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你沒有錯
楊麗淑一直都知道穆景軼是護着水綠的,這麼多年她卻始終沒有習慣,她說道“兒子,你是不是打算因為她不認為這個媽了,不認我們穆家了。”這句話楊麗淑說得很重。
水綠知道,吵來吵去最終只會讓穆景軼為難,她拉開穆景軼的手,跪在了地上,她低下頭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時至今日,水綠覺得自己已經疲憊了,她甚至不想再逼自己再去叫她一句外婆,即使是沒有血緣,她也不相信一個陌生人對如此對待一個小女孩。
穆景軼立刻拉着水綠起來,他說道“水綠,你沒有錯,錯的只是我不該帶你回來。”
紀歆見到這種場面,一時沒有忍住跑了出去。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見紀歆走了,楊麗淑大步走向水綠,傾身便要動手摑水綠的巴掌。
水綠只得閉上眼睛等待着巴掌落下。
穆景軼伸手便握住了楊麗淑要落下的巴掌,他說道“媽,你忘了當初和姐姐的約定了嗎?我絕不允許你再次傷害水綠。”
水綠一怔,約定,什麼約定。
穆國林也坐不住了,身為一家之主他的威嚴在這個時候是不會容許仍和人去忽視的,他喊道“你要做什麼,你要打你母親嗎?”
穆景軼看向穆國林,他說道“爸,現在連你也來逼我。”他究竟有多累沒有人知道,穆景軼顯然有些激動,從不輕易在別人面前落淚的他竟是在這種時候落下了淚水。
楊麗淑看見穆景軼臉上的淚她越發氣水綠的存在,如果不是水綠,他們一家人現在應該過得很美滿,而每一次的不開心都是因為水綠,想到這裏,楊麗淑被穆景軼攥着的手掙扎了幾下。
穆景軼突然放開了束縛着楊麗淑的那隻手,楊麗淑的手背意外的扇在穆景軼的臉上。
“啪。”巴掌聲在客廳里回蕩開來,在場的人除了穆景軼其他人都是驚詫的。
自很小開始她就從未動手打過自己的兒子,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把掌讓楊麗淑愣在了原地。
水綠此刻的心裏卻無比愧疚,都是因為她。
穆景軼直直的看着楊麗淑問道“我們可以上樓了嗎?”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涼薄。
站在一旁的穆國林板着一張臉再不好說什麼。
穆景軼帶着水綠一起上了二樓,水綠跟着穆景軼進了他的房間,她看着穆景軼臉上那一塊紅腫后不由得咽了咽乾澀的喉頭,她領着穆景軼坐在了床邊,伸手想去撫那紅腫又害怕弄疼他,水綠迫切的問道“小舅舅,怎麼樣了,疼不疼。”
穆景軼搖了搖頭,他說道“我沒事,水綠,你先過去休息吧!我想靜一靜。”
“小舅舅,睡哦想陪着你。”以往在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會按照穆景軼說的做,可是經過了矽龍山的事情后,她漸漸的明白,自己對小舅舅來說很重要,重要的人在他脆弱的時候當然是要陪着他,這件事因她而起,在這種時候她不能讓小舅舅獨自面對這些問題,水綠在柜子裏找出來醫藥箱,她熟練的打開拿出消毒藥水替他擦拭,她說道“小舅舅,你忍一忍。”
穆景軼看着水綠的動作,他頓時沒有說話。
水綠替穆景軼消毒完又替他上了消炎化瘀的藥膏,她說道“小舅舅,水綠還是住在外面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小舅舅為了維護水綠而受傷,這樣水綠只會覺得愧疚。”
穆景軼拉下水綠在替他上藥膏的手說道“小丫頭,我會永遠守護你的,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需要抱有任何愧疚之心,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水綠垂下眼帘,她說道“水綠只會替小舅舅惹麻煩,小舅舅,水綠不想一直做你懷裏長不大的孩子,那樣的話,小舅舅太累了。”
穆景軼撫着水綠的頭髮說道,水綠我已經在離普羅旺斯最近的那個小鎮買下了一間房,我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拋開身份,一直住在那裏,每天我都陪你去去看普羅旺斯的花海好不好。”
水綠將頭輕輕的靠在了穆景軼的懷裏,她說道“小舅舅,水綠害怕。”
“小丫頭,怕什麼。”
水綠的臉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她她說道“我害怕小舅舅不在我身邊,我害怕小舅舅突然有一天就不喜歡水綠了,水綠什麼都沒有了。”
穆景軼不由得將水綠摟緊在懷裏,他說道“不會的,我會一直守護着水綠,除非我死了。”
水綠立刻伸手封住穆景軼的嘴,他說道“小舅舅,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穆景軼點頭算是應允。
水綠說道“小舅舅,紀歆姐姐該怎麼辦。”
穆景軼怔忡了一下隨機說道“明天我會和她說清楚。”
水綠立刻從她懷裏出來,她問道“說清楚,小舅舅,你不能傷害紀歆姐姐。”
穆景軼說道“水綠,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我只在意你。”
“小舅舅,你已經傷害了黎瑟,我不能再看着你傷害紀歆姐姐了。”說出這一句話水綠和穆景軼都是以怔。
穆景軼問道“水綠,黎瑟的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也說了,她現在在美國生活得很好,水綠,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願意去傷害任何人。”
水綠看向穆景軼,她問道“小舅舅,你和我說實話,黎瑟她現在真的在美國嗎?”
穆景軼移開看着水綠的目光,他說道“水綠,當初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和她說過,我可以對她好,但我給不了她愛,即使我把她當成了你的替代品,但黎瑟已經是過去式,還有紀歆,她只是別人強加給我的女人,我對她說過不要愛上我,我也說過我不會和她訂婚,是她自願陪我來演這場沒有結局的戲,只是後來她想要的越來越多,如果說受傷,這些都不是我給她的。”
水綠抓着穆景軼的衣袖說道“小舅舅,該怎麼說你才會明白,愛一個人不是不想愛就可以不去愛上的。”
穆景軼說道“水綠,不要怪我,我只能保護一個人不受傷,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我只要你。”
水綠閉了閉眼,這一刻她開始明白,給不起答案的人才是最痛苦的,穆景軼口口聲聲說保護她,可他卻不知道,她早已受了傷,因為他的愛太過,讓她覺得負磊,兩個人在一起從來不是靠一個人的付出來支撐一段感情。
水綠從穆景軼的房間出來,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疲憊的閉着眼睛靠着牆,她該怎麼辦,看到了現在黎瑟,她是那樣的心痛,可偏偏那個人是小舅舅,是她無法開口去質問的那個人,水綠覺得,自己真是很累了,她好想找一個避風港停留,什麼都不去想。
獨自在牆邊倚了許久,水綠終是睜開了眼睛,準備回房間。
當水綠正要轉身身進房間時,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水綠不確定的回望過去,此刻站在那階梯上的人正是穆景言。
穆景言抬腳幾步走到了二樓的的檯面,他也看着水綠。
水綠看着他的臉,他的容顏還是可以深深的吸引着他,他的貴氣還是讓她不敢再靠近他半分,水綠開口叫道“舅舅。”
穆景言只是點了一下頭便徑直回來房間。
水綠看穆景言推門走了進去,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穆景言看了她一眼,他沒有關門自己率先一步走了進去。
水綠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她才拉開門跟了進去。
這裏水綠已經來過好多次了,可這次水綠卻覺得這個房間已經和以前有所不同了,此刻水綠所在的房間少了一絲公式化的的味道,多了些休閑的感覺,看來前一段時間房間是重新裝修過了的。
穆景言脫下外套,他問道“有什麼事。”
水綠看着他身上穿的白忖衫,最後視線還是落在了穆景言的臉上,她說道“對不起,在花南別墅我拿了你的白忖衣,沒有告訴你。”
穆景言眉頭輕抬,他說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
水綠真的很佩服他的淡然,無論何時他都是這樣寵辱不驚,水綠說道“昨天…我看見你了,你和安盛姐姐真的很般配。”
穆景言扯了扯領帶,他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酒問道“你來了公司。”
水綠低頭苦笑了一下,她說道“本來想找你的,被保安攔住了,你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我了嗎?”
穆景言喝了一口酒,他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水綠慢慢走近他,她繼續說道“我留給你的紙條你看見了嗎?你告訴我,你真的不想再看見我了嗎?”
穆景言說道“從什麼時候時候起我讓你變得這樣放肆了。”
他語氣不重,打在水綠心裏卻沉甸甸的,他是在拿他長輩的身份在壓她,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變得這樣放肆了,她不知道,她是自己深愛着的人,她只是不想再去怕他,努力的去壓制住想要退縮的步伐,水綠走到了他身邊,每每看到他的臉,她每每都會失去理智,她不再是她,她之前想過的要默默的看着他那些她都不要了,他只想呆在他身邊,水綠問道“究竟要怎麼樣你才會愛我,究竟要怎麼樣你才會愛我。”水綠問出這句話時幾經崩潰,這句話已藏在她心裏許多年了,如今說出來,她卻並沒有覺得舒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