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媽時代二十八集
他眼神里內容豐富,我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但是我不介意他把我想的多麼不堪,在這個世上你唯一無法阻止的就是別人怎麼認為你。
我繼續拍拍身邊的空位:“只是說會兒話。”
他猶豫了一會,然後在我旁邊和衣躺下。
我蹭過去枕着他的臂膀,安靜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他僵着身子不敢動,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他以為我睡著了。“谷凝黛,我討厭你這樣。你知道嗎?你是毒藥,每個靠近你的人都會神魂顛倒。”他輕輕地對着黑漆漆的房間說。
我在他懷裏偷偷地苦笑:“這是你個人的想法。沒有那麼多人喜歡我。”
“你沒睡着?”
“恩,我不敢睡。”
“不敢睡?”
“我怕我睡醒后睜開眼睛你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他聽后微微一怔,然後對我說:“以後別喝酒了。萬一我沒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那怎麼辦?”
“你這是在乎我?還是要告訴我,你不可能出現在我的以後了?”
“我只是害怕........你能讓我省點心嗎?我的心情也很低落,你每次都是這樣只顧自己。”
即使我們之間被時間的縫隙分隔兩端,但他還是那樣,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只是靜靜地擁抱着我,即使他的心情很不好,即使他還在生我的氣。但是他永遠還是我記憶里的胡小東,只是靜靜地陪着我,沒有任何條件做交換。
我曾經聽人說,你若愛一個人,就會害怕有人也會像自己那樣愛着ta。反正我是這樣的,雖然我不確定他是否也一樣。
反正,我喜歡的樣子他都有。
我至今沒有搞清楚我倆這般分分合合究竟是為何糾結。
一整夜,我每個不經意的轉身他都會緊跟着摟緊我。
早上醒來,他僵着身子看我:“胳膊都麻了。”
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這些默默地陪伴更能深入人心。
我只希望與他一人相守,傾國傾城,傾倒眾生,不願傾心千萬,只願傾他一人心。相知相伴相守,與他一人共老。
就像微信朋友圈瘋傳的:萬人追不如一人疼,萬人寵不如一人懂。
半個月後,我與胡小東共同出席我外公的葬禮。
在當地媒體炮轟下,我們公開了戀情。
只是有一人缺席,昆源告訴我,他去馬爾代夫了。
我外公是開國功臣,也是我們這個城市高官,更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老人家是一位受眾人尊敬的傳奇人物。
我一襲黑裙配着黑色細高跟站在一身休閑西裝的胡小東身旁。
除去哀傷唯一值得渲染的是安小柯抱着小萱兒看起來稍微滑稽。
事情回溯到半個月前,我坐在醫院長廊的長椅上。我是最後一個得知外公肺癌晚期的親人。
我媽是獨生女,我是我媽的獨生女,於是我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外公留下的遺產。
依照外公生前吩咐,我在記者採訪時沉重宣佈:“我將外公留下的兩套房產和全部存款捐獻給養老院以及孤兒院。合計總資產二千六百八十萬。”
可憐外公生前為人廉正,為國家奉獻了一生,加上自己的產業除去做的慈善也只留下這些金錢。
外公臨終前告訴我:“孩子,把我的資產拿出一半捐獻給社會。”我唯一沒有遵照外公遺願的是,捐獻了全部。
胡小東一直站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我為什麼就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樣在喪禮上大哭一場。偏要這樣緊繃著眼淚面對攝像機做出優雅地姿態。
我好幾百次想衝到胡謅八扯的記者面前破口大罵,如果胡小東不在我身邊我保證我會含着嘴裏的血全部噴到他們一張張骯髒的臉上。
有記者問:“將軍不止這些資產吧。”
胡小東答:“問你該問的問題。小心我真的不再客氣把你們請出去。”我緊攥着他有力的手掌。
我爸跪在靈堂前守孝,他不是以女婿的身份盡孝,他跟我現任媽媽是以兒子兒媳的身份緬懷外公。
我想外公是不含遺憾走的,媽媽去世后,后媽進門,她待我外公如同親生父親。我外公對她從來都是高看一眼。
我很慶幸沒有在生母走後隨之邁入地獄。
我走到爸爸面前,他雖沒有失聲痛哭,卻早已淚流滿面。
他顫着聲音輕輕說:“閨女,我們再也見不到你外公啦......”
我瞬間淚崩了。
外公生前,我最討厭去他家,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副拿着毛筆在白紙上揮動的刻板樣子。
我爸一直逼我:“去看看你外公,他想你了。”
我永遠都是一樣的回答:“有空再去行不行啊。還有那麼多時間,急什麼!”
我忽略了一個本質性問題,我說的沒錯還有那麼多時間,是我還有那麼多時間,與外公無關。
外公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唯一認識的人只有小萱兒,他像孩子似的衝著小萱兒傻笑着:“小孩......我的小孩......”
他就這樣靜靜地走了,沒有帶走任何豐功偉績,還沒的來及聽我說一句:“對不起!我愛您。”
就像我生母去世的時候,我正在跟一群小夥伴一起玩躲貓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我的母親永遠躲到了我看不見摸不着的地方。
連讓我說一句:“媽媽,以後我再也不惹您生氣了”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我。
我此刻只想知道我還要經歷多少次連再見都來不說的分離。
雖然對於一個寫小說的而言,平靜如水的生活遠遠要比波瀾起伏的日子來的可怕。可我寧願不把自己的故事當做題材,我寧願拿出不平凡換來一句甘願。
胡小東的媽媽在電視前看到自己的兒子跟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在鏡頭前手牽手的那一刻,憤怒的拿起遙控器砸到電視上。
沒過幾天,我接到一個中年女人打來的電話,她說約我談談。
見面后,小東的媽媽直截了當的問我:“說說吧,要多少錢你才願意離開我的兒子?”
“阿姨,您感覺我像缺錢的女人嘛?”可笑,她以為我們是在拍電影嗎?來的這麼狗血?!
“你隨便開個價,要多少我都給。”
“那您也開個價,要多少我也給。”
我只是想告訴她,我真的沒有花男人錢的習慣。就連跟她兒子一起吃飯也永遠都是我搶着埋單。
我更想告訴她,離異的女人並不卑賤,因為越是我們這樣的女人越有尊嚴。
可是走出咖啡廳,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胡小東。因為不想讓他在我跟他媽媽之間做抉擇。
我更不會哭鬧着求他選擇我,比起生育他的母親,我真的是沒有任何價值可言,畢竟他不是喝我的奶水長大的。
就算在胡小東面前我會卑微,那也是我的事情,輪不到其他人對我跟他之間評頭論足。
如果上帝真的打算停止捉弄我,我真的會每天舉着高香分分鐘膜拜這位偉大的編劇。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一邊溺在外公去世的悲傷河流里,一邊站在懸崖上考慮我與胡小東如何才能走的久遠。
然後我在小區還“偶遇”到痘痘男張震,他的小敞篷車裏塞滿了玫瑰。
不但這樣,他還探出那張滿臉痘痘的大腦袋跟我來了場意外的表白。
我拚命地閃躲,直至跑回家關緊門,層層上鎖,還是沒有躲過這場災難。
他拿着擴音器在我們小區里開着車呼叫:“谷凝黛,我第一眼看到你就陷入愛你的漩渦了。我就喜歡你這一款的女人,有女人味,還有才華,長得又美。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我最討厭人前特鬧騰的人,一副我跟他很熟的賤樣子。
安小柯氣喘噓噓的跑回家,喘着大氣對我講:“完蛋了,現在整個小區都知道了,好多人都過去圍觀那二貨。你還是躲起來吧。”
我實在沒有時間去稱讚那個痘痘男有眼光,更沒有時間得意自己受歡迎。
我對安小柯說:“你也去給我整個擴音器,我要罵他。”
安小柯膽戰心驚的提醒我:“那不就間接告訴他你住哪兒了?”
“我顧不了那麼多,我tmd都快吐出來了,快、快,我要告訴那個滿臉是痘的癩蛤蟆我實在不想看到他。”
“我就納悶了,長得那麼丑怎麼還能這麼碉?”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小柯說出如此經典的話,我不可思議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