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都得死
他剛才想帶你去鬼門關,勾你的魂,找你做替死鬼……”
我倒退幾步,說:“不可能,你別瞎說。”
胡老漢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是不是鬼,劃一刀就知道了,鬼是不會流血的……”
說著,他就掏出一把小刀朝着自己食指劃了一下,頓時流出了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我鬆了一口氣,說:“就這麼簡單?”
胡老漢點頭,把小刀放在我手裏,說道:“你去划他一下試試就知道了,他不會流血。”
我扭頭看了眼大嘴,才發現他有些青面獠牙,此時,正一臉戒備的看着我們,表情有些緊張。
心說這兩個人肯定有一個說謊,胡老漢都敢試了,大嘴要是不敢試,那就說明了問題。
接過刀,發現兩個磕頭的青年也站了起來,他們的手指也在流血,淅淅瀝瀝的掉在地上,目光冷冷的看着我,似乎在問我怎麼不劃開手指證明一下?
我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就輕輕劃了一下手指,血頓時流了出來,那兩個人才將目光冷冷的盯着大嘴,我就拿着刀緩步走向大嘴,心裏有些忐忑,誰知還沒走近,他啊的大叫一聲就跑了。
心裏有些疑惑,這大嘴難道真是鬼變的?
此時胡老漢走了過來,冷笑一聲道:“小小山鬼,如此猖狂?”
我有些懵了,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胡老漢說道:“在這大山裡,有一些失足落崖摔死的孤魂野鬼,沒辦法去投胎,就會伺機勾人魂,找替死鬼,好去投胎。”
我哦了一聲,心裏湧現一股寒意,就問現在怎麼辦?
胡老漢沉吟一下,說道:“先下山,想法子剷除魔芋鬼菇,否則一旦鬼菇花開,就是村子浩劫的開始……”
心裏好奇這魔芋鬼菇的來歷,問他卻不說,只臉色蒼白的說村子真的要出大事了。
我們幾個人慌忙下山,走到一處山崖的時候,胡老漢忽然捂住胸口,齜牙咧嘴的,似乎很痛苦,我問怎麼了?
胡老漢擺擺手說老毛病,心臟病犯了,你們快去幫我找醫生。
他說著就捂着心臟躺在地上,直在那喘氣,我們嚇壞了,有個人說丟他一個人在這不放心,要不我們幾個背着他下山吧。
我點頭,只有這樣了,這荒郊野外的,搞不好有野獸出來吃人,於是我們三個人抬着胡老漢就往山下走。
此時,天空陰沉沉的,氣氛壓抑的讓人要窒息了。
我在後面抬着腳,他們在前面抬上半身,走着走着,我發現胡老漢越來越沉,壓彎了腰,走的特別吃力,最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前面的人回過頭罵了一聲:你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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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剛罵出口,就像見了鬼一樣跑了,我抬頭一看,也嚇得不行,這抬的哪是胡老漢,就是一塊大石頭啊!
心裏蹊蹺的很,不及多想,就連滾帶爬的往山下跑,路過一條山溝子的時候,看到一個水潭裏撲騰着一隻烏鴉,哇哇的叫着特別凄慘,一條灰不禿溜的蛇纏着烏鴉,咬着烏鴉,眼看就要給烏鴉給吞到肚子裏去了。
我心裏發寒,連忙跑了。
跑到家,發現大嘴就坐在我家堂屋,我嚇了一跳,問:“大嘴,你是人是鬼?”
大嘴臉色很不好看,罵了一句:“老子差點被你害死,你被鬼迷住了心竅不知道嗎?”
說著他抓住一把糯米往我眼睛上捂,我頓時感覺一股暖意,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地上灑落的糯米都變黑了……
“用糯米吸收了沾染在你眼睛上的鬼氣,你好好看看,我是人是鬼?”大嘴說。
我捏了捏大嘴的身體,溫暖的,就放下心來,說道:“媽的,原來那胡老漢才是鬼?”
大嘴咬牙切齒道:“對,我們都被他騙了。真是一個心機鬼!”
我道:“他騙我們做什麼?”
大嘴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了我一眼手指,驚呼了一聲,我低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被小刀劃開的口子此時變得烏黑……
我碰了下手指,發現都沒知覺了,中毒了?心裏大急,叫道:“大嘴你可要救救我啊,你奶奶不是神婆嗎?”
大嘴拉着我就到他家,我一進門就看到他奶奶正在給一尊雕像燒香磕頭,那雕像不是菩薩不是佛,竟然是一隻尖嘴猴腮的黃鼠狼。
我有些犯怵,不肯進屋,大嘴就叫奶奶,他奶奶扭過頭來,我一看差點奪路而逃,一張滿是褶皺,樹皮一樣的臉,眼窩深陷,大部分是眼白,看着非常恐怖。
“已死之人,來有何事?”老太婆一張嘴就嚇到我了,她的眸光冷冷的,讓我感覺到一股透心寒意。
我目瞪口呆,看着大嘴。
大嘴臉色也有些難堪,說道:“奶奶,這是汪洋啊,小時候經常到我家來玩兒的,你忘了?”
老太婆冷哼了一聲,說道:“哼,肉體倒還是,他三魂七魄不全,跟死了有什麼區別?乖孫子,離他遠點……”
我越聽越迷糊,心裏有些生氣了,這老太婆是老糊塗了吧,怎麼張嘴就罵人呢?又看她愛理不搭的樣子,扭頭就跑了。
回到家,我摸了摸發黑的手指,心裏懊悔不已,怎麼就輕信了那個胡老漢,真是氣死人了。
老媽喊我吃飯,我也沒胃口吃,將手指用創口貼給包住,巴拉兩口飯就回屋睡覺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的時候,是曼曼死後第五天,天氣依然陰沉,就被外面的吵吵嚷嚷的聲音搞醒了。
穿了衣服出去一看,不少壯漢,以鬧伴娘為首的幾個青年都扛着鐵鍬,鋤頭在那嚷嚷要把屍體挖出來給燒了。
農村老家都信入土為安,認為這樣魂魄還在,可以去投胎,所以喜歡土葬,他們認為把屍體燒了就魂飛魄散了,再也不會害人了。
曼曼頭七快到了,一般頭七的時候,鬼魂會回來。他們看到村長家擦不掉的血字牆,更加相信她的鬼魂一定會回來報復的,所以他們恐慌了。
幾個主事的老年人最後也說那就燒吧,燒了一了百了。
我心裏發寒,大聲說道:“不能燒!大家已經一錯再錯了,不能再錯下去了!”
這幾個畜生,猥褻曼曼使其自殺不說,然後拋屍荒野,現在還想焚屍!
“你說不能燒,你算老幾?你想讓我們都死嗎?”一個青年眼睛發紅,惡狠狠的沖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