是再也不敢收着這證據了,直接連夜送進宮去,南昊是半夜得的信,然後就一宿未睡。
直到天明,他才下定了決心。一個敢殺兄弟的兒子,他還真不敢再放到外頭。
說真的,殺子這事,南昊從來沒想過。他已經死了一個大兒子了,要是再因為大兒子的死,再死個兒子。南昊心裏是不想接受的。只是老五要是沒個懲罰,夜裏想起自己的大兒子了,南昊心裏也不怎麼平衡,這才一道旨意把南從溪投入了天牢之中。
小朝會上,是有人想給南從溪求情的,可叫南昊一句“此為皇家私事。”幾個字,生生堵了回去。
不過作為皇太子,還是南從溪的九弟,南凜還是裝模作樣的出列給他五哥求情了。
不管別人信不信吧,反正上首的南昊對於南凜的態度,那是十分的開心。
用腳想也能想明白,不過是大兒子和五兒子打生打死的,讓南昊有些灰心。這會兒一見着老九這般重視兄弟情,就算裏頭有些假意,但光是看在眼中,也足夠南昊開心了。
不提小朝會後,南凜是怎麼暗暗開心的回了自己的太子府,冷宮之中,淑妃終於得到了自己兒子南從溪的消息。
“你說什麼?我兒從溪被陛下關進了天牢之中?原因呢?他不是剛剛叫陛下放出來嗎?怎麼還不足一日,就被再度關到了天牢?”
靈芝眼含熱淚,“娘娘,奴才敢保證在大皇子那裏咱們定沒露出分毫,可是殿下確實是叫陛下以謀害長兄為名,關壓天牢的。”
淑妃的臉色這時是真的難看了。她想過和兒子做事有可能失敗,但是那會只想着成功后的利益了。
淑妃自認極為了解南昊,要是朝中只有太子一家獨大,南昊就是再大度,也不會任由南凜作大。
如今在朝辦差的也只有老大,老五和老九。旁的皇子,就是南昊想抬舉,但一時半會兒的,也來不及。
所以在宋知秋提出害了大皇子時,南從溪和淑妃都是贊同的。
但是事發如此突然,他們準備好的後手,卻沒用上一點兒。反倒讓南從溪出了事,淑妃如何不痛心疾首。
坐在屋中思忖片刻,淑妃道:“你拿着這去玉簪,去尋我父。雖然我那老子早已退下,但是從溪出了事,周家現在與老五在一條繩上,從溪好不了,周家也就完了。”
靈芝猶豫了一下,問道:“娘娘,周相不是都退了嗎?現在去尋,一時半刻的,哪裏能輕易聯繫得上。”
淑妃冷笑,“不用擔心,我父在京也是留有人手的。你拿着這簪子,直接叫他們用信鴿把消息遞過去。我可不信,我父親做了多年的首輔,卻身邊無一人可用!”
靈芝聞言,心下歡喜,輕快地應了一聲:“遵命。”
便出了冷宮的門。時間慢慢的過去,直接晚間靈芝回來,卻什麼回信也沒拿到時,淑妃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
當年的周首輔,怎麼可能手中一個人也沒有,分明就是故意不想幫她!
一想到還在天牢裏的兒子,淑妃真的絕望了。靈芝在旁邊看着娘娘由激動,到絕望的神情,不由心裏暗嘆一聲,提示道:“娘娘,陛下總不會殺子的。這名聲傳出去也不好。想來也就是關五皇子一輩子了。您看,是不是先去求個情,別讓五皇子在天牢裏吃了苦頭。至於其實,以後再說以後的事吧。”
靈芝的話,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淑妃陰暗的心境。
“靈芝,你說得對,是我心急了。不過,你出去一天,可打聽到了我兒從溪是如何被抓到了把柄的?”
靈芝猶豫了一下,嘆道:“娘娘,聽說殿下又對未來的太子妃樂月動了手腳,靈月之父就如點了爆竹一般,生生鬧上金鑾殿。結果大夥查到五皇子曾經在圈禁之時,可自由出府……”
淑妃一股火氣,梗在咽中,簡直上不來,下不過。她不由暗怪南從溪多事!
要不是多此一舉,他們怎麼可能叫人輕易察覺!想想,要是小五不曾被翻出過往,南昊還不是早早把人放出來了。
等到小五在朝中站穩了腳跟,穩定了朝局。就是南昊再有想法,就是為了維穩這一點上,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
唉,現在想什麼都晚了,淑妃一邊暗恨,一邊想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