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現蛛絲馬跡
“媽,當初是您不讓我出去工作的,現在又用這來指責我,您不覺得過分嗎?”田甜忍無可忍,如果不是當初她說在工作和白諾之間二選一的話,她會在家當個家庭主婦,把自己熬成黃臉婆嗎?
“你就是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嗎?離婚!我一定要阿諾和你離婚!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可要不起!”白母要氣瘋了,她沒想到田甜竟然敢挑釁她的威嚴,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讓她沒面子,這是讓她絕對沒辦法容忍的,可是她忘了,在外人面前她要面子,別人也是要面子的。≧
“隨便您吧,下午飯您自己隨便做點吃點吧,我回我媽家,今天晚上不回來。”田甜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回屋裏收拾東西去了。
“走走走,走了就別回來!”
田甜不搭理她,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我那懂事的好兒媳,整日的和我對着干。”白母向張阿姨抱怨道。
“這……”張阿姨尷尬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素來和白母交好,可是也從未見過她這般胡攪蠻纏的模樣,可見婆婆和兒媳婦還真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以前她還一直以為是白諾媳婦做的不好,才惹她整日裏生氣,可看了這麼一出,誰對誰錯還有待商榷呢。可是白母平日裏對鄰里鄰居都那麼好,為什麼對兒媳婦態度就那麼差呢?
田甜收拾了兩件衣服,就回娘家了,本來還想晚上等丈夫下班回來好好談談,可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任何談話,人在暴怒之下最容易說出一些覆水難收的話,造成一些無法挽回的後果。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就無法收回,無法磨滅。
可是想想,七年的感情,兩年的婚姻,她究竟得到了什麼呢?
和丈夫的感情越來越差,沒有了工作,沒有孩子,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
當初結婚時,田家父母就不同意,倒不是當初對白諾有什麼不滿,而是白諾母親的態度實在令人心寒。
可是女兒非要跟他,田家父母也沒辦法,拗不過她,最後只好同意。
結婚時為了讓女兒好過一些,給了不少陪嫁,小倆口的婚房,田家父母也拿了一半的錢,只是沒想到,當初花了那麼多錢買的新房,結婚後白諾母親卻非讓新婚小倆口和她住在一起。
白諾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白諾是由母親一手帶大的,所以白諾非常聽母親的話。也只有在結婚這一件事上忤逆過她,因此白母對田甜更是百般看不上眼。
白諾父親去世的時候,倒是留下了不少家產,還有公司的股份,白母不懂公司經營,便變賣了一部分股份,留下了一少部分每年拿分紅,因此,白母看不上只有那麼一點家產的田家,認為自己兒子那麼優秀,該找個門當戶對的。
田甜本來想回娘家,可是想想自己的父母,和自己護短的哥哥,不想讓他們擔心,便回了當初買的新房。
新房早都裝修好了,只是礙於白母,田甜和白諾才一直沒有搬到新房裏。
幸好新房的鑰匙和平日裏用的鑰匙都在一起扣着,田甜都隨身攜帶的,倒是不用再回家取一趟,再看婆婆的臉色了。
打開門,田甜本以為家裏會很臟,還需要打掃一番,可是看着倒不像是沒有住過人的樣子,反而是時常在這裏住的樣子。就連廚房裏的廚具,都已經被用過了,田甜心裏疑惑不已。
打開主卧的門,田甜現衣櫃裏掛着丈夫的衣服,可是白諾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在這裏住過。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白諾不會做飯。
田甜又開了兩個側卧的門,裏邊並沒有居住的痕迹,本來田甜還以為白家小姑子也住在這裏,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她知道自己不該懷疑丈夫,因為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逐漸生根芽,可是她擋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和丈夫越變越差的感情,也在提醒着她,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更何況,她沒有工作,不只是婆婆認為她只是個家庭主婦,就連丈夫也開始覺得和她聊不到一塊了。
心裏晦澀,面上卻依舊假裝平靜,可是握得白的拳頭在顯示着田甜的內心並不如面上顯得這麼平靜。
戀愛易,婚姻不易。可有多少人懂得且行且珍惜?
坐在客廳的沙上,田甜靜靜地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所有事情都在腦海里亂馬行空般飛過,快的什麼都抓不住。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客廳里的光線也越來越暗,田甜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沒有動,也沒有開燈,等她回過神來,天都已經黑了。
手機上並沒有未接來電,在期待什麼呢?她也不知道。可是她明明知道,只要丈夫回家,只要婆婆向他一哭訴,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自己的錯。
不尊重長輩,偷懶耍滑…所有能安的罪名都會被冠在自己身上。
可是,以前會急着解釋的她,現在突然不想再解釋了。
有些人,如果相信你,那麼根本不需要解釋,有些人,即使你解釋了,他依舊不相信。
田甜拿着手機,看着上面存儲的丈夫的手機號,遲遲沒有按下。
她還記得,當初她肚子疼在寢室里休息,是他死乞白賴地和寢管老師軟磨硬泡,然後進寢室里照顧她。
是他記得她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每天都給她接兩壺熱水。即使是夏天,也給她接一壺熱水用來洗漱。
是他騎着自行車帶着她走遍z城的大街小巷,吃遍所有的小吃。
是他為她穿上了嫁衣,誓要一輩子愛她。無論生老病死,都不會嫌棄。
可是他的一輩子有多長,現在她迷茫了。
想着想着,田甜突然就淚流滿面。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白諾的電話。
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田甜接起了電話。
可是真的接起來了,又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剛好慢了一步,雖然只慢了一步,卻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