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虛空小挪移
“咔嚓！咔嚓！”
白骨精身上白光一閃，用力掙脫念珠束縛，伸手一召，兩把晶瑩的骨劍寒光爍爍，劍氣洶湧，劍尖直指對面的牛蠻，柳眉含煞，戒備非常，大有牛蠻一旦異動就毫不猶豫開打的架勢。
“夫人這是何意？在下可不記得曾經得罪過夫人，如此刀劍相向，夫人不給我個說法？”
牛蠻也有些薄怒，他拼盡全力，累死累活地與和尚周旋是為了誰，到頭來旁觀也就算了，事情一完就立馬拍拍屁股，翻臉不認人，這叫什麼事，即使以前有牛妖得罪過你也不能就此株連，搞得天下牛族都對不起你一樣，這跟老子有個毛關係。
“哼！牛族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死無葬送之地！”白骨精不忿，似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臉色鐵青，陰沉得有些可怕。
“白骨夫人，我乃西牛賀州積雷山牛魔王的表弟，這次偶遇白虎嶺，因曾聽聞白骨夫人氣性高傲，巾幗不讓鬚眉，乃是妖族一等一的女中豪傑，這才有心結交探視一番，沒想到也不過如此，看來傳名妄言，不過是一忘恩負義之徒罷了！”
牛蠻言語譏諷，被人當面這樣辱罵，哪怕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住，何況牛蠻本就不是什麼溫和的性格。
他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還犯人的行事準則，多方算計，素來是個不吃虧的個性，而今心中怒意升騰，當初交好的打算早丟到九霄雲外，既然對方不配合自己舔着臉討好也是白搭，何況他也沒那麼賤，扯出牛魔王的大旗，只覺得今日若是白骨精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他必不甘休。
“你是牛魔王的人？”白骨精當即發問，目光如同徹骨的寒冰，看向牛蠻的神情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拆皮削骨。
被一個女人，不，女妖如此目不轉睛恨意綿綿的盯着，哪怕牛蠻膽大也有些頭皮發麻，倒不是害怕，而是心裏膈應。
牛蠻眼睛一瞥，看了白骨夫人一眼，嗯！是挺漂亮，玉骨生香，冰肌雪膚，表情也像一個為情所傷的怨婦，忍不住猜想是不是風流成性的牛魔王對白骨精始亂終棄才引得他如此痛恨牛妖，可後世並沒有說兩者有什麼交集，不管牛蠻如何臆想，如今的他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白骨精的話音落盡沒多久，牛蠻就一副坦蕩磊落的模樣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為牛蠻，牛魔王的表弟是我，我即為牛魔王...！”
“那好，老娘也不算殺錯，記得到陰曹地府也別怪老娘，只怪你偏偏和牛魔王一家扯上關係！”
還未等牛蠻說完，白骨精就瘋了一般持劍殺來，雙劍舞得虎虎生風，劍氣暴虐肆意，張嘴一口陰氣噴出，鬼火蜂蛹，劍氣陰火朝着牛蠻殺去。
“可惡！”
牛蠻一直暗中警惕，在白骨精忽然出手的瞬間就已經察覺，身子連縱，留下道道殘影，躲過初始的劍氣攻擊，手臂一揚，一聲厲喝，對着鬼火遙遙一指，忘川水奔涌而出，將鬼火頃刻之間熄滅。
屈指成拳，一拳揮出，罡風四起，牛蠻身軀一震，水火法衣光芒流轉，水火二氣圍着牛蠻轟出的拳頭旋轉不停，如同螺旋一般直衝白骨精肩頭而去。這一拳若是砸落，白骨精就徹底喪失戰力，無以為繼。
即使不中紅心，螺旋而起的餘波也夠白骨精喝一壺。
“陰陽絞殺！”
白骨精能夠獨霸白虎嶺多年，手段、眼力自然不差，看出牛蠻這一拳的不凡之處，俏臉冷酷嚴肅，不敢怠慢，一手劍指蒼天，一手劍指大地，雙劍舞動之間，上劍接引無上月華精氣，下劍抽取大地陰濁之氣，腳步一踏，同樣一道劍旋衝天而起，朝着氣勢磅礴的螺旋拳勁而去。
“轟隆隆！轟隆隆！”
兩股巨大的能量相撞自是會發生大爆炸，恍若九天雷霆隆隆不絕，本就搖搖欲墜的洞府受到這般衝擊再也承受不住，不堪重負之下轟然坍塌破碎成堆，特殊材料鑄就的柱石也被兩股漩渦交叉纏碰的能量波及，終於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抵擋片刻就龜裂成石屑，結束挺立的一生。
這洞府接連白虎嶺山地，一旦坍塌其威力足以生生壓死一位天仙高手，兩道針鋒相對的青白兩色適時分開，不敢大意停留，各展絕學地朝着洞外逃去。
虛空小挪移，牛魔王當初交給牛蠻的玉符中記載的一門比較高深的術法，起始於太古妖族，后又歷經牛魔王上古歲月結合截教秘術刪繁就簡，精益求精，威力比之傳說中的虛空大挪移神通自然拍馬不及，可也有十之三四的威力，遠超一般，在移挪騰轉、避敵逃命上算是一門了不得的神通。在那枚記載功法神通的玉符上也是排的進前三的絕學。
牛蠻也是進階地仙后仗着修習天蠻九變的肉身才勉強獲得修鍊資格，學了點皮毛，且因為異常浪費法力而不敢輕易使用，如今已是萬不得已的千鈞一髮，牛蠻自不會再藏着掖着，虛空小挪移施展，腳步連踏，踩着玄奧軌跡朝着洞外行去，一時間如夢似真，幻影憧憧。
眼看距離洞口咫尺之遙，牛蠻鬼使神差地朝白骨精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可沒有自己幸運，本就剛才交戰的方位而言她就處於靠近洞府深處的內部位置，又不像牛蠻有牛魔王這一個活過上古歲月的老古董便宜親戚，缺少精妙的遁術神通，所以慢了半刻結局就截然不同，被圍困在洞中，大片的巨石接連不斷地砸下，力道千鈞，繞是白骨精修得冰肌玉骨，地仙後期的修為也是叫苦連天，躲閃不及下被砸得口吐鮮血，疼的冷汗津津。
“麻煩！算是我牛族欠你的！”
終極心中惻隱，牛蠻暗罵一句，一來覺得自己畢竟受了牛魔王天大人情，只那枚玉符就讓自己受益無窮，又是血脈親情，不能不管人家的小老婆，自己的小嫂子，二來是因為儘管心中氣悶，但受後世影響，心中還是對她存了幾分欽佩，袖手旁觀的事情自然做不來。
腳步一動，虛空小挪移順勢而動，牛蠻巧之又巧地避過坍塌的石壁山石，伸手一把抓住白骨精的胳膊，用了一拉，身形飄忽不定，如風一般躍出洞府，朝着白虎嶺外飛縱。