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發飆

莫家奕看着路修遠小小的側臉，他是一個孩子，可是卻也不是一個孩子，這一番話不可能只是隨意說一說。

“你們學校反應你最近中午總是出去。”段綰經常來學校找路修遠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選擇裝作沒看見罷了，臭小子不是一個無知的孩子，他如果不想見一個人，絕對不會給那個人機會，而段綰找到機會和他相處，必然是他心裏同意的。

“你要反對嗎？”路修遠扭頭皺眉看着莫家奕，他雖然渴望親情渴望一個正常的家，可是不代表他一定想要有一個奶奶，之所以和段綰去外面吃飯，只是覺得她一個人有着和自己一樣的孤獨，想替莫家奕儘儘孝而已。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我沒辦法約束你的人生。”莫家奕給自己的默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莫家奕說完，路修遠才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他的人生可以有人從旁邊勸說，可是卻不允許別人查收干涉約束，親爹都不行。

車子緩緩駛向別墅，小可愛見到路修遠回來立刻就跑了過來，那種證明了路修遠沒有殘疾的興奮勁還沒有過去，直接一把拉住路修遠的胳膊喊道，“路哥哥，我好開心，你沒有殘疾，每個男孩子身上都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小手指頭。”

小可愛的話讓別墅里的眾人都彷彿被點了穴道一樣，葉天祁從外面剛剛進門，本想着跟自己閨女在周姐這裏蹭完飯就回隔壁培養感情去，結果一進門就聽見了自己閨女說這樣驚世駭俗的話，整個人呆在了門口，抬起的腳步遲遲沒有放下。

莫家奕一愣，小可愛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她說話的方式和代表着的思維自己算是這群人中最明白的那一個，所以在別人還在一臉驚訝後面的側重點的時候，他已經看向了路修遠。

而此刻被小可愛開心拉着胳膊的路修遠臉色一陣血紅之後是鐵鍋一般的黑！

這個白痴中的白痴！

路遙這一次也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禁有些尷尬，小可愛已經到了對於男女之別懵懂的時候，而他們都忘了給她講解一些知識，而她也在這一刻瞬間明白了小可愛在學校做的事情到底死因為了什麼。

“路哥哥，我檢查過了……”小可愛還準備再說，卻被路修遠立刻吼住了。

“你閉嘴！”

“你什麼檢查過了！檢查了什麼！”路修遠剛讓小可愛閉嘴，可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再次有了變化，從剛剛的鐵鍋黑變成了風雨欲來的凜冽。

她居然說她檢查過了，檢查了什麼！檢查的誰！

“我檢查了我們班裏的男同學，我跟着去男廁所，還拔了一個人的小褲褲。”小可愛似乎根本沒有發覺路修遠表情里的寒冽，繼續興緻沖沖的說道，如果自己做錯了爸爸會說自己錯了，可是這一次爸爸沒有說她做錯了，就證明她沒有做錯。

“你再說一遍！”小可愛每說一句話，路修遠的表情就更加難看一些，到了最後，已經有了殺氣！跟着進廁所！還扒男生褲子！

“我……路哥哥你怎麼了？你別擔心，我真的確認了他們和你長得都是一樣的，都有一個特別奇怪的東西在那裏！”小可愛說著手指還不忘在路修遠身上某處比劃一下，似乎在證明自己說話的可信度。

剛剛的驚人之語眾人還沒有從驚訝中清醒過來，而這一句說出來之後，門口的葉天祁一下子沒站穩，差點摔趴下在地上。

他的寶貝閨女剛剛說了什麼！她看了那臭小子光屁股的樣子！

一道道視線瞬間集中在路修遠身上，剛剛只想到了其一，卻沒想到還有其二。

“臭小子，我殺了你！叫你對我女兒耍流氓！你個混小子！”葉天祁顫顫悠悠的扶着一邊的傢具衝過來，手裏還抓着買給小可愛的毛絨玩具就朝着路修遠的脖子掐了過來。

混蛋臭小子，讓他寶貝閨女長針眼！

路修遠心裏也火的厲害，有怒氣還有發泄不錯來的羞惱，所以葉天祁的手朝着他脖子伸過來的時候，完全是本能，路修遠一個凌厲的擒拿手，跟着一個過肩摔，就將淬不及防一心只想將路修遠滅了來償還她女兒的清白的葉天祁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突然響起的悶聲，讓眾人再一次驚呆，儘管地上撲了厚厚的地毯在上面，可是還是聽得出來葉天祁摔得很疼，估計屁股都快要摔成幾瓣了。

路遙一臉驚訝的看着路修遠，她用同樣的手法摔過莫家奕，所以知道在力量懸殊之下，想要成功制服敵人就得選在最好的時機，然後囤積全部實力一擊即中，可是剛剛小獃子似乎只是一個本能的反應就將葉天祁給摔在了地上，葉天祁不是別人，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而且是帶着怒氣衝過去的，慣性不小，而小獃子還不滿十歲，這樣的懸殊差距，根本不可能成功，可是小獃子卻輕而易舉的將葉天祁摔倒在地上。

這代表着什麼，路遙不認為只是一個巧合。

對於路遙眼裏的探究，路修遠沒有躲避的意思，他並沒有藏着掖着的打算，他的事情早晚都被被眾人知曉，只是早一點和晚一點而已。

自己兒子坦然的眼神，讓路遙眼底閃過震驚，隨後很多事情聯繫到了一起，突然發覺有些事情自己想的和事實恐怕有些區別，這個區別就是小獃子，這樣的手法，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

“親爸爸，你沒事嗎？”小可愛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葉天祁，一臉驚訝的說道，剛剛她是不是看錯了，路哥哥竟然將親爸爸帥了個狗吃屎！

葉天祁有些惱怒的從地上起來，臉色黑紅一片不斷的變化，被一個臭小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自己摔倒在地上，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親爸爸怎麼可能有事，就是腳下沒踩穩而已。”葉天祁一邊說著一邊趕緊從地上起來，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讓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摔倒在了地上。

路修遠看着起身之後還在對着他呲牙咧嘴的葉天祁，懶得再和這一大一小白痴浪費時間，轉身上了樓上的卧室。

“臭小子這是什麼態度！莫家奕他是你兒子，這件事你給我一個說法！”葉天祁抓住莫家奕的衣領，兄弟似乎要翻臉，只不過莫家奕卻一臉淡定，葉天祁是肯定不會對自己動手的，淡定之外還有一些無奈，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這麼多人管他要說法。

“他的事情，我不干涉，所以你要說法找他去要！”無奈的莫家奕乾脆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回給了路修遠，反正他是想好了不要干涉路修遠的人生，那麼也沒有必要替他解決這種麻煩才是。

樓上路修遠回了房間，剛剛的表色變得清冷起來，走到電腦前，上線。

“漸凍症國外有沒有治療方法？”

“老大，令尊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我們深表同情，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做到的。”漸凍人國際上都還沒有治療成功的例子，根本無從下手，也別說權威專家，這個領域所有醫生幾乎都是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啥。

路修遠看着屏幕上的話，眼裏的神色多了些暗淡，他雖然對於漸凍人了解的不多，可是好歹百度一下也知道這種病現在國際上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加上這群跟着他的手下也都表示了無能為力，段綰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他該怎麼辦？將這件事告訴莫家奕嗎？讓他在段綰有限的時間裏去原諒過去的事情，去重新接納自己的至親？

路修遠眉頭糾結的皺起，心裏卻否定了這個答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這種類似於狗血一樣的事情來打動的，而且他眼裏的莫家奕也不是會輕易被打動的人。

“多了解一些，看看美國那邊能不能研究出一些更有效的特效藥。”路修遠打完字直接關閉了電腦，段綰的病，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樣的無能為力。

一想到段綰後面會出現的癥狀，路修遠就有些煩躁，坐在床邊，小傢伙臉色陰沉的看着地上的地毯，似乎是在發泄對自己的不滿一樣，一個人強大最好的理由就是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強大了，可是到頭來他還是不夠強大，他沒辦法阻止生老病死，沒辦法阻止一個人漸漸的成為一個沒有了感官支配的人。

小小的手掌將小臉包裹在其中，路修遠久久沒有抬頭。

路遙將小可愛帶到了房間，有些尷尬卻還是選擇了很認真的跟小可愛講解了一下男女的差別，傅雅已經死了，這種本應該由親媽來告訴的事情只能由她來說出來。

“我明白了，我今天是臭不要臉了！”雖然路遙對於男女區別講的很含蓄，可是小可愛還算是懂了，也瞬間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小可愛還小，你們都是小孩子，犯錯了就改，以後不要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好了。”路遙摸了摸小可愛的頭髮，說的一臉溫柔。

小可愛鄭重的點了點頭，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做相同的事情，就算班裏的男孩子們都脫了小褲褲，她也絕對不會看他們一眼。

“媽媽，是不是我看了路哥哥的小鳥鳥，就要對他負責了？”剛剛路遙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負責的話，卻沒想到小可愛已經活以致用了。

“這個……要看對方的要求吧。”如果小獃子不想被負責，那麼小可愛的一廂情願恐怕就作廢了。

小可愛皺眉想了想，最後才一臉肯定的說道：“不管，反正我要對路哥哥負責！”

她已經看了小鳥鳥，就得負責！

和小可愛偏要對路修遠負責不同，葉天祁一直纏着莫家奕說將來要路修遠娶小可愛的事情，她閨女的眼已經被那臭小子給玷污了，說什麼也要對自己閨女負責的。

“你急什麼，毛都沒長起，能有什麼大事。”莫家奕被纏的滿臉愁容，他可是巴不得小可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葉天祁一聽就火大了！“他媽的毛都長齊了，還是看看那麼簡單嗎？”一邊想着某種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可能，葉天祁就忍不住摸了摸牙，幸好那混蛋小子毛還沒長齊，不然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題外話－－－－－－

很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