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
此為防盜章
雖然放暑假了,宿舍微信群里還是熱熱鬧鬧。尤小米點開微信群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了99+的聊天記錄。她揮舞着小胳膊像划槳似的使勁兒往上翻,一條條看下去。
她們宿舍四個人,陳安安是和她同一所高中考上來的,所以關係更好一些。李思汝是學霸類型,他們班考進來的第一名。還有一個叫阮小雨,則是傷春悲秋的嬌滴滴類型。奈何她對別人不錯,顏值又超高,在這個看臉的世界,人緣好得不得了。
陳安安果然在群里說了尤小米和顧雲深的事情。
陳安安:【真的,真的。我到現在都沒緩過來。你們不知道啊,當時顧雲深來拿小米的行李。那群偷聽的女生臉色多精彩!還有兩個女生圍着我要聽細節!可是我怎麼知道什麼鬼細節啊。我也一臉懵逼好嗎!】
李思汝:【我分析了一下,按照小米的雙商。難道你們不擔心她被騙嗎?嗯,現在連找好的兼職都不去了,這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吧?小雨你怎麼看。】
阮小雨:【我不知道喔,我又沒有談過戀愛[對手指],不過愛情這麼美好的東西,放縱一次也是可以的喔(#^.^#)![玫瑰][心][煙花][心][親親][心]】
陳安安:【放心啦。如果是別人,我也不能連小米的面兒都沒見,直接把行李給他。顧雲深誒!顧雲深誒!顧雲深誒!】
阮小雨:【顧雲深誒!】
李思汝:【顧雲深誒!】
李思汝:【顧雲深怎麼了?你們不覺得把尤小米和顧雲深擺在一起很詭異嗎?[跪了]學霸能考渣,首富能破產,世界好男人xxx還能出軌呢。你們怎麼知道顧雲深就不能腦子被門夾了?】
陳安安:【……】
阮小雨:【……】
陳安安:【你說的很有道理。吃錯藥也是有可能的。】
阮小雨:【還有腦子進水的可能性(#^.^#)】
陳安安:【成吧,我明天給小米打個電話,仔細問一問。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如果還在這邊,約出來好好談一談。】
後來幾個女生談到了別的內容,最後一條聊天消息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互道晚安。
尤小米的胳膊幾次抬起,又放下。她突然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質疑。在這群室友的眼中她尤小米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站顧雲深身邊怎麼就詭異了?
最後,她垂頭蔫腦了。
好哦,好像是有點不搭。尤其是現在身高12cm的她……
尤小米歪着頭望着別人眼中腦子進水的顧雲深。
唔,好看。
尤小米托着下巴,一雙眼睛笑得彎成一條縫兒。
顧雲深很專註,他推了下眼鏡,微微蹙眉,重新畫一條直線。
尤小米忍不住站起來,悄聲走到他面前,踩在圖紙上,一邊沿着圖紙上的屋脊走,一邊看着圖紙上的建築。
顧雲深擦去一道畫錯的線條,微微低頭吹去紙上的橡皮屑。一陣風吹來,吹起尤小米的小裙子,她下意識伸手壓住裙子。
顧雲深這才看向尤小米,他盯着尤小米沉吟了片刻,問:“要不要給你放個動……電影看?”
“動畫片”被他咽下去,生硬地改成了“電影”。
“嗯嗯!”尤小米望着顧雲深的眼睛連連點頭。她只顧着盯着顧雲深的臉看,也沒注意他說什麼。
顧雲深給尤小米找了一部愛情電影。
尤小米像模像樣地盤腿坐在圖紙旁,盯着碩大的電腦屏幕,看起大電影。只是她看着看着,小眼神兒總是忍不住往一側飄,去看顧雲深。
時鐘上的指針指向23:45,許一雯又上樓來找顧雲深。這回尤小米有了經驗,聽見腳步聲立馬爬起來,跳進半開的抽屜。這抽屜裏面已經被顧雲深鋪了很厚的紙巾。尤小米跳下去,一屁股坐進紙巾里,軟軟的紙巾直接凹下去。
許一雯拿着一本冊子進來,抽出兩張色卡在顧雲深的身上比量。
“起來。”
顧雲深摘掉眼鏡,配合地站起來。
許一雯一邊比對着,一邊隨口問:“這兩種藍色你喜歡哪種?”
“這兩張卡難道不是一個顏色?”
許一雯瞥了他一眼,說:“明天有空去看看眼睛,別是個色盲。”
顧雲深盯着她手裏的兩張極為相似的藍色.色卡,沉默了。
“我明天要出國,一個禮拜后回來。每天晚上喝牛奶,下午去曬太陽。”許一雯掃了一眼桌子上空了的牛奶杯。
顧雲深把手放在頭上,假裝自己戴着帽子,做了個脫帽禮。
許一雯頗為嫌棄地掃了他一眼,忍無可忍:“能不能成熟點?除了這張臉,簡直沒別的優點了。”
她頓了一下,“這臉還是我給的。”
“我長得明明像我爸——”
許一雯的臉色明顯柔和了一度,她拿起空牛奶杯,大步往外走。
抽屜里尤小米撓了撓頭。怎麼每次她對着顧雲深犯花痴的時候,顧媽媽都要闖進來,無情地損顧雲深兩句。她就想安安靜靜地犯了花痴好難誒。
尤小米悲傷地嘆了口氣。
·
許一雯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是超模,可是奇葩的是她18歲之後身高還在不停增長,乃至她在超模里都是高個兒。她轉去混娛樂圈,得了幾個影后的獎。看着踩在箱子上的男主角,她實在是忍不了撲進男主角懷裏嚶嚶嚶的戲。尤其是走動、奔跑的時候,誰能受得了身邊的男主角腳下帶滑輪啊?她怎麼都覺得努力憋笑大喊“我愛你”的自己像個傻子。
怒而退出娛樂圈,她決定找個好人嫁了。於是,她在一群高個兒里挑了個長得最好看的顧爸爸。194cm的顧爸爸還是不能讓穿着鞋的她體驗一把小鳥依人的滋味兒。所以,她立志要培養一個身高超2米的兒子。
奈何這兒子太不爭氣了,居然全家最矮!
息影的她如今是時尚界頂尖的服裝設計師,之前有個記者採訪“影後為什麼心甘情願當個裁縫?”許一雯的回答也是十分誠實。
——“我買衣服太他媽艱難了。不,我全家買衣服都太他媽艱難了。”
·
夜深了,尤小米躺在抽屜里。身下是厚厚的紙巾。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變小的她,不僅自己的聲音變小了,聽覺也比以前更靈敏。以前不覺得怎麼樣的滴答時鐘聲,現在聽在耳中只覺得像是寺廟的鐘在耳邊敲。
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
身下的紙巾上散發著一陣陣濃郁香味兒。之前的她不覺得這股香味兒有多明顯,如今的她卻覺得十分刺鼻,熏得她頭疼。
尤小米翻了個身。
她睡不着。不僅是因為嘈雜、刺鼻香味兒的環境,還因為對未來的茫然無措。她扯了一張紙巾蓋在身上,努力閉上眼睛去睡。
會不會只是一個夢?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還在宿舍自己的床上。
時鐘顯示凌晨3點半。
尤小米泄氣地睜開眼睛。
睡不着。
她在厚厚的紙巾里坐起來,雙手搭在抽屜邊兒,探出小腦袋。
外面的滿月隔着窗帘,灑進卧室內發白的微涼光影。顧雲深側身躺着,睡得很沉。雪白居家服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開着,露出鎖骨。
尤小米望着顧雲深的鎖骨,咽了口吐沫。
為了透光透氣,顧雲深一直沒把抽屜關嚴,總是露着一條縫兒。只是開得不大,探出小腦袋的尤小米一不小心,後背就會抵住桌沿兒。她雙手使勁兒推着抽屜,想把抽屜再往外推一點。
“啊——”
尤小米沒有想到抽屜下面的滑輪這麼滑,她微微用力,整個抽屜直接滑出來,跌到地上。尤小米被高高地拋起來,又重重地跌回紙巾里,厚厚的紙巾凹下去,帶出些微細小的紙塵。
尤小米驚慌地抓着身側的紙巾,紙巾被她扯開。尤小米伸了伸胳膊腿兒,發現都反正無損,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