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
“小姐，你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小月慌張的問。
“是啊，又做噩夢了，不過只是夢而已，醒了就沒事了。”夏羽冰蒼白着臉道。
“嗯嗯，小姐也不要害怕，我就在這看着小姐，小姐要是再做噩夢，我就把小姐叫醒！”小月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傻丫頭，就快天亮了，不用守着我了，應該不會再做夢了，快去再躺會，不然白天沒精神怎麼照顧我呀！”夏語冰無奈道。
在夏語冰堅定的目光下，小月戀戀不捨地退了出去。
夢，只是個夢罷了，真是夢嗎？
陽光透過高高的院牆，穿過枝梢縫隙，打在曲饒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一雙精美的繡花鞋急急地奔了過來，上面罩着的錦雲綉碎花的裙子也搖擺起來，而一張精緻小巧的臉更是通紅着。幾步外，四個丫鬟緊緊地追了上來。
這是一個比她還要小點的小姑娘，夏羽冰不認識她，但她心裏卻涌動着絲絲不安。
“姐姐，你好久沒來母親處了，母親在念叨你呢！你都不想母親嗎？”原本通紅的臉眨眼間就冷了下來，說著眨了眨靈動的雙眼，細看卻發現眼底藏着幾縷狡邪的光芒。
“怎麼會呢？做母親的想念女兒，做女兒的自然也是想念母親的，難道不是嗎？不過是我這幾日精神不好，不想讓母親擔心罷了。”夏羽冰緩緩道，心裏卻是在想，她就應該是夏雲錦了，一張剔透晶瑩的小臉看不出情緒波動。
“姐姐不請我進去坐會嗎？”
“外面夏日正暖，最適合談天說地了，妹妹要是嫌曬，我這也有陽傘。”
“姐姐不嫌曬，妹妹又怎麼會嫌呢？”夏雲錦不自然道。
“再有三天就是十五了，奶奶又要去善因寺進香，往年都是母親同去的，今年母親卻要進宮，所以母親讓我同你商量，你是進宮還是去陪奶奶？”夏雲錦直直地望着夏羽冰。她沒說母親是讓她來告訴夏羽冰，讓她進宮的。
夏羽冰望望院外的天空，淺笑道：“我自然是要進宮的。”
“進宮！進宮很危險的，宮裏不像家裏，要是出了差錯，可是隨時有掉腦袋的危險！”夏雲錦緊張道。
“哦，是嗎？”
“嗯嗯，是的啊！真的！”
“那我去善因寺吧！這裏應該很安全。”
“真的！你去善因寺？一諾千金，我這就回去對母親說，到時你可不能反悔！”說完就急急的走了。
小月慌張道：“小姐，你怎麼能把進宮的機會讓給四小姐呢？”
“進宮？進宮有什麼好的，與其拜別人，不如拜菩薩。”
“可是進宮可以得到賞賜呀，四小姐這麼想進宮，進宮肯定是有很多好處的啊！”
“你也看出四小姐想進宮了，原來你也沒那麼笨呀！”夏羽冰故作驚嘆道。
“小姐就知道取笑我。”說著把臉扭向了一邊。
夏羽冰笑着將魔爪伸向了小月，惹得小月咯咯笑個不停。
夏羽冰沉沉地醒了過來，有些眩暈，掀開車簾，天色已有些晚了，遠處紅霞悄然爬下了山頭，淡黃色的日光斜斜地滑落。
“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好能睡呀，小月都快無聊死了。”小月一臉的無精打采。
夏羽冰伸了伸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哈欠道“啊，車上這麼顛簸，不睡覺多難受呀！”
小月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自家小姐這麼毫無形象的在車座上各種蹂躪。
夏羽冰在座上倦懶了一會，三魂終於找到了七魄，不由思索道，這時辰了還沒到，估計會停下來歇一晚，頓時有了些精神。
果然，不久後車就停了。
“二小姐，這裏有家客棧，老夫人已經下車了。”老夫人身旁的劉嬤嬤道。
“我知道了，劉嬤嬤辛苦了，我這就下車。”說完便下了車來。
夏羽冰淺步緩移，到老夫人處站住了，老夫人穿着慣常的暗青錦衣，低調而莊嚴。
“奶奶可累了？羽兒扶您進去吧！”夏羽冰微微一笑道。
老夫人打量着府里的長女，幾許未見，竟越發水靈了，比起從前更是少了浮躁之氣，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來，遂道“過來吧，等下吃些熟食，然後好生歇息，明日再有半日路程就可到了。”
客棧並不大，裏面整潔而雅緻，在這深山中平添了幾分幽然。
劉嬤嬤正在與掌柜交談，掌柜的竟還是個風韻猶存的女子，可見年輕時也是個美人了。
夏羽冰正在打量着這位女掌柜，冷不防女掌柜突然看了過來，夏羽冰怔了一下，隨即對女掌柜笑了笑。女掌柜便那麼直直地走了過來，盯着夏羽冰雙眼放光，夏羽冰頓時心裏起了毛。
“這位小姐相貌奇清，一看就不是俗人吶！”女掌柜的對老夫人嘆道。
聽到別人誇了自家孫女，老夫人頓時眉開眼笑，道“掌柜的客氣了，就是相貌好點罷了！”
“今天心情好，這頓就算我請您的，也算我們結個善緣。”
老夫人本想拒絕，但一聽是善緣，就想到了這可能是我佛慈悲，見我虔誠，故而賞給我的，遂笑道：“那就多謝掌柜了，老身明日上香，便把這飯錢作為掌柜的香油錢一併添了。”
“如此甚好，二位慢用，別的不敢保證，這蕈餡餃子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
老夫人因了這樁事，飯比往常多吃了些，連帶着看夏羽冰的目光也更加有溫度了，故而允她在客棧四周走走，並打發了兩個丫鬟跟着，而她自己，自然是早早歇了。
夏羽冰得到允許，近日來的沉悶也淡了許多，拉着小月就往外走去，卻被女掌柜的叫住了。
“掌柜的有事嗎？”夏羽冰訝然道。
“自然是有事，我想你當我的徒弟。”
“掌柜的是想我來這跑堂？還是掃地？抑或做飯？”
女掌柜幽幽地望着夏羽冰道：“我就這麼不堪嗎？做我徒弟，難道只能教你這些？”
夏羽冰不由起了疙瘩，咋這麼滲得慌呢！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望掌柜的告知一二。”
女掌柜神秘地笑道：“你別看我是個掌柜，雖然我確是掌柜，但我更是一代宗師，在武林上也頗有地位，當然，我這是謙虛，總之，你是練武的奇才，你若拜我為師，將來成就也不會在為師之下。”
“將來開間更大的客棧？”女掌柜的剛未及咽下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夏羽冰及時躲過了，但茶水全潑在了小月身上，夏羽冰抱歉地摸了摸鼻子，最後小月只能一臉鬱悶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繼而女掌柜的打發了另兩個丫鬟，帶着夏羽冰走了出去，到了無人處便一手抓過夏羽冰頓時飛了起來，夏羽冰在短暫的驚愕過後便興奮起來，大聲道：“這是輕功嗎？好厲害呀！”
“那是，這可是疊步輕影，在輕功中也是名列前三的！”女掌柜飛過小樹林，飛過溪流，到一處峭崖邊停了下來。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夏羽冰說著就跪了下去，而一旁的女掌柜卻笑開了花，臉上分明帶着陰謀得逞的意味，可惜夏羽冰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