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住院
岳景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昏暗的車廂里,那雙黑白分明,猶如山泉一般純凈的眸子裏滿溢出強烈的堅定光芒,那種堅定是被痛苦洗禮后的決絕,不可動搖!哪怕不惜一切!而她決絕的神色,莫名讓岳景年的心被觸動了一下,他轉過臉去,繼續目視前方操控着方向盤,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之中。
直到沈月瑤再出聲:“我不需要去醫院,掉頭回去吧……”
“記住!想達到你要的目的,就必須一切聽我安排!”岳景年沉聲道了句,狠踩油門,加速駛向醫院去。
沈月瑤被岳景年帶來了醫院,很快就安排住進了病房裏,她沒有再抗爭什麼,路上他霸道的態度很明確,想要讓他幫她達到某個目的,她就要乖乖服從於他,於是她全程都由着他安排。
只是沈月瑤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為她如此興師動眾,大半夜的,她不知道他動用了什麼力量竟然將心血管科的專家們都齊齊叫來給她看診,最後診治的結果便是某位專家對岳景年恭恭敬敬說明的話:“岳先生,沈小姐的心絞痛多半是心肌缺血嚴重造成,這個病,除了要配合臨床治療外,還要多注意休養,情緒不能有過度波動,平心靜氣是最好。”
“醫生的話你都聽到了,先住院調養一段,同時這段時間裏,關於那件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想,等結果就是!”醫生離開后,岳景年站在沈月瑤床邊淡漠囑咐道。
沈月瑤靠在床頭,定定的望着床邊一身高貴,一臉淡漠的男人,他們認識也不過只有兩天,可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瞳里折射出的光芒卻是那麼的充滿着折服力,讓她無法質疑他的承諾,緩緩的,唇邊牽起一縷淺淺的微笑,“岳先生,謝謝你!”
“別謝我!你知道我有所圖!”岳景年灼灼的盯着眼前憔悴的容顏,她越是這樣,越激起他的某種慾念,微微俯身,捏住她尖尖的下顎,壓低的磁音抵近她耳畔:“沈月瑤,我等着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刻!”話落,鬆開她,轉身離開病房。
徒留沈月瑤盯着空蕩的門前,默默回味着岳景年方才的話,心甘情願?會嗎?她和他的交集,本就開始於一場錯誤,現在又是被迫的一場交易,心甘情願,沒有“情”,又談何情願?他應該不知道,她的情,早已被那個惡魔耗盡了……
夜,已經很深了,她輕輕合上倦怠的眼皮,勸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
隔日,某項目競標中心,岳景年的出現頓時讓席間掀起一陣嘩然……
“那不是岳騰集團的總裁嗎?怎麼也親自來了?岳氏集團最近幾年可是很少涉足地產界了啊。”
“是啊,尤其是這位新少主繼承大權后,更是看準了現在地產不好做,而主打電子和汽車產業。”
“也許是岳少也看好這塊地盤吧?有這位金主在,估計今天最後的贏家該是毫無懸念了吧?”
“倒也未見得,那個東辰集團的魏總可是早就看好這個項目,而且東辰集團也是目前濱市地產界一大鰲頭,也是不可小視的。”
“那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眾說紛紜間,岳景年落座到了前排最佳位置,鄰座,已經先一步來到的魏東辰隱隱側了下眸,僅是用眼角餘光瞥了眼那一身高貴強大的氣場,便知是誰來到了,濃眉不禁深鎖了起來。
岳景年卻是目光一瞬不瞬的面朝前方的競標台,剛毅的俊容之上一片淡定沉着,漆黑的瞳仁里覆滿了,勢在必得!
……
午後,秦雨得知了沈月瑤住院的消息,忙不迭的跑來病房裏,一頓緊張詢問,才從沈月瑤口中得知種種,父母離世后,對沈月瑤來說秦雨是唯一可以說心裏話的人,她便將與岳景年之間的交集和交易都告訴了秦雨,秦雨一番了解后,不禁倒吸了口冷氣,“天吶!月瑤,你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你有詳細了解過他嗎?”
沈月瑤吶吶的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其實,除了眾所周知的關於岳景年在上流社會的地位之外,她對他也真的再無旁的了解。
秦雨看她的茫然樣子,不禁無奈的嘆口氣,道:“月瑤,那個人真的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就在那天他說要買你的房子卻又不了了之後,我出於好奇回去售樓處跟上司打聽了一下這個人,才知道他就是原來那個岳氏集團的長孫,他在六年前繼承了岳氏集團的掌舵權,之後將岳氏更名為岳騰,岳景年就是岳氏新一代的掌舵人,隨着他上任后,岳氏集團轉而就飛躍了一個新的巔峰時代,他在短短時間裏就將岳騰集團的旗幟樹立在全球各大城市,涉獵的行業就更是廣泛,電子,汽車,地產,酒店餐飲,金融證券,影視傳媒……”
“總之可以說,岳景年的名字如今在全球商業圈都是響噹噹的,據有關統計,他的身家早已不是能夠用數字連衡量的,也正因他的富有,全世界無數的名媛千金想盡辦法要靠近他,尤其是,岳氏老董事長,也就是岳景年的爺爺,早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正是濱市另一大豪門世家,馮氏集團的千金,也就是那個當紅的歌壇天後,馮寧寧。前段時間,還有媒體報道過馮寧寧即將要和某大財團年輕有為的繼承人結婚,估計所說的那個人,也就是岳景年吧……”
沈月瑤默默聽完秦雨說的這番關於岳景年的種種,她斂下眸子,陷入一陣沉思后,唇邊勾起了一絲無所謂的笑意,道:“沒關係的,不管他是誰,不管他即將要娶誰,我和他之間,不過就是一場交易!”
“可是月瑤,岳景年畢竟身份特殊,他的未婚妻又是個名人,你這樣在他身邊的話,一旦被媒體知道,你就會被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到時候,恐怕你會聲名狼藉的……”秦雨幾乎都不敢想像那樣的話,月瑤以後還要怎麼平靜的生活。
可沈月瑤卻是依舊保持着唇邊的無所謂,目光飄向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的細雨,平靜的說:“我本來已經是千瘡百孔,早已不在乎什麼聲名狼藉,如果不是怕爸爸媽媽在天之靈無法安息的話,我連命都可以不在乎,還在乎什麼名聲,現在對我來說,只要讓那個混蛋得到應有的懲罰,我願意,不惜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