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媽時代二十三集
他對着電話輕笑幾聲,然後裝作無所謂的回答我:“你的消息好靈通,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你就已經知道了。”
我笑笑:“說來也巧,我去年結識一位朋友,她恰好跟卜莉莎很熟。”
他沉思片刻問我:“你知道咱倆離婚的第二天,我送給卜莉莎什麼禮物嗎?”
我輕揚眉角無所謂的回道:“鑽戒?”
他依舊淡然自若:“不,是辭呈!”
他並沒有在事後告訴我,我跟他離婚後他果斷斬了另一邊。
我始終沒有想像過,他孤獨一人住着原先有我們娘倆的四百平米別墅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情。
我想知道,當他面對我跟小萱兒留下的物品時,他是不是也像我看到某種他有過的物品,一樣會緊皺眉頭。
看慣生死之後,我甚至看透了人生。
我對他所有的介意瞬間釋懷。我只是有些同情他,並沒有選擇原諒。因為他更適合適應冰冷,原因是他咎由自取。
他問我,如果當初他並沒有輕而易舉的放我走,我會不會原諒跟他度過餘生。
我說,人生沒有當初,我只知道當初他沒有留我。
他說,他太了解我的脾氣,我決定的事,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
他說的對,一年後對我做出當時的假設,這讓我怎麼回答?
就好像殺人犯對着冰冷的屍體說:“如果我當初沒有殺人,就不會入獄。”可笑嗎?屍體根本不會跳起來回答他的疑慮。
我也不敢保證,一年前他在離婚處挽留我的話,我會頭也不回的走。
沒有什麼可以抹殺一個人的記憶,除非失憶。
我跟他在一起的八年裏,有着8X365天的回憶。
主要的是我沒有失憶,我也沒有得失心瘋,我更沒有大氣到去遺忘每一片過往,更不會“嘶”的揭下傷疤,然後笑着給人家看血淋淋的傷口,還呲牙咧嘴的說著一點都不疼。
他問我,還愛他嗎?
這讓我怎麼回答?還愛他嗎?這個答案好像在我這裏選擇了稍縱即逝。
我想告訴他,人生根本沒有如果,只有現在。所謂的距離,就是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已經不再需要你。
我沉默了一會兒,告訴在另一端一手拿着手機貼在耳邊,一手拿着小勺攪着咖啡的龔小毅。
“我戀愛了。跟胡小東。”
他待我說完,手一顫,咖啡撒了一地。
他一邊神情慌亂的擦拭地板上撒了一片的咖啡一邊真誠的忠告我,我根本不會跟胡小東有結果。
他說:“就算你們家世不相上下,甚至你們更勝一壽。可是他願意跟你一起撫養別人的孩子嗎?”
我怒髮衝冠並不是要反駁我與胡小東的差距,我反駁是為了龔小毅最後一句。
我告訴他:“他不是跟我一起撫養別人的孩子,他是跟我撫養我的孩子。龔小毅當我們紅本換綠本的那一刻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那是意味着從此往後,你跟龔小萱除了血緣關係已經別無其他了。你還當你是誰?小萱兒的姓由我決定,往後就算她的姓不了胡,我也會讓她姓谷,但絕對不會姓你的龔。你放心待你死後,我也會保證我的孩子絕對不會跑去你家跟你的孩子搶家產。”
在掛上電話之前,龔小毅還在窗邊出神,我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不會被誰取代,在這稍縱即逝的道路上,無論哪種情,我們都需要分秒必爭,你我都要懂得,逝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掛上電話,我好不容易可以鬆口氣,剛拋開空洞的憂傷躺下,門鈴肆無忌憚地響起來。
我生硬的站在門口監控屏幕前,屏幕里是我姑媽那張不耐煩的臉。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放她進來,就看她揚起手,然後下一秒,我家的門鈴開始更加不耐煩地連續狂叫起來。
我困頓的決定還是放她進來吧。
姑媽進門看到趴在地上熟睡的兩個瘋女人後愣了一秒,然後輕聲對我說:“這可怎麼辦?我約了一個小伙相親呢!”
我瞬間對我姑媽肅然起敬致以膜拜,豎起大拇指。
“姑媽,您真是我的偶像,這口味,忒正!”
我姑媽耀武揚威地高昂着沉重的腦袋:“必須的!”
“好了,你去相親吧。我要睡覺了。”我話鋒一轉請姑媽出去。
我姑媽滿臉蒼白地看着我問:“誰跟你說我要相親了?”
當她忍不住提高音調繼續解釋說:“那可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帥小伙,我打算介紹給小柯呢!”這話音還未落定,躺在地上的那兩具假屍“嗖”的爬起來,兩眼還朝我的位置投來綠嗖嗖的光。
我不禁感慨,這兩個女人飢餓太久了......
半個小時后。
不得不承認我的生活太多姿多彩了,當仨女人帶着一孩子出現在目標眼前的時候,那男人一臉**還差點就流出口水。
他顫顫巍巍地眯着笑眼挨個把我們審視了一遍,隨後風一樣的站起身,抖着聲音笑眯眯的問:“谷董不是說給我介紹一個對象嗎?這......怎麼來了這麼多?”
我拉開座椅,率先坐下:“你別先高興太早,我們只是跟來把關的。”
男子咽咽口水,點頭道:“哦哦,好。”他重新用眼睛掃了我們一遍,最後目光定格到小萱兒身上:“這是?”
我瞪這個獃子一眼:“這是我女兒!”
“她也是跟來把關的?”
這次換做小柯跟童瑤同時拿眼瞪他,她們直到在位置上做好,鄙視的眼神還是沒捨得在這位奇葩身上挪開。
小萱兒坐在位置上翹着打着沉重石膏的腿:“我不想來,但是家裏的人都來相親了,我怕沒人照顧我就跟來了。”
我姿勢優雅地喝進嘴裏的咖啡,差點隨着小萱兒的尾音沒形象的噴出來。
但在我轉過臉望向一邊的時候,嘴裏的咖啡全從鼻子裏嗆了出來。
我趕緊把充滿羞恥的腦袋埋在桌下,然後奮力的拿紙巾擦在鼻子裏溺出的咖啡。
我之所以會反應如此大,是因為我轉過臉看到胡小東跟趙東東嬉笑怒罵的走到離我們不遠的位置坐下。
還好,他們沒有看到我。
我拍拍坐在裏面的安小柯,鬼鬼祟祟的貼近她的耳朵,即使她滿臉隱忍着不甘心,我還是難以啟齒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咱倆換位置吧。”
她抽身問我:“為什麼?你屁股下面坐了水?”
我知道在她正在跟我較真,因為她懂我,我一旦央求她就不會拿臉色給她看。
我想發作又有求與她,童瑤跟那奇葩男好奇地盯着我們倆,就好像正在動物園觀看老虎與獅子談判。
我鬼鬼祟祟伸出頭看向胡小東坐在的方向,當胡小東轉臉叫服務生之前我趕緊抽身去哀求安小柯。
“你開個價,我想跟你換位置。”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感覺我是趁火打劫的那種卑鄙的女人嘛?我只是好奇!”
我貼着她的耳朵說:“胡小東就在我們正前方,我坐的這個位置,他只要向左斜視45°就會看到我。”
安小柯用餘光瞟我:“看到又怎樣?”
“的確不會怎樣,重要的是我們對面坐着一個奇葩男,沒準胡小東走過來打招呼的時候,他就會鬧出點么蛾子。”
安小柯奮起還擊:“你剛買的那個LV,我看着挺好的。”
“剛才是你說自己根本不是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的。”我滿臉鄙夷着上下打量她。
“那你就繼續坐在那裏吧。”她盯着我格外冷靜。
這貨根本就不能用卑鄙無恥來形容,她應該用非常卑鄙無恥來形容。
但局勢不容猶豫,我趕緊點頭答應。
待我們終於消停下來,童瑤一針見血的轉臉問奇葩男:“你有房有車有存款嗎?”
奇葩男:“這是你們女人的開場白嗎?”
我乘勝追擊:“看樣子你經常相親。”
奇葩男笑笑:“第一次!”
我很坦然地依到椅背:“我們都是第一次來相親。但是我們並沒有您看起來那麼有經驗。”
童瑤一副我擋住她尿急去廁所的表情,她奮力踩到我腳上。然後我乖乖閉上嘴開始揣測現在的局勢,一副久經相親戰場的樣子。
童瑤正字圓腔道:“沒有錢沒有車沒有房,還出來相什麼親啊?”
我跟安小柯面目可憎地朝她投去想痛扁她的目光。
但童瑤用她強大的好奇心對我們倆投來的目光選擇視而不見。
那奇葩男的臉上露出疲倦:“錢對女人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儘管我跟小柯在怎麼用力去踩童瑤的腳,還是沒有堵住她的嘴。隨後我們就後悔了,我倆踩她腳本身就是錯的。我們倆應該直接捂住她的嘴。
“重要。相比男人隨波逐流的愛情,倒並不如物質讓人來的踏實。如果錢不重要,那你們男人為什麼還要爭得頭破血流呢。”
“我們男人爭得頭破血流不還是為了你們女人的慾望。”
我原本不打算加入童瑤的陣腳,至少在這之前我比她理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