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向陽花谷
男子剛直腰起身站起一半,硬生生的被谷菱拽住,又彎下腰來,蹲在谷菱面前。有些焦灼的強耐着性子說:“小姐,您鬆手,您即然已經醒了,我就不能耽擱趕路。我確實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去做。”
男子想把谷菱拉着他胳膊的手掰開,他力氣還真夠大的,任谷菱拽的死死,還是硬生生被他掰開,扯的谷菱手好疼。還好谷菱反應靈敏,手一松就,一把蒿住他腳脖子,兩隻手緊緊抱着對方的腿。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了救您,我已然耽擱了兩個多時辰。”男子有些急了,聲音高了很多。
“我不想做什麼!就想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怎麼會和我在一起?我該怎麼回家?”一口氣連問了五個為什麼,氣得眼前的男子差點沒翻白眼。
他咬咬牙耐住性子,把臉湊到谷菱面前恨恨的說:“這是什麼地方外面的牌子上寫着,自己一會兒起來看,至於你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因為是我救了您。其他的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回答你,你鬆手,我確實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容不得半點耽擱。”
藉著從洞着照進來的月光,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這美男長的到底有多美,但大致輪廓和五官還是看得差不多的,確實是美男一枚,還是很有藝術范的長發美男,第一次見男人留長發也這麼好看,黑絲般的頭髮,瀑布般傾泄下來,隨意的落在肩上和胸前,散發著迷惑世人的味道。
還有那雙迷人的眼睛,好象璀璨星空中的灼灼發光的黑寶石,明亮而深邃不見底。這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人心,把人的心思通過他的眼睛,吸進他的心裏。谷菱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閃了神,失了魄。
谷菱把手鬆開,情緒低落的說:“你走吧,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我自生自滅好了。”谷菱躺回石板上,輕輕嘆息了一聲。男子起身走向洞口,剛到洞口又被我叫住。“哎,等等,我叫谷菱,你怎麼稱呼?”
聽到谷菱如此一問,男子微微一怔,停下腳步,扭頭沖向我說:“在下姓田,名七。”
“田七,哈哈哈。”如果不是全身疼的象骨斷筋折了一樣,谷菱早就從石板上跳起來捧着肚子大笑了,而不是現在這種很淑女的笑聲。
“我這個名字有問題嗎?”谷菱這一笑,把眼前的男子笑的有點不好意思,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沒,沒問題。你家是做牙膏的啊?還是賣野菜或中藥材的?或者開中醫館的?”谷菱又一口氣甩給他幾個問題,還是選擇題。
田七可是谷菱最喜歡吃的野菜,想想它碧綠青青的,被涼涼的井水洗凈,放進嘴裏,一口下去,嫩、爽、汁、鮮,滿口生津,谷菱的哈喇子快下來了。野菜是谷菱的最愛,田七是谷菱最愛的最愛。
田七貌似沒有聽懂谷菱在說什麼,或者高冷范,牙根不想回答谷菱。他從脖子上摘下一樣東西,折身又來地我面前。
“抱歉,我考慮不周,你現在身體虛弱,實在不宜跋涉。我只有一匹馬,還有要事在身不能留給你用。你能走動后,拿着這個,一直往南走,離此不遠處有一軍營,你將此物交給軍中任何一個人均可,告訴他是七公子讓你來的。他們自會安排車馬和人員護送你回家。”
田七把東西往谷菱手裏一放,扭頭大跑流星的向洞口外走去,五秒鐘不到的功夫蹤跡皆無。
谷菱望向洞口,天光已經大亮。舉起手裏的東東,拿在眼前仔細打量,看得不由的一驚。是一塊掛墜,黃玉中的極品,谷菱自小愛玉和水晶類的東東,是什麼成色,打眼一看就知道的八九不離十。新疆和田黃的沁籽料,天然原皮,毛孔細膩,油脂性也是極好的。
玉墜呈橢圓形,上面雕刻了一個古代女子的側面,坐姿,髮髻高挽,左手拈一枝梅花,緩緩注視着前方。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梅花,感覺上覺得應該是。雖僅僅雕刻了一個盤坐的側面,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卻能感受到女子的柔美,整個畫面中能感到一種無奈的情緒,一個字糾結在我心中“等”字。
如果給這塊玉墜起個名字,等字最恰當不過。中國的玉雕之功博大精深,工藝精湛,一塊玉雕往往能刻出一種意境,一種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的感覺。
用力將這個玉墜握在掌心,玉墜上還殘留着田七頸間的溫度,直抵谷菱的感官,溫溫的、潤潤的。
這人也太大方了,竟然捨得將這無價這寶送一陌生人。我暗暗想着。不是缺心眼子,就是太實在了。他不怕我拿着不還他了。就這玉墜,隨便去個拍賣行,都能賣個百兒八十萬的不成問題。
擔心給人家弄丟了,谷菱把玉墜系在自己的脖子上,貼身掛着。線繩的長度對谷菱來說有些長,就打了幾個漂亮的結。
“咕,咕,咕”肚子裏傳來幾聲不爭氣的叫聲,它們在抗議餓了餓了。谷菱現在也是大腦一團漿糊,地下停車場遇襲、隨車墜海、見到了爺爺奶奶,然後就出現在這裏……。
先不想了,吃飽再說。從田七留給谷菱的包袱里拿出一塊餅,飢不擇食,咬了一大口。餅又冷又硬,餓急了,只要是能吃的東西,都會覺得好吃。谷菱嚼幾口,還沒待食物全部碎了,就嗯下去了,差點沒噎得翻白眼。一張大餅下肚,心裏踏實了很多。肚子有食,心裏不慌。
谷菱思維也慢慢清晰起來,停車場裏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被三個男人放車裏扔下海也是真實發生的,至於看到爺爺和奶奶,那應該是臨死前的幻覺。至於自己現在為什麼沒有死,應該是被人救了,剛才田七也說了,是他救了我。
想明白了,谷菱心裏豁然開朗。吃飽了,又在石板上躺了一會兒,覺得全身沒有剛才那麼痛了。試着站了起來。
“啊”腳一碰到地面,被扎的生痛。竟然赤腳沒有穿鞋,地上四處是些尖尖的碎石頭,腳碰石頭,石頭完勝。谷菱一屁股又坐回石板,扳起自己的小腳。
此時已然天光大亮,洞外陽光極好,洞內的光線也越發好起來。腳心有一個小紅點,出血了,被地面的尖石刺破了。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的38碼的腳變小了、白了、嫩了、好看了。肯定是落水頭部受刺激了,谷菱搖搖腦袋。
“鞋呢,我的鞋呢,谷菱記得落水的時候是穿着一雙平跟的小羊皮鞋的,那個是花了一千多塊呢。谷菱眼睛圍着這個洞掃了兩圈也沒有發現我的皮鞋。
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洞,空空如也,除了自己和田七留下的包袱,就是石頭,啥也沒有。肯定是田七救自己的時候,把鞋遺失了。
先出去,找到人,打電話報警,單艷和吳越凡害的自己這麼慘,自己也不能讓他們好過,一定將他們繩之以法。谷菱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出洞口,腳心生疼生疼的。洞外明媚的陽光格外刺眼,適應了一會兒,谷菱才四下環顧。
是一個雜草從生,亂石橫斜的山谷。沒有美景,沒有百花開放,沒有溪水叮咚,沒有百鳥鳴歌。草和樹葉都已成枯黃色,分明是深秋天的景色。不對啊,我落水的時候明明是春天,百花齊發,百鳥爭鳴。一閉眼,一睜眼變秋天了,這也太神奇了。
人家一閉眼,一睜眼,一輩子過去了。谷菱一閉眼一睜眼,一個季節過去了。
一陣風吹來,谷菱凍得打了個噴嚏。風中裹着濃濃秋意的冷。谷菱低頭一看自己的穿着,差點沒蹦起來。裏面啥衣服也沒有,整個身體包在一件差不多達到腳腕的藍色大風衣裏面。風衣上沒有扣子,一根寶藍色帶子,系在我腰間。
這不是自己的衣服,應該是田七從海里把自己撈起來,見自己衣服濕透了,將他的衣服給自己穿了。自己我哉不是被他看光光了。谷菱甩了甩腦袋,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活着就好,人家也沒把自己怎麼樣,計較啥啊。
在離洞口不遠處的樹枝上,零亂的掛着幾件衣服,晾曬的樣子。谷菱趕緊走過去。衣服還是半濕了,這應該是田七晾曬在這裏的,還真是一細心的暖男。摸着衣服,谷菱神思又飄遠了。
衣服有七八件之多,從裏到外是全的,沒有胸罩,有一件粉色的小肚兜。不對,不對,這不是自己的衣服,谷菱穿着一件黑色職業裙,外罩一件駝色外套。這衣服怎麼越看越想古裝。谷菱心裏陡然又疑惑起來。
”從懸崖墜入大海里的,這裏卻是山谷,難道是被海水衝到這裏來的?不能啊,不可能啊!“
聽到嘩嘩的流水聲,順着聲音谷菱來到山洞的背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水潭,水潭上方是一條大瀑布,水聲正是瀑布流水入水潭。
谷菱俯身捧起水,喝了兩口。甘甜清涼的水進入胃腑,頭腦也跟着清醒了幾分。
“喂,有人嗎?有人嗎?”谷菱高聲大喊。只要能遇到個活人,很多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我喊了半天,除了山谷嗡嗡的回聲,沒有半個人的影子。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咦,有塊碑。谷菱放棄了無用的喊叫,跑到水潭邊的石碑近前。石碑上刻着幾個大字“向陽花谷龍水潭”,還是繁體字。
哦,明白了。這谷叫向陽花谷,潭叫龍水潭。
谷菱折騰了大半天了,估計衣服也應該乾的差不多了。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穿上衣服先走到有人煙的地方,再做其它打算。腳已經被亂石硌得沒有感覺了,麻而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