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憶
“這個男人是瘋子嗎?”
“萬分抱歉,殿下,鄙人一不小心就救上一個瘋子。”
“以後小心一點,不要什麼垃圾都撿起來,快點把他扔下去。”
“等等,殿下,這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人命?你可是海盜,無惡不作的大海盜耶!區區一條人命……”
“殿下,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首先,我的確是一個海盜,而且還是一個很壞的海盜,但是根據櫻之國的《海盜法》與《良民通行法》,我不能在公海上殺人。如果我沒有將他救起來,就放任他被淹死或者缺水而死,那麼我不用受到處罰。但是我既然已經將他救起來了,所以我再把他拋下去,那麼就是我殺了他,這是犯法的。”
“等等,海盜守法……”
“其次,這位朋友他只不過是腦子不太正常,還不能判定他是壞人,我們為什麼要殺了他呢?櫻之國不是一直宣揚一種‘與人為善’的思想嗎?我聽說櫻之國國民,哪怕是一隻狗倒在路邊,如果身上帶着飯糰,也一定會分給那隻狗一半。我既然身為櫻之國的‘良民’,自然也要遵循這種美德。”
“不,你作為一個海盜,美德什麼的……”
“最後,這位朋友並沒有冒犯公主殿下吧?您再不把腳從他脖子上拿開,您可能就真的要殺了他了。您看看,他的臉色已經像猴屁股一樣紅了。”
“喂!他剛才明顯是想冒犯我啊,一見到我就突然朝我撲過來,這很明顯是對我不利吧?”
“不,根據鄙人的推測,他也有可能只是……只是太久沒見過女人。”
……
聽着這位阿邁利華船長與疑似櫻之國公主的女子對話,埃羅迪克無奈地盯着已經快要伸舌頭的敖天馳。
這個蠢貨,他到底在幹什麼?
見到女人就撲上去就算了,明明身為一個神術魔法雙修的強者,雖然暫時還沒有突破十級大關,但像這樣的水平在魔窟開啟之前也已經是當世絕頂了,除了自己師父或者徒弟這樣老不死的傢伙之外,這個世界的嘴頂尖水平應該也就是這樣了。
但是,居然會被一個明顯沒有修鍊過魔法,更不會什麼內力的弱女子踩在腳下。
這個蠢貨居然連反抗都沒有學會嗎?
不過,看起來再不救這蠢貨的話,他應該就會死吧?
“喵——喵……喵喵、喵喵喵……”
“啊,是小貓啊!”
突然被抱起,並且蹭着光滑的臉,當埃羅迪克再想掙脫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隻貓是從哪裏來的?你們誰帶上船的?送給我好不好?還有三天的路程,跟你們這群大男人在一起真的是太無聊了——喂,是誰的?說一聲啊,”
“抱歉,殿下……”莫西特像學生一樣舉起手,又指向那個在地上翻着白眼的蠢貨,“似乎是他的寵物。”
“不,我才不是寵物啊!”
“哇,好可愛!”
埃羅迪克用他那軟乎乎的肉球一拍腦袋,“果然是貓叫啊,這個蠢貨……”
“他就是你的主人么?怎麼樣?想不想換一個主人啊?我叫秋,在艾爾迪亞語中,是指某個季節哦。”
埃羅迪克卻趁着秋公主將他高高舉起的時候,奮力掙脫了秋公主的束縛,一躍而下,跑到那一灘如同屍體一樣的東西身邊。
……
“唔……”
“醒了啊。”
“埃羅迪克……你……你怎麼……”
“你趕緊給老子反省一下你剛才做了什麼!”
我剛才做了什麼?敖天馳努力地回憶着,卻是一片空白,總感覺一想起那些過去,自己的腦袋就會不由自主的缺氧,自己的氣管也像是被堵塞一樣。
“發生了什麼啊……”
“你醒了啊。”
一個興奮的聲音傳來,“老遠聽着貓在叫,就想着是不是你醒了呢。”
這個男人皮膚黝黑,不過脖子比較白,看來是在甲板上經常工作的船員……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這個男人卻沒有與自己握手,相反,他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啊……我……”
“說是。”這個時候,埃羅迪克在一旁嚷道,“如果你忘了上船之後的事情,就乾脆全部都忘了吧,反正那一段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你謊稱自己失憶,接下來我們的行動就很容易展開……”
“啊……是的,吾……不,我好像記不清過去發生了什麼。”
“這樣啊,果然呢……造成了永久性的損傷啊。”
“不過我隱約記得有個少女……”
這是敖天馳真正有些忘卻的記憶,朦朧中,只記得有一個如同白菊一樣的女人,綻放在記憶中。
“不,什麼都沒有,那個,我叫莫西特。”
“啊……你就……”
敖天馳瞬間就想起了這個男人,正是他從海里救起了自己,不過當時他戴着一塊紅頭巾,而此刻的他卻換了一身體面的衣服,也沒有再戴頭巾,而是展露着他那顯眼的火紅色短髮。
“閉嘴,蠢貨。”
埃羅迪克叫完后,又咬了敖天馳一口。
“你想起來了么?”
莫西特似乎很興奮。
“不,沒有。”
敖天馳回答道,莫西特從他將要流出眼淚的表情推斷,敖天馳此刻一定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沒關係,我一會就送飯過來,也不知道你多少天沒進食了,不過我們已經給你灌了一點清水,如果感覺渴的話,一旁的桌子上有水壺。”
說完,這個友善的男人就轉身離開了。
接着,敖天馳從埃羅迪克口中得知了一些在印象中十分模糊的事。
“也就是說說,當時我朝那個少女撲了過去。”
“是的,你口中說著不要怕,我會保護——”後半句話沒說完就被台階絆倒了,緊接着你翻過身好像還想說什麼,就被那位秋公主殿下踩住了喉嚨。
“再然後……我就被當成瘋子了?”
“嗯,就這麼簡單。最後看在我的面子上,那位秋公主殿下饒了你一命。”
“不,這個故事應該沒有那麼……”
“夠了,再問下去就是禁區了,你就知道這麼多就好,其它的……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貓臉上,似乎流露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