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歲
孫二想了一夜,沒有想出個好的方法解決掉馮三。
大早上起來,他粗粗地吃過飯,便轉悠到村東的溝窪里去,望着山上的野樹林,他的心裏犯了嘀咕。
這個該死的馮三擋我財路,本來想着靠着野木耳可以發家治富,現在可好都被他攪合了。
心裏有事,想着想着,他便信步上了山,來到了野樹林邊緣,早把昨天與吳桐商量好的事忘到腦後。
吳桐到了他家門口,看到了門上有鎖,俏臉立刻紅暈了,輕罵著孫二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其實,她與孫二算是比較熟知,兩家挨的不算遠,孫二年少時真傻,天天坐在衚衕口,看着吳桐獨自一個人搬着玉米筐進來出去。
從那時起,吳桐每當看得這個傻小子,濃眉之下的黝黑眼神,她好像能從中看出火來。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反正每當看到孫二的眼神,她的心裏冒火。
就這麼奇怪,現在也是一樣,她見孫二家的門鎖着,心裏罵著,摔着胳膊也向野樹林方向走去。
她並不知道孫二已經去了,按說昨天被馮三嚇得不輕,她可是不敢再去野樹林,然而世上沒有那麼多按說,吳桐彷彿被一股力量牽引着,慢慢地爬上山坡,來到了野樹林邊緣。
這時,孫二已經進入了林子,他來到了一片人煙罕至的地方,這裏有一條深溝,裏面長滿了各種帶刺的植物,溝里也沒有路,看來歷任護林員都不曾到過這裏。
這條深溝離野樹林邊緣出去約摸有五里地,在山上的五里地看起來要遠得多,他現在與吳桐之間直線上的五里地,卻是隔着三座小山包,中間還有一條幹涸的深溝。
他便是沿乾涸的深溝進入到眼前這條深溝,到了溝地,他便停下來觀望着,想要在這裏尋摸點東西。
他很好奇,也喜歡獵奇,以前傻的時候,其實他曾經來過這裏,只是現在他卻沒印象了。
沒有印象,他卻有種感知,好像他曾經來過,這或許又是黃金魚仙女贈送給他的感知能力。
一叢叢開滿枝頭的紫花,隨風飄蕩着,一股股淡雅的香味撲來,孫二非常喜歡聞這種香味,站在那裏正自陶醉,卻聽到前面溝的深處有個聲音。
他本來以為是一種動物,神情稍顯緊張,腳下卻徑直走了過去,踩在厚實的枯葉爛枝上,咯吱作響,聲音卻沒驚到前面的東西,那個聲音似乎更大了,還叫的更快了。
嗞嗞.....
什麼玩意?孫二嘀咕着,一貓腰,自一棵歪脖子樹下鑽過去,前面來到一片溝底平地。
這裏鋪滿了各式枯葉,並沒有生長樹木。
東西應該在枯葉之下,孫二仔細靜聽之後,打開了透視眼。
咦?
奇怪,那是什麼東西,孫二估摸着即便是自己見識少,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那些文化程度高的人也未必能認識。
他撿起一根長棍,拔拉開深深的枯葉層,到了下面是一層爛透了的枯葉,顏色已經發黑,與下面的土地已經融為一色。
那個東西暴露出來,聲音卻並沒有停下。
嗞嗞......
孫二蹲下了,他盯着腐朽的爛層中間,那裏正有一棵白嫩欲滴的圓頭正在瘋狂地生長着。
要不要這樣啊?
嚇死人了,孫二也是頭一次看到植物生長這麼快的,簡直就是瘋了,那速度好像是在速成。
他站在那裏,看着眼前的植物瘋狂地生長,卻是無可奈何,他並不知道這種東西叫什麼,他翻遍了記憶里的醫術,也沒有想起世上還有這種植物。
好嘛!
他趴到了地上,把眼睛離得植物的根部很近。這一看,讓他看到了植物似乎只有根部,根部是圓型的,正在爛層下面膨脹。
好傢夥!
孫二一下子自地上蹦起來,緊張地看着那個圓圓的東西。
那棵植物終於停止了生長,轉眼間卻已是一棵三十多公分的油白的像脂肪似的東西。
油白的東西,其樣子像極了人蔘,而且還是一棵大頭人蔘,只見參頭圓圓的,正是一顆大腦袋,下面的軀幹和四肢都有。
看到人蔘后,孫二的腦袋陷入迷糊,那種白霧狀的意念再次出現在腦海,有個聲音在說:胖白頭參。
名字真奇怪,還又白又胖,你以為這是誰家的娃嗎?孫二也是笑了,這一笑,那個意念去了,聲音也消失了。
只留在腦海里一段簡單的介紹,說胖白頭參其實不是一種人蔘,而是一種“太歲”。
只是這種太歲,模樣和生長方式類似人蔘,反而不像其他品種的太歲,是一種沒有枝葉的參類。
“太歲”?
那個白霧狀意念和那個聲音再次出現,那個聲音說道:“太歲,又稱肉靈芝,傳說是秦始皇苦苦找尋的長生不老之葯。”
那個聲音說完,孫二立馬想起家傳的《神醫農草經》記載:“肉靈芝,味苦,無毒、補中氣,益精氣、增智慧,治心胸鬱悶,具有補脾潤肺,補腎益肝,久服有輕身不老的功能”。
孫二也知道這個太歲十分稀有,是百葯中的上品。肉芝的形狀像一塊大肉或者像一塊大石,頭部和尾部都有,是一種生物。品種也非常之多,有紅色的像珊瑚,白色的像脂肪,黑色的像油漆,青色像翡翠,而黃色的則像紫金,其質地透徹像堅硬的冰塊......品種繁多。
其實,現代科學家認為太歲是一種大型粘菌複合體,但其在顯微鏡下仍觀察不到細胞結構。
了解到眼前的這種奇怪生物是一種“太歲”,孫二心生一喜,知道來錢的時候到了。眼前這塊二十公分高,三十公分直徑的大“太歲”,重量少說要有五十來斤。
他擔心周圍有人看到,便四下里尋摸了一陣,發現此處非常安靜並沒有人,便趴到地上。
手中也巧了,正好拿着一把鐵鍬和一把鐵鏟。鐵鍬太大扔到一邊,他怕挖壞了。手裏拿着鐵鏟,提心弔膽地鏟上“太歲”根部周圍的腐爛層。
黑乎乎地腐爛層挖開,下面是一層冒水的黑土,看起來溝底濕氣很重,這都三個多月沒下雨,此處仍然還是如此濕潤。
“太歲”輕易地拿到手上,或許根本不用挖掘,它的根根本沒有扎到地里去,也或許是這種太歲根本沒有鬚根,是直接坐在地上的。
孫二傻了眼,把“太歲”捧在手左看右看。
此時,他正在興奮頭上,心裏也似抹了蜜似的甜,然而這種良好的感覺沒保持多久,身後卻聽到一個聲音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